如果是後者的話,反而能夠解釋得通了。
廖洲明帶來的隊員裡很多是一級、二級哨兵。可能第一個三級哨兵死去的時候,那個向導就已經混入了廖洲明的隊員之中,這是最方便隐秘的途徑。之後他利用向導技能一個一個捕獲哨兵,利用心理學隐身繼續藏在廖周明的眼皮子底下,現在他正伺機逃走。
哨兵們的作戰服非常薄,利于作戰打鬥。虧他那一副向導的身體,能強行抵抗住冬天凜冽的寒風。現在,他更是多了一個借口,保護行動遲緩的利朵離開這棟已經陷入危險的住宅樓,借以掩飾自己不能快速移動的短闆。
所以,六個人中,誰會是向導?
還有一個疑問,一個區區二級向導就能有控制一個攜帶新型屏蔽器的三級哨兵嗎?直覺告訴利朵,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是否定的。作為共生關系,哨兵向導的應該不是捕獲和被捕獲那樣簡單,勢均力敵隻會出現在同等能級之間。就看那二級和三級異能者火苗的亮度對比,就難以想象虛弱的二級火苗能壓制住灼傷眼睛的三級火炬。哪怕是現在,廖洲明跟那個三級哨兵戰鬥的聲音還在窗外激烈傳來。如果沒有強力向導的支援,那個三級哨兵肯定早已落敗。
但問題就來了,若隻是二級向導,利朵根本無法将他從數位二級哨兵中分辨出來。帶着重重疑問的利朵捂住臉頰,緊閉雙目,不敢出聲。
他們六人商量得很迅速,其實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的意志,利朵被穩穩控制在兩次掐她脖子的哨兵手中。
“不要動,敢出一點聲音就直接掐死你。”低沉的聲音透出濃重到黑暗的威脅。利朵被強行拉起來。她的頭發散下來,正好有一片遮住了她的眼睛。
事情就是有那麼湊巧。在那一霎那,她剛好看見了,坐在最裡面的那個人所在的方位,二級亮度的火苗突然爆發出了閃亮到灼目的亮光,利朵很肯定自己不會認錯。那種光亮度猶如一支火炬。三級!亮光爆燃了隻片刻,很快就暗了下去,重歸于二級。
找到了!這個向導恐怕真的有什麼秘法可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雖然隻是一瞬,但隻有一瞬,顯然已經是夠用了。
真是讓她好找!
可是她的欣喜很快就一閃而逝,問題來了:一人,對六人,如何取勝?
叫廖洲明?利朵暗自皺眉。廖洲明的五分鐘太久了,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約有十多分鐘,他都沒有解決掉那個三級對手。等到她呼救叫廖洲明的話,自己的脖子早就已經斷了。
該死的柔弱的向導身體。如果她是哨兵該多好!
在那一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利朵想了很多。這是她一向謹慎的性格。
但有時候,她的身體比思考更快。
在零點零幾秒的時間還沒完全支付給思考,她第一時間發動了攻擊,直取那個向導!
“誰?!”作為向導,他比哨兵們更快發現利朵的小動作。可惜那一擊沒有攻破他的精神壁壘,反而讓他警覺。在他控制下的哨兵很快有了動作,還是那個離利朵最近的剽悍哨兵,他轉頭對着利朵就是一記手刀。
耳邊一片粗重吸氣聲,風聲驟起。哪怕下一秒攻擊就要落在她身上,她也置之不理——最多縮了縮脖子——再次發起攻擊,然後又是第三次。
她賭對了。
噗通噗通噗通幾聲面粉口袋落地似的動靜,周圍的幾個隊員紛紛倒下,隻剩那個角落裡的身影還坐在原位。
向導果然比較難殺!利朵全身緊張到顫抖,像是掀開草叢發現了一條吐信的毒蛇。
野路子碰上專業人士,利朵不太有信心。果然,下一秒鐘,一條粗大的觸手揮過來,利朵馬上感到整個精神都陷入一種不可言喻的劇痛之中。可是她無法像平時受傷那樣發出慘叫,隻能任由靈魂在軀殼裡掙紮。
“雕蟲小技!”那個男人眼裡滿是惡毒且輕蔑的冷笑。他拿出一支鋼筆一樣的東西,輕按一下。
利朵頸部微痛,之後另一種銘心刻骨的疼痛在傷處蔓延。她顫抖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傷處,拔出了一根塑料一般透明的小針。
精神污染!現在輪到她來感受這種非人的痛苦了。
那個向導扶着座椅扶手站起來,冷笑看着面前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向導抱住頭滾倒在地,跟其他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哨兵們别無二緻。
他的身軀還不太靈活。剛才利朵的攻擊狠狠紮在在他的精神屏障上,被他隔離開來。可惜三次攻擊,還是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麻痹異狀——大腦的指令要非常緩慢才能從中樞傳到至周圍神經。
非常古怪的向導,這讓他想起以前父親跟他說起過的攻擊型向導,危險性不亞于同階哨兵。他的手顫抖得握不住槍,努力再次凝聚起一條精神觸手沒過幾秒就消散在空氣中。
不過,他還有很多手段。
利朵身側星雲閃動,一隻電鳗在輝光中慢慢凝聚成型。
誰想利朵比他更快,電鳗身軀還處于虛實交界,她從地上坐起抓過去。一瞬間,利朵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那隻電鳗竟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