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前,尹範和秦清清在一個劇組。
這是秦清清首次涉足電影,這電影的調性介于商業和藝術片之間。
老闆告訴秦清清,不指望你賺錢,你隻要露面,把角色演好,為後一步轉型打好基礎。秦清清當着老闆的面言聽計從,轉身便把這些事忘了。
她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總有種30歲危機感,覺得過了30歲就沒人要了,要在30歲之前豁命享受。
她喜歡有神秘高冷高不可攀的男人,尹範便是她喜歡的類型。
初見尹範,秦清清便被其吸引,加了微信,但聊天撩撥技巧失靈,對方除了公事,其他一概不回,一概不理。
秦清清打聽尹範是否已有家室,得來的消息卻是尹範似乎連女朋友都沒有。
這一下秦清清更不服了,一個沒有被家庭束縛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使出大招,暗示要給尹範過生日,約他到自己屋子裡來。
在狗仔朋友的指導下,她在窗戶外挂好設備,蒙上黑膠,将其與戶外融為一體。
兩人沒說上幾句話,秦清清就哎喲一聲,跪地假裝摔倒,扭了腳。
她凄凄慘慘地哭着,梨花帶雨。
不用照鏡子,秦清清也十分有把握自己的臉一定讓人疼惜到不能自已。
翼翼小心控制着“出水”量,秦清清把眼淚,流成了淅淅瀝瀝狀。
再配上她的眉眼和臉龐,簡直能媲美含蓄溫婉的江南水鄉。
以此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百試百靈。
沒等尹範反應,外面打了一聲悶雷,沒下雨,隻閃了一下。
秦清清的話被吞噬,她又說了一遍,自己的腳很痛。
尹範隔着距離站着,背對着她,正扭着頭,闆着臉,用餘光打量。
雷聲一響,他深深地皺了皺眉。
秦清清剛醞釀好嬌羞的情緒,“嗯哼”一叫,說巧不巧,那雷聲又響了,“砰”的一聲,轟隆隆的,像龍王在發火。
顱内一陣絞痛,尹範眉頭越擰越深,甚是難受。
秦清清卻從中看出來,尹範的意志力逐漸被她攻陷,他快服從了。
有了信心,不得尹範來扶,秦清清自己從地上挺起上半身。
她雙腿跪地,挪動雙膝,扭着屁股抱住尹範的腿,極盡嬌弱的聲音說自己痛。
天公不作美,專擾秦清清的好事。
又是一聲雷響。
尹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太陽穴一蹦一蹦地絞着疼。
病痛之下,秦清清的存在形同擺設,他隻想回房休息。
尚未動腳,卻失去了意識,再睜眼站起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人目光兇狠,面對腳下的女人,不像尹範體面回避,更沒有憐香惜玉的紳士之舉。
他帶着仇視地把她的腿一甩,導緻秦清清身體往後一靠,差點撞到了桌子腿。
還好她手撐住了,為此訝異了半晌,結果卻是一笑。
她可太喜歡這樣的男人了,表面禁欲,遇到喜歡的女人就像暴君一樣強制愛。
秦清清香唇微張,舌頭在唇齒間舔了舔。
她一手捋了捋劉海,站起身,水蛇腰左右扭動,踱步過去,搭上男人的肩。
男人轉過臉,卻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弄得秦清清牙齒咯咯地響,毫無還手之力。
她扯着眼皮,吐着不清不楚的聲音:“你想幹什麼?”
那男人手一松,丢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兩人四目相對,秦清清直視他,越看越喜歡他,婉轉一笑:“原來你還有這一面,我們倆真是配。”
男人怒視:“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你不認識我嗎?也好,我這邊有床,要不然我們再認識一下,尹範先生?”
又是一陣頭痛,男人拒絕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投懷送抱,惡心死人了。”
對話進行到此,秦清清這次感覺踢到石頭。
可她不甘心,非要糾纏,聲音嬌軟:“别呀,讓我來睡服你。”
男人被激起的憤怒再次升高,他再一次捏住秦清清的脖子,舉高。
秦清清雙腳騰空,上下撲騰,脹紅着臉,快要窒息。
男人絲毫不改面色,把秦清清往牆上一扔。
掉落地面,秦清清驚魂未定,俯身喘息。
那男人一句關切的話沒有,便摔門離開。
事後回想,秦清清覺得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尹範。
作為多重人格恐怖電影的愛好者,她有了大膽的猜想:這是尹範的第二人格,不,不知道是不是第二人格,反正是多重人格其中之一。
秦清清輕輕拍掌,不覺後怕,反而覺得和這樣的男人産生愛情糾纏是件多麼有趣的事。
而這段經曆,對于尹範來說卻是個謎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