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使用魔法了?!
愛麗絲看着自己的雙手,拼命地調動着身體裡的魔力。然而體内空空蕩蕩,作為身體的主人絲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現在别說把自己變成貓頭鷹,或者别的什麼動物想辦法溜出去,她連魔杖都召喚不出來,連讓東西飄起來這種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她現在就像一個諾瑪爾一樣,魔法仿佛是從來不存在的東西。
隔壁傳來肯恩摔砸東西的聲音,但一會後也消停了。他在愛麗絲的勸說下吃了門口擺的食物,恢複了一點精力,兩人開始思考現在的局面。
“對方把我們關起來,還給我們食物,一定不是想要輕易殺死我們。我們耐心一點,等下一頓飯看看是什麼情況。”
看看是誰送來食物!
話雖然這麼說,但兩人依舊很是惶恐。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囚禁,囚禁他們的人竟然能剝奪他們的魔法能力!!
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巫師會失去魔法!
沃森頓爵士隻是一個諾瑪爾……等等,查理·沃森頓是個巫師,那就是說他們家的血脈裡可能流傳着巫師的血脈。
他們怎麼能肯定沃森頓家裡的人都是諾瑪爾呢?古怪的查理、他們沒見過面的爵士夫人,脾氣異常暴躁、不讓人進入森林的沃森頓中尉,還有在周圍人的風評裡并不善良慷慨的沃森頓爵士——居然莫名其妙收留了這麼多孤兒!
難道他們也是巫師?這并非不可能,畢竟魔法又不能憑空看出來。
查理奇怪的紙條,跟上列車的住在附近的不知名巫師。她在列車上往地面望到的不明人影……
而這一切的起點……是肯恩在敦刻爾被轟炸後的淩晨的孤兒院,接到的一個邀請電話……
那個電話,那麼巧合地在淩晨三點前,在他們剛回到孤兒院就要去地窖時打來。
早兩分鐘,或者晚兩分鐘,不止她和肯恩——整個孤兒院都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接到那通電話的鈴聲!!!
——這太可怕了!!
孤兒院裡沒有人認識沃森頓爵士一家,哈金斯夫人從來沒聯系過這家人。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邀請他們來農場,連農場的管理者特利一家都是第二天上午知道這件事情的。
愛麗絲越想越詭異,越想越驚悚。她四肢發涼,血管卻在咚咚咚地鼓動跳躍。
…………
黑貓布萊克從花園裡竄進了茂密的森林裡。這裡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灌木,哪怕是它一隻貓走的也很辛苦。待它千辛萬苦地走出了密林,看見一片灑滿陽光的草地,正想美滋滋地睡上一覺歇歇氣時,就聽頭頂上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它擡着貓臉看去,隻見貓頭鷹布博站在樹枝上,瞪着黃銅的大眼睛看着它。
布萊克不滿地沖它哈了哈氣。它覺得這隻大鳥是故意的,它辛辛苦苦地在密林裡跋涉時不出面幫它,待它走出密林就跟它打招呼。
雖然讓貓讨厭,不過它還是擺好了姿勢等着這隻大鳥俯沖下來,伸爪子将它抓了起來,它們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喵——”
剛剛離開地面,布萊克就發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布博趕緊松開爪子,将它扔回了地上。
布萊克強忍着疼痛,扭着身子四腳着地,随後趕緊躺在草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那上面赫然出現了幾道鷹爪子造成的傷痕,——爪子刮掉了它的絨毛,撓破了它的皮膚。它顧不得去罵那隻蠢鳥,伸舌頭去舔了舔傷口。
布博無辜地咕咕叫了兩聲,明明是這隻貓越來越胖了!像鼠豚一樣肥美!它比以前沉,還比以前大隻。所以它不管怎麼抓,爪子都會紮進它肥肥的身體裡!
眼見胖黑貓舔着舔着,就懶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曬着太陽,眯着眼睛就要睡過去。布博不由得生氣地撲騰翅膀,沖它咯咯咕咕叫,驅趕它起來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