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堅持戒指賠償,聽見這召喚,小徐隻得去了。
李桑寶打電話從酒店前台借來一個床上書桌,酒店工作人員幫忙架在床上。
尹範坐起,靠在靠背上,細嚼慢咽地吃着李桑寶給他打的飯菜。
補充了營養,他臉上漸漸起了一層血色。
進食過程中,注意力看似都放在飯菜上,眼睛卻時不時地看了看李桑寶,仿佛怕她不見了一樣。
李桑寶察覺到了,臉跟着泛紅。
這兩個人,差點經曆生死,好不容易再見,怎麼說都應該親親抱抱或者那啥一下吧。
小徐心裡嘀咕。
他才不當這個挨千刀的電燈泡。
小徐:“嗯,那個,我下面有事,我先走了。”
尹範:“不行。”
李桑寶:“你不能走。”
“為什麼呀?”
小徐耷拉肩膀,心裡煩悶。
這兩個人,就差這麼一層窗戶紙,有必要還這麼害羞!
尹範:“小徐,你留下。”
李桑寶:“不為什麼。”
小徐憤慨擺頭,隻能忍着。
那就讓“電燈泡”再照一會兒吧。
吃完飯,尹範問:“小徐,卷紙和監制後來還有動作嗎?”
“沒有,真的沒有。”小徐搖頭。
“這事也應該讓你知道。”
李桑寶結果話頭,“你的某一個兄弟把禹會林打了,也不知道是真打還是假打。現在隻能确定禹會林和你的兄弟産生了一些摩擦,但是是否像禹會林所描述的情節那樣惡劣,現在還沒辦法證明。”
“明天早上我們就回去。”
李桑寶:“去哪裡?”
“當然是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可我們要怎麼說?”
“簡單,把我的病曆拿過去,交代我是一個精神疾病患者,我有多重人格。他要什麼資料我都可以提供。”
小徐喊道:“可是尹哥,您這樣不是葬送了之後的演藝生涯嗎?”。
尹範扯扯眼皮。
窗外斜射進的陽光正對着窗戶,強光照在他的睫毛上,使得他原本亮晶晶的瞳孔顯得暗了些。
他勾嘴輕笑,“我隻是說出真相,真相有時候就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案。”
小徐還想勸解,“哥,這是兩敗俱傷……”
李桑寶拍拍對方的肩膀,看着尹範,臉上保持微笑。
“别說了,就按照他說的來吧。”
*
若幹天後,禹會林和邵監制在家中約會吃飯。
邵監制穿着粉紅色的女式圍裙,給禹會林做糖醋排骨。
糖色炒得有些糊了,排骨吃到嘴裡味道倒還不賴。
禹會林瞪了他一眼,“啪”的一聲放下筷子,雙手抱臂往椅子上一靠。
邵監制撒嬌道:“你看我幹嘛?是你讓我說這戲都是你安排的,我都是按你說的演的。如果真要查起來,我還不是和你一樣做了假口供。他就推了你一下,你讓我打你一巴掌,說是他打的。”
幸好我舍不得打你,沒什麼印子。萬一打的那一巴掌如果能夠測出指紋什麼的,那不就一下穿幫了?”
禹會林陰陰冷冷地繼續瞪他,扯着嘴皮道:“你不要老是馬後炮。當時我說要把事情鬧大,你第一個站出來要配合打我的。”
“那麼急,我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邵監制在禹會林面前總是矮人一截,他舔狗式賠笑,挑了碗裡最正的那一塊糖醋排骨,夾到禹會林的碗裡。
禹會林這才浮現點笑意。
邵監制松了口氣,問道:“我們還要不要……尹範?”
禹會林一時沒作聲。
邵監制:“他有多重人格?這也太誇張了。我除了電影,還有那些書,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一個多重人格的演員。”
禹會林嚼到了糖醋排骨的脆骨,她用力一咬,發出“咳咳”的聲響。
嘴裡一邊嚼着,她一邊說道:“我研究過尹範這麼多年來演的戲,也聯系過跟他拍戲多的導演、工作人員、搭檔等,他們都提供了一些證明,尹範确實有點奇怪的小證據。”
“什麼證據?”
“别問那麼多。總體看來,尹範演戲的時候和他不演戲的時候狀态有點不一樣。他演戲的時候,整個人似乎更單純一些像個孩子;而不演戲的時候,則顯得沉悶。我問了這麼多人,他們大緻也是這個意思。”
“你調查尹範,是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我要不要以低價簽下他,讓他幫我們拍十部電影電視劇。”
“禹會林!”邵監制忽然咋咋呼呼喊道。
禹會林一驚,飛了個白眼。“你要吓死人啊。”
“我真的好佩服你呀,在我心裡除了巴菲特就是你,敢在别人恐懼的時候貪婪,哈哈。”
禹會林眉飛色舞,笑了笑。
“不過,這是個險招。他雖然是多重人格。”
“沒事的,他雖然有病,但這麼多年來,也沒聽說過影響别人。一個有多重人格的影帝,這種瘋批人設想想就帶感,光這個人設就能養活一大批營銷号。”
“但是……”禹會林若有所思颔首,“隻是萬一有人想辦法把他的病給搞嚴重了,我們可能收不了場。”
說話間,邵監制看見了禹會林左臉上被自己打紅的印子,憐惜地啧啧作聲。
“我害得你臉疼了,疼的是你,心疼的是我。”
禹會林做了一個要嘔吐的表情。
邵建志卻很受用,眯起眼,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