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播了兩天,李桑寶業務漸熟,狀态良好,人也不尴尬了。
鄧麗超卻突然說自己要去拍短劇,這段時間不再直播了。
“什麼?你又要去拍短劇?。”
李桑寶哽着喉嚨不禁感歎,自己好不容易适應了主播這一角色,現在又要去演短劇?
頭皮一陣發麻,李桑寶連連歎氣。
要不是答應了盧晚吟導演,這段期間一切行動模仿鄧麗超,她早就打退堂鼓了。
鄧麗超扯着眼皮努嘴,不以為意,“當然,人在上坡路的時候就要提前為下坡路的時候做好準備。”
李桑寶朝她問:“那你演過短劇嗎?。
鄧麗超扭頭從桌上的水果盤裡拎了一串洗好的葡萄,揚起下巴用嘴一銜,慢悠悠地抿住雙唇,連皮帶核吞進肚裡。
李桑寶一怔。
鄧麗超抛來略帶鄙視看不起人的眼神。
“這是不用吐皮的品種,你沒吃過?”
李桑寶懶得搭理她,硬挺挺說話。
“你和我們簽合同了,這段期間,你做什麼,我都是有權同行的。”
“看你這麼嚴肅幹嘛,我有說不讓你跟着去嗎?”
這次,鄧麗超沒有食言,她轉頭就給了李桑寶一份劇本。
一看到那劇本的名字——《重生之後給億萬霸總當助理》,李桑寶手心汗涔涔,嘴裡滿是嫌棄。
閱讀起内容,卻被大起大合和狗血沖突的劇情吸引,不到半小時,一目十行地就把劇本看完了。
去拍短劇的行程在即。
本來想叫小徐的,再一想,現在身邊有小可,可不能讓小可一個人待着。
去的頭天晚上,李桑寶拉着小可叮囑他,一定不要說話,随時看她的眼色行動。另外穿着要樸實樸實再樸實,别露身材,不準穿緊身衣。
很高興能去劇場,對李桑寶的話,小可言聽計從。
拍攝的地方在一個租好的大别墅裡。
這一集拍的是鄧麗超當助理,卻被壞女人認成了仆人。
壞女人無故找茬,搶過鄧麗超手中的拖把,丢下一塊抹布,讓她必須跪在地上擦。
這戲裡的女主屬于扮豬吃老虎的類型,雖然是重生過來,但前期因為劇情需要隻能收斂能力,直到後期抓住把柄,才得以痛擊報仇。
通讀劇本以後,李桑寶認定這場戲的女主應該表現出來的就是懦弱喪氣,好欺負。
然而鄧麗超卻一臉倔強,連彎下去的腰也顯得對抗性十足。
導演看着攝像機裡的鏡頭不滿,叫住鄧麗超,教訓她:“怎麼演的?這個人物很難演嗎?你要演得懦弱一些,慫一些。你現在是一個助理,你現在越懦弱,後面反轉起來才越爽。”
聽到導演那一番話,鄧麗超颔首,表情慫了不少,提出自己的想法:“導演,你說的我不是不懂,隻是如果我一開始就表現得這麼慫,我怕大家棄劇。”
這話也有道理,如果人設一開始不給力,觀衆也等不到最後爽的部分。
導演被噎,歎氣後叫停工作,讓大家休息。
被劇中反派丢下的抹布沒擰幹,把地上弄濕了一片,工作人員正在去換。
李桑寶站在鄧麗超旁邊,靠窗的位置。
帶着思忖自言自語:“心理學上有一種情況叫習得性無助。太慫的主角不吸引人,但是如果把卑微的性格演得情有可原,那觀衆大概率會産生共情,被被吸引看到後面。”
作為影帝的小可,深以為然,微笑點頭。
受到鼓勵,李桑寶提出更多的思考:“短劇節奏快,也不可能鋪墊太多的情節,讓大家消化人物的可憐,隻能靠演員通過表演來呈現。”
越說越興奮,李桑寶音調不覺變大。
小可謹記低調原則,捏了捏李桑寶的胳膊上的肉,以示提醒。
李桑寶卻陷入深思,目光中心失去焦點。
耳邊,有人在拍手。
李桑寶擡眸,鼓掌的人正是導演。
年輕的男導演雙眼贊賞地看過來,再瞟向鄧麗超,說:“你看,這是你助理吧,她理解的就很好。這個地方的劇情設計就是你要慫,但是又能讓别人理解,懂吧?”
鄧麗超不服氣,嘴裡嘟囔說:“誰不會說!做又是一回事。”
李桑寶被一種認知上的喜悅推着,主動上前:“導演,讓我演出來,再讓她照着演一遍,可以嗎?”
導演一陣思量,覺得這也無所謂,答應,“行,那你就演吧。”
小可繃着表情,扯住李桑寶的手,但沒扯住。
為了更好地體驗鄧麗超的生活,李桑寶自告奮勇上去演了這場戲。
前期的案頭工作準備充分,李桑寶對故事整體結構理解到位,很快就抓住了人物狀态的精髓,出其不意地完成了演出。
導演再次為李桑寶鼓掌,并用手機攝下來,讓鄧麗超事後照着演。
當天的戲拍到了很晚,快要淩晨才收場。
鄧麗超、李桑寶、小可坐在一個燒烤攤上吃飯。
桌上每人一碗炒面,是小可特意買的。
鄧麗超屬于見好就收的性格,她明白李桑寶就是比自己有天分,便不再露出自以為是的優越感,主動拿出明天的戲和她交流。
“李小姐,是這樣的,明天的戲比今天的這場戲還重要。隻要明天這場戲過關了,後面演得咋樣都混得過去。”
李桑寶“嗯”了一聲,眼睛帶着疑惑看她:“你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幫我講講戲。”
小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摸着鼻子咳了咳。
李桑寶沒有覺察,繼續看向鄧麗超:“你是說,那場床戲?”
“也算不上床戲了”,鄧麗超兩手一攤,“就是這個億萬霸總發現自己是私生子,喝酒喝到爛醉,于是和女主角發生了一夜情。裡面有個鏡頭是需要男主裸着上半身的,而我需要做上紅色的美甲,在他背上按出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