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就知道，你說的這一場，這一場确實很關鍵。”

說着，鄧麗超以蘭花指的姿勢緩緩伸出蔥白細手。

鮮紅色的甲油，色澤飽滿富有光澤。

“你的手很漂亮耶，”李桑寶不吝誇贊，“這場戲我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那燈光肯定暗，你隻要好好找好角度，姿态軟魅就夠了。”

“真的嗎？如果我提前喝一口紅酒，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可以。”

“人物内心呢？”

“你要反其道而行之，在柔弱中體現霸道。看似霸總征服你，實則你征服他。”

心中折服，鄧麗超舉起橘子味汽水，和李桑寶碰杯。

*

到了真演的時候，鄧麗超穿着酒紅色的絲綢吊帶誰裙，緊張到全身發顫。

李桑寶又把那些話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這才又有了點自信。

演了三四遍後，導演說可以了，但是紅指甲掐在霸總背上的印子畫面要重拍，因為不夠漂亮。

在攝像頭前看了看，導演提出找手替。

鄧麗超不服氣地說：“不可能，我的手我們班上最漂亮了。這畫面不好看，怪男主角。”

導演看到其他工作人員似乎也是這樣想，他癟癟嘴答應，說：“行，找一個背替。”

沒有事先準備，工作人員們倉皇四望。

鄧麗超把視線轉向李桑寶身邊的小可，指了指他。

“現成的，我助理的助理。”

“啥？助理還有助理？”導演問。

“導演，讓他脫衣服給你看。”

李桑寶怔色滿臉，出言阻攔：“不行，不行。”

鄧麗超堅持，用一種略帶威脅的意味，道：“就露個背，誰看出來他是誰？你不答應，我就不允許你們跟着我了。”

李桑寶叫囔：“小姐，你跟我們簽了合同了，你怎麼一變再變？”

鄧麗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屁股坐到床沿，翹起二郎腿。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賠違約金，我又可以上熱搜了。”

李桑寶無語，仰頭歎氣。

小可站出來，幹脆答應：“行。”

随後便跟着工作隊員去了化妝間。

出來時，小可的上半身已經完成了妝造，裸着，還打了高光粉，臉上依然戴着口罩。

導演沒說什麼，還為之清場。

拍攝開始。

鄧麗超一手支着頭，斜躺在床上，進入了一種微醺的情緒狀态。

小可其實隻用露個背，他卻把戲走了一遍，讓自己成為一個發現悲慘童年的億萬霸總。

被影帝級别的演技拖進劇情裡，鄧麗超仿佛被一股痛苦又快樂的爽感刺激。

她從男人的腋窩下繞過，把鮮紅的代表着欲望的手指，深深地掐入男人的背心。

這過程，李桑寶看得心驚肉跳。

小可的癢癢肉就在背上，她真擔心小可突然笑出聲來，把一切搞砸。

直到聽到導演喊：“咔。”

李桑寶胸中一口氣，才敢呼吸出來。

當夜，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月亮也不知躲哪裡去了。

三人又一起吃飯，還是在之前的老位子。

小可沒吃，李桑寶也沒吃，兩人看着鄧麗超點了碗酸辣抄手。

手握着湯匙，舀了一勺湯水，往嘴裡遞，鄧麗超突然停住，盯視小可。

李桑寶覺得蹊跷，用力凝視鄧麗超。“你要幹嘛？”

鄧麗超喝了口湯，不鹹不淡說話：“沒什麼。跟你的助理說一下，不要對我有想法。雖然我們倆有親密接觸過，但是你要知道，這不是喜歡隻是生理反應。”

小可鼓起初中生好奇求學的眼睛，問：“什麼是生理反應？”

李桑寶張嘴又閉上，她被這讓人尴尬的問題弄得鉗口結舌。

三人分開後，李桑寶陪小可回自己住的酒店。

小可倏地發文：“李桑寶姐姐，什麼是生理反應？她為什麼說我會對她有生理反應？”

“你不是14歲了嗎？你怎麼不知道什麼是生理反應？”

小可一笑，狡黠道：“我知道什麼是生理反應了。鄧麗超騙人，我才沒有生理反應。她長得可不好看，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說者有意，聽者無心。

李桑寶呵欠連連。

恰時，一輛摩托飛馳而過，離李桑寶隻有半步遠，差一點撞了她。

反應過來時，她已被小可抱進懷裡。

驟然間，李桑寶臉脹得通紅。

因為她能明顯感覺到小可那裡真的有了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