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的回歸讓愛麗絲和肯恩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她們意外地沒有去仇恨蒙娜，隻把她當成了透明人。反而是珍妮變本加厲地纏着肯恩，連瑪莎也對肯恩格外地好。

難道她已經單方面同意了他女兒珍妮和肯恩的婚事？

她分食物時會多分肯恩兩塊肉，目光也經常随着肯恩移動，話裡話外還透露着關心。

而愛麗絲和肯恩天天挨在一起，卻沒有多分得她半分目光。

“哼！她們表現的好像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樣。”愛麗絲對此相當不滿。

她倒不是想要瑪莎的特别對待。她隻是覺得瑪莎這樣的區别對待，讓她覺得她的好心喂了狗。

——然而事實上又沒有人知道她的好心。

“我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關注。”肯恩一字一頓地說，他也很煩躁，每天都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

愛麗絲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她正牽着布萊克走在去沃森頓爵士宅邸的路上。

他們的書看完了，征得了哈金斯夫人的同意，今天可以去拜訪沃森頓爵士。

不巧，沃森頓爵士不在家，不過休利特管家還是招待了他們，他将兩人引到書房：“爵士吩咐過，你們随時可以來借閱書籍，他非常喜歡你們這種愛學習的好孩子！”

“謝謝你，先生，我們可以拜訪爵士夫人嗎？哈金斯夫人讓我們代她向夫人問好。”肯恩禮貌地詢問，拜見爵士夫人是哈金斯夫人心心念念的事。

“我去問問照顧夫人的護理。”管家休利特說着，安頓好他們就離開了書房。

書房裡隻剩下他們，他們隻好先挑選自己想看的書。

沒一會，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休利特管家帶着一位女仆端着茶點進來。

“孩子們，護理說爵士夫人今天的身體狀态不适合見你們。”休利特管家遺憾地說，“我會向爵士和爵士夫人傳達你們的好意。”

既然休利特管家這麼說了，兩人隻好點點頭。

休利特管家示意女仆端上茶點，說了一些客氣話便一個人離開了。

來的女仆他們認識，是孤兒院的大女孩蘇珊娜。她看上去過得不錯，穿着合身的新衣服，頭發梳得光亮整潔。

“這本來不是我的工作，我平時都是負責打掃一二樓的衛生。”

她指的是送茶點這項工作。

“但是休利特管家讓我來跟你們說說話。”蘇珊娜高興地說着，在放茶點的小茶幾邊上坐了下來，盯着裡面可愛的茶點問：“我可以吃點餅幹嗎？”

“随便。”愛麗絲随口說道。

其實他們跟蘇珊娜也沒什麼好聊的，他們不熟。不過話要是這麼說的話，她和肯恩跟誰都不熟，以前他們兩個都是被排擠的小孩。

不過愛麗絲還是随意開口問道：“你在這裡過得怎麼樣？”

“唔……還不錯。”蘇珊娜一邊往嘴裡塞着餅幹，一邊說，“他們給我做了兩身新衣服，活也不多。每天都在打掃呢，并不髒。吃得也好……”

看得出來，她比留在農場那邊的瑪麗精神多了。

“爵士夫人怎麼樣？哈金斯夫人很挂念她。”肯恩問，“她托我們拜訪夫人，但休利特管家拒絕了。回去不知道要怎麼交代，希望她不要覺得是我們辦事不利。”

“噢！”蘇珊娜頓住了吃東西的動作，回頭小心地看了一眼書房門口。

見她這好像有什麼大秘密的動作，愛麗絲和肯恩立刻靠了過去。

“别指望了，他們不會讓任何人見到爵士夫人的……”蘇珊娜得意地說。

“她已經死了嗎？”肯恩問。

“說什麼怪話。”肯恩的話一下打亂了蘇珊娜賣弄的節奏，“是爵士夫人的病很不一般。”

“不一般？是什麼病？”愛麗絲配合地問。

“咳咳，這座大宅院有三層樓，但是——”休利特管家從來都隻安排我打掃一二樓，“至于三樓，他們甚至不讓我上去……”

“爵士夫人就住在三樓？”愛麗絲了然地問。

“沒錯。”

“但你還是知道了，不是嗎？”肯恩意味深長地說。

“當然。”蘇珊娜得意地說，“我從後面花園望過去找到了她的房間，悄悄溜上去過。不過我沒能見到她，但是結合這房子裡人們的異樣，我已經猜出她是什麼病了。”

“什麼病？”愛麗絲疑惑地問。

“是……”蘇珊娜目光在兩人之間望來望去，嘴角一抿，得意地說，“我不告訴你們。”

愛麗絲：“……”

愛麗絲看了看她面前所剩無幾的小餅幹，一把将盤子拖了過來，抓起幾塊就往嘴裡塞。

蘇珊娜不自在地摸了摸嘴角的餅幹屑。

“她是瘋子。”肯恩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