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相信這是真的，肯恩沉浸在了跟蛇說話這個新發現裡，他的情緒明顯上揚了一些，這不像是裝的。

他在回去的路上甚至都不怎麼跟愛麗絲說話了，他隻顧着跟蛇聊天，這種被排擠在外面的感覺真不好。

肯恩問道： “我和蛇說話在你聽來是怎麼樣的？”

“像是一種嘶嘶的聲音，”愛麗絲說着，她發出嘶嘶嘶嘗試了幾下，問肯恩：“我說了什麼？”

“蛇沒有聽懂你說話，我也沒有。”肯恩擡起胳膊，那條蛇盤在他的手臂上，他戲谑地說，“在我聽來你就在發出嘶嘶而已。”

“我聽你跟它說話也是這樣的。”愛麗絲面無表情地說。

“我願意教你，如果你有這個語言天賦的話。”肯恩高興地說。

“哼！”愛麗絲不高興，她連聽都聽不出區别，學一門這樣的外語也太難了，“它讓我感到害怕。”

“它隻是一條很普通的小蛇。”肯恩耐心地說。

“可它身上奇怪的花紋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特别是它遊動的時候。”愛麗絲揉了揉胳膊，之前在寒冷的山洞裡都沒有起這麼多雞皮疙瘩。

肯恩不以為意：“很多人都害怕蛇，這很正常。那是因為你不能跟它說話，你應該跟我的寵物熟悉一點。”

他已經跟小黑蛇說好了，把它帶回孤兒院，當寵物！

愛麗絲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我說——我害怕！”

“你以前也害怕狗，你要像對待小狗一樣——學會靠近它，摸摸它，你會發現它并不可怕。”他指揮着蛇往愛麗絲的胳膊上爬去，但是愛麗絲被驚吓到一下子跳開了。

肯恩拉着臉：“你這樣很沒有禮貌，我和我的寵物都不高興。”

愛麗絲才不想管對待他和他寵物的禮貌問題，她氣沖沖地快步往前走。

剛走出去幾步，背後就傳來肯恩的喊聲： “愛麗絲，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們。”

“哼！”愛麗絲停下步子，拉着臉回頭望過去，卻看見肯恩胳膊一揚，一個長條的黑乎乎的東西向她扔來。

“哇哇哇！”愛麗絲吓得哇哇大叫，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沒摔在地上。肯恩居然拿蛇來扔她！

愛麗絲生氣地說：“你對你的新朋友也不過如此！現在——你兩個朋友都沒有了。”

說完愛麗絲扭頭就跑。

“隻是一根樹枝而已，你都沒有看清楚，真是膽小鬼。”望着愛麗絲跑開的身影，肯恩在後面很無奈地說。

他正準備追上去，卻發現剛剛朝愛麗絲扔過去的樹枝，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條蛇，在草地上遊來遊去。

“這肯定不是我幹的，我隻扔了一根樹枝。”肯恩走上前去撿起那條小蛇，和它對話，小蛇沒有任何回應。

小黑蛇也說:[它不會說話，它是假的！這是什麼怪物？身上有樹枝的味道！]

肯恩抓起這條蛇仔細打量，和他胳膊上這條長得一模一樣——除了不會說話！畢竟隻是樹枝變的，或者是因為愛麗絲聽不懂蛇說話，所以她變成的蛇也不會說話。

但是肯恩還是帶上了這條蛇，他對小黑蛇說：[我得向愛麗絲證明我的清白，我可沒用你丢她。]

正因為他幹過很多不清白的事情，這件事情的清白顯得難能可貴。

***

愛麗絲一口氣跑回村子裡，她發現有收獲的不隻是肯恩，還有約翰。他撿到一隻撞上樹樁的糊塗兔子，打算養着它。

那是一隻白白的小兔子，看上去很可愛。很多孩子都圍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着，約翰不讓和他關系不好的孩子摸。

愛麗絲也想摸，可她和約翰豈止是關系不好，簡直是死對頭！

愛麗絲倒是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但肯恩和約翰是死對頭，這個地方就是這樣，朋友的敵人也是敵人。

約翰也注意到愛麗絲渴望的眼神，他寶貝地抱緊他的兔子，得意的看着愛麗絲，露出一個挑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