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看着這驚悚的一幕,頓時覺得自己的魔杖收的太早了,她依舊将右手藏在身後,随時準備召喚魔杖。她身體跨前一步,大聲說:
“先生!是你的狗,它想傷害我們。”
“波比沒想傷害你們,波比隻是想把你們趕出去——”
“它吓到小孩們了!”愛麗絲吼道,她的聲音蓋過了小孩們的哭聲,也蓋過了這個中年男人兇惡的話語。
“那也是——你們私自——擅闖——私人領地——”中年男人幾步跨了過來,将槍口從肯恩身上移到了愛麗絲身上,用更高的聲音吼了回來:“你們知道擅闖私人領地是什麼後果嗎?”
愛麗絲一時沒有語言反駁,隻得警惕地盯緊他的動作。
一邊的肯恩收起木棒,冷靜地說:“對不起,先生,我們不知道這裡……”
“哦?你們不知道。可我倒是知道你們——敦刻爾來的那些孤兒是吧?”中年男人打斷肯恩的話,“沒人教過你們規矩嗎?還是說大城市來的人看不起我們小地方的規矩?”
“對不起,先生……”
“那今天就由我來教教你們!在這片土地上,哪些地方是你們不該踏入的!”男人再次打斷肯恩的話。
“……請原諒我們的冒犯。”肯恩好不容易說完後半句。
“冒犯?哼!冒犯我這個看守可不要緊,我是怕你們冒犯了這裡的野獸。沒人告訴你們這裡是獵場嗎?!”
男人巨大的吼聲在森林裡回蕩。愛麗絲和肯恩閉嘴了,就連小孩子們也被他吓得不敢哭出聲,隻是一個勁地抽抽噎噎。
兩方人僵持了一會,一時彼此都沒有動作。
終于,這個獵場看守收起了他的獵槍,背在了背後。他上下打量着他們,看見了他們丢在地上打翻了的籃子,藍莓滾了一地。
“哼!”中年男人冷笑道,“怎麼?你們是進來逛逛,找找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好風景供你們野餐嗎?”
“不是的,先生,我們是進來找貓咪的。”愛麗絲見他收起獵槍,緊繃的神經松了一點,忍不住出口反駁道:“我們在外面的林子裡摘藍莓,但是我們的貓咪不見了,它往森林裡面來了。”
“那可真是遺憾,城裡來的小姐,我想你的寵物貓已經被野獸吃了。”
“……”愛麗絲被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很抱歉先生,我們需要找到我們的貓咪……”肯恩趕忙說道,然而他的話又立刻被打斷了。
“再找下去,被遺憾的就是你們了,我想這裡面的野獸不會放過大城市送來的豐盛晚餐。”中年男人嘲諷道,“沒想到它們還有一個換口味的機會。”
“……”
愛麗絲和肯恩一時都安靜的閉嘴了,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不講道理,這麼兇惡的人。他甚至都不願意聽他們說一句完整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中年男人很快替他們做了決定:“收拾你們的東西滾出這裡,除非你們想留下來當野獸的晚餐。”
“可我們的貓咪……”愛麗絲忍不住說。
“就當它已經被野獸吃了!”男人怒吼道。
愛麗絲生氣地想做點什麼,卻被肯恩攔了下來,他答應道:“好的,先生,我們馬上就走。”
他對愛麗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帶着孩子們離開。他自己則丢下手裡的木棍,提起籃子,捧了幾把地上傾倒的藍莓,裝回籃子裡。
這可是要拿去哈金斯夫人那裡交差的東西。
愛麗絲知道這裡不是商量對策的地方,兇惡的男人緊盯着他們呢。她隻得攏了攏孩子們,帶着他們就要轉身離開。
“這邊!走大路!”獵場看守又大吼着指了一個方向。
愛麗絲沒有辦法,隻好帶着孩子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很快就來到一條不明顯的小路上。
他們穿行在林子裡,很快,牽着獵狗走在前面的獵人又開口了:“喂!那個女孩,你之前手裡握着什麼東西?”
“啊!什麼?”愛麗絲有點茫然,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魔杖。
“我問你——你之前手裡面捏了一根長長的是什麼東西?”男人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狠狠地瞪着愛麗絲。
“沒有什麼,就是一根木棍而已。”愛麗絲當然不會說實話,假裝平靜地答道。
獵場看守上下掃了她幾眼,不知道信沒信,終究還是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沒過一會兒,樹木逐漸稀疏,他們看到了獵場的出口。
眼前是一扇半人高的,由結實圓木打造的木門,門兩邊修着長長的木栅欄,隐沒在密林中。這裡的栅欄看上去可比他們進去那裡的結實多了。
門外面不遠處有一座被樹林掩映的小房子,看來是獵場看守的居所。
看守打開栅欄門,緊盯着他們一個個走出去後,狠狠地摔上了門。
愛麗絲帶着孩子們順着路繼續往外面走。路過獵場看守的小院子時,四五隻獵狗聽到外面的動靜,奔過來隔着院子沖他們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