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寒和孟寒州沒能溫存多久,就被沈忱歸發起的視頻會議給打斷了。
沈忱歸:“小楚,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
楚秋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确實很燙。他瞥了眼坐在身邊的罪魁禍首,孟寒州笑了笑,趕緊出來打圓場:“小楚沒事。說說案子吧。”
“好。”沈忱歸正色道:“寒州,畫像師大概明天中午過來。我打算等黑衣人的畫像出來了,讓童思言辨認是不是兇手。”
孟寒州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童思言的心理醫生怎麼說?”
“這你放心,我已經征得她心理醫生的同意了,醫生說童思言最近的狀态很平穩,可以試試。而且心理醫生全程都會陪護,不會出問題。”
話說到一半,韓爽和李朝先後入鏡,他倆一前一後的坐在了沈忱歸身後,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應該是累得不輕。
韓爽怒喝兩大杯水,緩了好久道:“我去調了劉東超出獄半天所有在監控裡出現過的畫面。”
楚秋寒:“怎麼樣?”
“這個劉東超出獄之後一直在街上晃,感覺整個德海市的監控他都去露了個臉。我把這些監控來回看了三遍,沒什麼異常。”韓爽神秘兮兮的說:“不過就在孟隊出事的兩個小時前,他撞到了一個背着書包的學生。那學生手裡好像還拎了個袋子,被劉東超給撞到地上了,總之那幾秒監控裡劉東超被學生給擋住了,後面兩人分開後還是一切正常,直到出事前一個小時,他拐進一條巷子,監控就沒再拍到他。”
“學生?那天學生不上學?”李朝問。
韓爽:“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我記得那天不是周末啊,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學生。”
孟寒州:“你是怎麼判斷他是學生的?穿着校服,還是背着書包?”
韓爽愣了愣。
“這些都隻是外在的裝扮,不能證明一個人的身份。那我要是穿個校服,系條紅領巾,你見到我是不是還要向我說聲少先隊員好?”
被孟寒州這麼一說,韓爽覺得自己确實有些武斷,尴尬的低下頭。
楚秋寒:“有拍到那個學生的臉嗎?”
韓爽搖搖頭,“沒有,他帶着醫用口罩,下半張臉都遮住了,看不清長相。”
孟寒州知道最近案子多,又複雜又難查,随便一個線索拎出來都需要很大的工作量,重案組是市局最關注的部門,上面又催得緊,整的現在人心惶惶。他畢竟是他們的老大,雖然現在不能親自上陣,但心裡一直都很擔心重案組的兄弟。看大家有些洩氣,安慰道:“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等明天畫像出來,說不定又能扯出蘿蔔帶出泥。大家再堅持一下,案子結束了請你們吃大餐。”
沈忱歸覺得這段時間的楚秋寒一定是被工作狂魔附體了,他每天最早來,最晚走,抽空還要去醫院照顧孟寒州,每天咖啡不離手,像是把睡眠給進化了。
沈忱歸今天特意早來半個小時,推開法醫室的門發現楚秋寒早已坐在座位上開始整理童軍案的疑點了。
沈忱歸沒打擾他,悻悻的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沈忱歸再次推開法醫室的門,楚秋寒和剛才一樣,坐在座位上翻看資料。
沈忱歸輕輕歎了口氣,沖他道:“小楚,刑警隊法醫都派完了,現在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幫忙。你準備準備去一趟現場吧。”
“好。”
警車停在倉南公園北門的停車場。
倉南公園靠近老城區,基礎設施老舊,除了早晨晨練的大爺,還有晚上跳廣場舞的大媽,平時基本沒什麼人會來。這次出了事,倒是多了幾個閑得無聊站在警戒帶外往裡望的八卦群衆。
楚秋寒和江清清換上勘察裝備,拎上工具箱往裡走。
知道他們到了,一個小警員急匆匆的從中心現場跑過來接他們,邊走邊介紹情況:“我們今天早上九點接到報案,報案人是一名來晨練的大爺,他剛開始以為死者隻是睡着了,但是連續叫了死者很多次都沒有反應,吓得直接報了警。我們一到現場就檢測了屍體溫度,按照屍溫判斷,死者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死亡的。”
跨過第二道警戒帶,就是中心現場。死者是隻有十三四歲的初中生,身上穿着寬大不合身的校服,腳上是一雙已經被磨爛了的運動鞋。他生前應該遭受了巨大的疼痛,臉上還殘留着兩條明顯的淚痕,死後表情扭曲,雙手抱腹,以一種保護性姿勢倒在了公園的長椅上。
這張長椅在一條小路上,周圍沒有别的路能通向這裡。除非從花圃裡穿過來,不過這樣就勢必會留下腳印。環視一圈,楚秋寒沒有看到長椅旁有任何泥土痕迹,也沒有發現任何血迹,整個現場都特别幹淨,乍一看真的會以為隻是學生學習壓力過大累的倒在長椅上休息。
楚秋寒試着擡起屍體的手臂,聽到了一連串咔哒聲。
“能确定死者身份嗎?”
“能。”一名小警員翻過警戒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剛得到的消息,确認死者是華熙中學初一的學生,叫李梁。”
楚秋寒看了眼屍體校服上的校标,确實是華熙中學。他點點頭,蹲下開始進行屍表檢查。
李梁的四肢末端和面部膚色對比身體其它部分顯得格外蒼白,江清清掰開他的眼皮,“瞳孔擴張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