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可互換身體是常有的事兒,缺失記憶也是家常便飯。
本來性格外向擅社交,但為了維護和小可的秘密,他需要對人擺出高冷寡言的模樣。裝了這許多年,個性也真的變成了這樣。
眼下,他和小徐陪一衆領導吃飯,事先他問小徐:“能不能喝酒?”
小徐猛地搖頭。
尹範淡淡一笑,拍了拍小徐的肩膀,這個舉動被小徐解讀為讓他做好準備,待會擋酒。作為助理,這也不是個事兒。
小徐提前在荷包裡準備好了那種可以解酒的藥,聽說隻要酒前喝一顆,就能幫助身體分解酒精,避免宿醉。
桌上那些領導一個個針對尹範敬酒,用各種話術誇尹範終于學會接地氣了。
尹範能不說話便不說話,酒卻沒少喝。
小徐眼觀六路,判斷這酒量已超過尹範的正常水平,他便奮勇當前,拿着杯子去幫忙。
隻喝了一杯,臉就變紅了,目光也模糊了不少。
尹範斜斜地投來冷冽的眼光,示意讓他退下。
小徐他覺得這樣不行,肩頭往尹範前面插了插。
尹範本就比小徐高,兩腿一張呈八字狀,擋得小徐無縫可入。
當晚,尹範喝得酩酊大醉,小徐架着他去酒店休息,把他拉到床上,喂醒酒湯,蓋被子。
尹範漸漸清醒,睜開眼,臉上挂着粉撲撲的微醺的笑
小徐抱怨:“哥,幹嘛不讓我喝?你明天還要演戲呢。”
尹範閉着眼睛,聲音疲憊:“所謂喝酒不過是一場服從性測試,你喝一箱也沒有,我喝一瓶就有效果,不如就讓我受罪,至少沒有為難你。”
小徐感動于尹範的好意,沒說話,心中一暖。
趁着尹範睡着,他想着給李桑寶打電話,問問小狗的情況,李桑寶那邊卻沒有接。
湊巧的是,當晚李桑寶也被盧晚吟拉着陪新的意向金主吃飯。
李桑寶讨厭這樣的場合,說了幾句恭維對方的話,便有些詞窮語塞,拿着筷子不停吃飯緩解尴尬。
盧晚吟也是讨厭這種場面,但言行套路卻熟練多了,李桑寶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感傷。
一個拍戲的導演不能把時間放在創作上,卻要把功夫放在這些應酬上,真是可悲。
席間,有一個中年大叔表示自己也願意投點錢。
盧晚吟高興得不得了,拿出手機裡拍攝的片段給對方看。
匆匆看了半分鐘,那男的對着李桑寶的臉,評頭論足:“這女演員不行。”
李桑寶充耳不聞,懶得搭理,埋頭吃飯。
對方又說:“你們這還差多少錢?我有個女性朋友長得可漂亮了,要不要讓她來試試?”
盧晚吟頓住,立即把那播着視頻的手機鎖屏。
看得出來她非常失望,絕口不再提找他要錢的話。
那人卻不知,繼續介紹他的所謂女性朋友,還在手機裡翻找照片。
盧晚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李桑寶舉了杯啤酒,起身拉了幾個人向那男的敬酒:“董總,我們這是現實主義題材。”
說着,眼神飛快地朝那男人手機上定了定,看到了那妖娆女友的臉。
李桑寶故意陰陽怪氣:“我們這是現實主義題材,太漂亮了,不符合劇情要求,謝謝您的關心。我覺得您的長相比較符合,可以讓你演一個村頭的二傻子,你有檔期嗎?”
盧晚吟本來用一種看戲的眼光帶着好奇心,以為李桑寶要為自己解困。
聽到這裡,她的一對眼珠子要掉出來,轉頭向董總賠笑。
那中年男人帶了醉意,聽了好半天才品出這話中的含義。
然而,當着衆人的睽睽目光,他卻不發作,轉而把桌上的半杯酒倒入口中免得吃虧一樣,才揚長而去。
李桑寶一時瞠目,摸不着頭腦。
這人為什麼不發飙?
當晚。
李桑寶往尹範家裡走時候,途徑一家維修手機電腦的店,她停下。
推開門,門上藍蓮花模樣的風鈴“叮叮叮”地被風搖了搖。
李桑寶問老闆:“早上,我把之前的手機給你了,你幫我找到那個視頻了嗎?”
店主頭發亂糟糟的,無框眼鏡從鼻梁滑到了鼻子尖。
他擡頭說:“找到了。”
李桑寶一喜,掏出新買的手機掃碼付款,拿着舊手機回家。
翻出那段視頻,她不再覺得惡心,而是用一種平靜理智的心情觀看。
在關鍵處,按下暫停,截圖放大。
裡面的人的手,竟然有六根指頭。
李桑寶頭皮發麻。
這視頻是假的,尹範的臉和秦清清的臉都是用AI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