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松站起身,單手撐在桌面,與顔琬芝對峙相視。
顔琬芝眉梢輕擡,道,“我沒動他。畢竟,我挺喜歡聞秘書。他做事都心裡很有數,對集團有利。”
“他還有沒有說什麼?”
季向松拿起聞青生的私人手機,解了鎖翻看信息,沒發現端倪。
顔琬芝:“沒有。”
“行。我知道了。”
季向松恢複了淡漠的神情,似乎聞青生的逃離無關緊要。
他目送顔琬芝離開,立刻跨進了隔壁辦公室。
季向松半垂眼簾,盯着他放在聞青生辦公桌上的小貓擺件。
聞青生沒有帶走。
少頃,季向松拿起小貓擺件,緊緊握住。
擺件的尖端在手心磕出深印,疼痛似乎順着掌中刺到胸口,他也沒有松開。
季向松看了一眼辦公室的窗外。
夕陽沉落,餘晖在天空染出一片綿延如火的橘紅煙霞。
飛機傾斜向上沖入雲層,消失不見。
登機口早已關閉,聞青生仍就坐在候機室。
他握着登機牌,怔怔地盯着目的地海島。
其實,在醫院遇見顔琬芝的時候,他腦子很亂。
他沒想好去哪裡,隻是更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季向松。
他忽然說了要去海島城市。現在想來,隻是因為季向松在那個海島酒店,提醒了他植入晶體有一些微弱的人工omega信息素。
他害怕季向松不要他了,怕得不得了。可他居然還敢試探季向松。
顯然,季向松不會頭腦發熱沖到機場來找他。
聞青生笑了一下,折起登機牌,丢進垃圾桶,走出了機場。
該回去了。
就算是等不到的未來,他決定也應該親耳聽一句答案。
*
聞青生回到别墅,熟悉地打開燈,徑直走去客房。
他經過客廳,才發現季向松居然默不作聲坐在沙發中間。
“回來了。”季向松冷冷道。
“嗯。”聞青生心裡一頓,走過去将一袋藥扔到茶幾上。
“複診怎麼樣?”
季向松走到聞青生的面前。
聞青生後退兩步,避而不答,笑問:“你有沒有害怕我要去跳海?”
沉默。寂靜。
“季總,不好意思,耽誤你工作了。我不該開玩笑。”聞青生轉過臉,打算輕輕揭過。
“有。”季向松回答。
很确定的語氣,卻又立刻轉折。
“但你沒有提離職,也沒有歸還公司的手機。”
季向松隻在聞青生的私人手機開了定位。聞青生身邊還有一部工作用的手機。
“所以,你并不想離開我。”
季向松擡手捏了捏聞青生的耳垂。
那顆價值連城的耳釘也好端端地戴着。
說難聽點,若是聞青生要尋死,一定會将後事安排妥當,不給季向松添亂。
聞青生啞口無言。
季向松真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季總。”
聞青生開始脫衣服。他将外套丢到地闆上,又從衣領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
他拉過季向松的掌心,貼到敞露的腰腹。
“我想去紋身。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些煙疤全蓋住。就按照你想看的圖案紋。”
季向松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