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看了一眼遠處早已吓破膽子哆哆嗦嗦拿着槍也不敢射的少年。剛剛就他在那劃水,也不知道羅家那種心狠手辣的家族怎麼會有這麼怯懦的孩子。
“爸、爸爸……救、救我……”
見那紅發少年因為她的目光吓得胡言亂語轉身就跑,盛安玩夠了,懶得跟他多廢話,直接擡手一道雷電打了過去,人直接就“撲通”倒地暈死過去。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兒子。”她嘟囔了一句。
雖然打了這麼一場架,傷口流的血倒是不知不覺慢慢止住了。盛安臉色略顯蒼白,但她深知補刀重要性,忍着胳膊的痛從地上拾起那兩把短劍後,走上前去,一劍刺入紅發少年的眉心。
其他兩個人也是,一個直接刺入眉心,隻到了那膽小不敢開槍的少年時略微頓了頓。
劍尖懸停于少年蒼白的臉龐之上。
“啧。”
算了。
她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沒下手,隻是将其電得更暈,一腳踢開便不再管他。
她這雷電之力不像超越者那樣是自身擁有的能力,她是用功法修煉出來的,所以其實并沒有什麼副作用,但透支過大還是稍微有點疲憊,尤其她剛剛掌握的這招用自身血液來激發身體潛能的秘術。
雷電之力其實在她所修的《太上忘情》裡并不算入門級一道,所以她掌握得不是很熟練。也是剛剛他們打傷她,讓她臨時學會了血液秘術中的——以血禦雷,這才讓雷電變得聽話了起來。
盛安沒敢休息,剛剛打的是爽了,但鬧出這動靜想必這個時代的糾察隊很快就要來了,雖然距離戰鬥開始也不過是僅僅過了十分鐘左右。
天空一片漆黑暫時看不出什麼,她就簡單地撕下地上屍體的衣服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把劍插回背後交叉的劍鞘,直接從樓頂一躍而下,隻在快到地面時用電網緩沖了一下落勢。
看台上的觀衆們早已被剛剛那些眼花缭亂的戰鬥所俘獲,又看到盛安露了這麼一手,忍不住驚呼。
“她的能力好像用的越來越熟練了。”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剛剛她踢人時我感覺她甚至飛起來了。”
“簡直了,剛剛一劍一個,把我給看爽了,好久沒看到過這麼強的新人了。”
有人忍不住贊同:“能力強大、殺伐果斷,是個上戰場的好苗子啊……就是看着稍微有點心軟,但也不算壞事。”
旁邊的人聽着這話有點官腔,忍不住瞅了一眼,一驚,又瞅了一眼,“您、您不會是……”
說話那人帶着一副面具,見有人似乎認出了他的聲音,便食指放在嘴唇中間,噓了一聲,笑道:“繼續看吧。”
這場考試隻剩下盛安和紅頭發的膽小少年兩人,那膽小少年不足為懼,看暈厥程度估計很快就會被趕來的外星糾察隊帶走,如果他有能力有毅力說不得真能活三天,如果沒有就等死吧。
其實她完全可以殺掉的,這是虛拟世界又不是現實,他們又是競争對手,那人還是看起來似乎有仇的羅家人。
但她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觀衆席上,那隻衛衣兔子怔怔地問出了這句話。
沒人知道為什麼,她的所作所為與他們這些普通星際公民所認知的一切都有所不同,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雖然如今盛安赢面很大,但如果她無法存活三天,那麼還是會達不到合格線的,屆時無論她是不是僅剩的考生都不會被錄取。
羅家逼其他孩子選道具時選求生物資也不是沒道理的,原本羅家新的計劃就是他們圍殺了盛安以後把所有道具給羅降,然後在最後一天之前找個合适的機會自殺,這樣就能讓羅降穩穩的一個人通過考試。
羅家做的這個計劃算不上萬無一失,畢竟開場就死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羅家的,但相比于現在受着傷、道具還隻有兩把劍的盛安來說,羅家的計劃更穩妥可行。
可行歸可行,現在活着的卻還是她——盛安。
盛安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天上聞聲巡邏過來的糾察飛船,摸着陰影躲進了一棟看似十分破舊的居民樓裡。
這棟老式居民樓的外表是水泥做的,一進樓道便能感覺到一股陰涼、潮濕。布滿灰塵的自行車和皮沙發歪歪斜斜地堆放在樓道一邊,隻讓出了一條狹窄的小道,看起來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有人從裡面急急忙忙跑出來去上班一樣。
但她聞到了其中彌漫不散的死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