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看着這一幕也驚得合不上嘴。
“她怎麼了?”肯恩皺着眉頭,無聲地用口型問愛麗絲。
“我不知道。”愛麗絲也用口型回應。
明明昨天他們被瑪莎罵了之後,就再也沒給珍妮一丁點好臉色過。她當時也識趣地沒來糾纏他們,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
學校裡也有很多學姐觊觎肯恩的美貌,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麼大膽。
肯恩嘗試掰開珍妮的手,他使勁兒用力後發現他居然做不到。
“幫我推開她好嗎?”他看向愛麗絲做着口型。
愛麗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猛烈地搖了搖頭。關她什麼事?她才不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呢。
***
瑪莎的狀況很不好,她大半隻腳都被砸碎了,腿也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應該是斷了。
哈金斯夫人努力的将她傷口裡面的那些碎石去掉,他們帶着的東西隻有酒精能給她簡單的做一點消毒。
火車搖搖晃晃地走了幾個小時,瑪莎就發起高燒來。
大人們輪流看守着她,用酒精給她擦拭額頭,但效果好像并不好。
珍妮要麼趴在母親生病哭泣,要麼就擡着可憐的腦袋,在人群中尋找肯恩。
肯恩将稻草掀起來躲進坑裡,還讓愛麗絲擋在外面。
愛麗絲越瞧越覺得詭異:“她怎麼表現得好像你是她餘生的依靠一樣?”
“我怎麼知道?我什麼也沒做!”肯恩惱怒地說。
“這倒也是。”愛麗絲放棄思考,想不通就不去想。
她又把目光移到蜷縮成一團的唐娜身上。
對于瑪莎和珍妮趕上火車這件事最恐懼的要數唐娜了。她縮在車廂角落,緊緊地靠着愛麗絲和肯恩,無聲地流着淚。
從瑪莎上車到現在她嘴裡隻有一句話:“瑪莎會殺了我的。”
愛麗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隻好把她護在一邊,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還把布萊克借給她抱。
唐娜的擔憂不無道理。愛麗絲近距離看了一眼瑪莎的傷勢,就算治好了,也肯定會留下終身殘疾。
而現在最糟糕的問題是,她說不定會就此失去性命!瑪莎的傷口已經感染,情況嚴重,治不好的話會一命嗚呼!
愛麗絲對此有經驗,她想起了自己十二歲那年受的傷,那個時候普爾哈特教授出現把她送到了巫師醫院,她很快就好了。
現在瑪莎可沒有那樣的好運,能出現一個巫師将她送到包治百病的醫院去。
天色已近黃昏,折騰了一天的孩子們早就饑腸辘辘,然而大家能帶在身上的食物并不多。每個人都隻能勉強分得一點點幹面包,甚至連水都不太夠。
愛麗絲看着這樣的情形突然有了一個好想法。
她把肯恩從他挖的坑裡面扯了出來,跟他換了一個位置,讓他擋在外面,遮住衆人的目光。
然後她又從魂不守舍的唐娜懷裡召回了布萊克。
接着她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打開了手提箱。對着布萊克的耳朵,絮絮叨叨好一會兒,将布萊克放了進去。
***
“要吃一點嗎?”愛麗絲将面包撕成一小塊,沾上一點大水壺裡的水,喂給一個個孩子。
接到面包的孩子一口就将面包咽了下去,然後用渴望的眼神緊巴巴地望着愛麗絲。
愛麗絲視若無睹,又拿着面包和水給下一個人。
這些都是布萊克辛辛苦苦從手提箱的房間裡叼出來的。
當她将沾了一點加了料水的面包,分給車廂裡的每一個人後,天色已經黑了。車廂裡一片安靜,這裡面可沒有燈,也不能點火,那可能會把稻草燒起來。
愛麗絲坐在黑暗裡,又耐心地等待了幾分鐘,直到車廂裡再也聽不到一點說話聲。
她在剛才的水裡面倒光了她所剩的一點點安眠劑,然後用分面包的方式,喂進每一個人嘴裡。目的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睡着。
愛麗絲又重新打開手提箱,并指使肯恩:“檢查一下他們是不是每個人都睡着了。”
“哈!原來你隻是讓他們睡覺嗎?我還以為你想謀殺他們呢。”肯恩戲谑地說着,并在草叢中翻來翻去,大緻地檢查每一個人:“如果我發現還有那麼一個醒着的人要怎麼辦?是不是要我幫你滅口呀?”
“你說什麼鬼話!還有——不要這麼高調!好嗎?萬一真的有一個人沒睡着,你可得想辦法讓他不要記得今晚的事。”愛麗絲說完就鑽進了手提箱裡,她在裡面忙碌了一會兒,又爬出來。
“啊啊啊!”愛麗絲從手提箱裡冒出頭時,就看見外面一張鬼臉盯着她。
“哈哈,膽小鬼!”肯恩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