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靠到方洲的岸邊,船夫把麻繩扣準确老練的扔到一個大松樹的枝桠上,又把木筏尾部的麻繩在岸邊的岩石的木樁上拴好,人們開始拿着各自的農産品登陸方洲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着褐色短賞的小土背着一個黃色的酒葫蘆,哼着小曲,蹦着大步,老馬識途般的了來到挂着黃色旗幟杏記酒鋪。酒鋪的中年精幹掌櫃亘看到他,熱情地打招呼,小土,要打點什麼酒?”
息壤找了個靠着街邊的角落裡的位置坐下,端着少年孩子氣真摯的笑臉。“亘叔你看着辦吧。”
“還是老三樣?給你來點地瓜糕,花生米?”
“好叻,桂花稠酒有沒有?”
“有,那個度數低,你喝着剛好。”
不一會,亘給息壤端了一壺桂花稠酒,還送了一小碟子花生和油煎的地瓜糕餅。再把裝滿了桂花稠酒的葫蘆放在息壤的方桌一角。息壤一邊學着大費的樣子翹着二郎腿,一邊東張西望看着街景吃着花生米。桂花稠酒非常好喝,清雅的桂花香味,伴着甜糯的酒釀米酒的香味,好比天上王母娘娘的玉液瓊漿。
息壤忽然看到他對面的角落裡,坐着一位穿着玄色短賞衣褲,腰系紅色腰帶的高大的漢子。他頭上簡潔的用一個龍紋簪子将頭發束起來,胳膊的肌肉像牛腿一樣的粗壯,雖然看不見面容,但是腰間的一個玉佩非常地貴重,好像是昊天上帝的佩飾。息壤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馬上把身姿背對着這個大漢,翹着的二郎腿也收起來,整個人舉止端儀像變了一個人,生怕那個漢子回過頭注意到他。
息壤心中不安的幾口喝完是稠酒,歪着腦袋想方洲幾時來了這麼個天上下來的大人物。隻見一個消瘦的奴仆匆匆進來,向端坐的大漢行了禮後,站到他身後,息壤偷瞄亘好像在給那個仆人使眼色
息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亘的酒鋪是天庭暗哨的聯絡點,怪不得他釀的桂花稠酒和嫦娥宮中的味道相似。大漢那邊的案上也有一碟花生米,本來一顆沒動,此時,他也開始剝開紅色的花生衣。剝好後卻不吃,而是一粒粒整整齊齊地放在小碟子裡。
亘被大漢招手過去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亘行了一禮離開後。大漢站起身,身高有近兩米,他走過來,坐到息壤身旁,把一碟子剝好的花生米放在息壤面前。息壤擡頭一看大漢面部全是黑須覆蓋,濃厚立刀眉毛的尾部卷曲朝天飛揚,眼睛就像是個牛眼的銅鈴一樣,盯着人看的時候就是個怪獸模樣。老闆娘杏花有眼色的出來招呼客人:“哎呀,客官,你需要什麼就跟我說,别和小孩子家家的混。”
大漢打斷面目姣好的杏花的幫腔:“别,我不是人販子,就是專門來這來找他的。”
息壤趕忙勸杏花:“謝謝杏花嫂,我和他說說話,也許是舊相識。”
杏花看着大漢不怒自威的樣子退場離開,大漢一屁股坐在矮凳上,息壤的視線才和他幾乎對等一些了。息壤給大漢到了一杯桂花稠酒:“好漢,我請你喝酒先。”
大漢也不客氣的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的豪爽的把褐色的酒盞往木桌上一放:“這個酒怎麼這麼好喝?是你帶來的?”
亘坐在櫃台後,一邊算賬,一邊招呼客人,耳朵有意的聽着息壤他們的談話。亘知道大漢的意思,他也是因為桂花稠酒發家緻富的,酒鋪子裡的生意一開張就好的不得了,方圓百裡的各個沒有被洪水淹沒的山頭的人們,都拿着貨物和糧食前來換酒,亘把換來的物品和糧食放在酒館外面兜售,逐漸的,方洲圍繞着酒鋪,變成了一個超大市場。
洪水和大雨泛濫了幾十年了,看不到希望的民衆把酒當作了解脫痛苦的瓊漿,特别是桂花稠酒,很多人喝後馬上成瘾。不少男人都來用物買酒,福裕的人坐裡面,平困的人端着酒碗,在外面席地而坐,一邊喝酒,一邊聽着大家的閑談。特别是鲧王每次帶着衆人堵住了水災的疏漏後,也喜歡帶着大家來這裡喝酒放松一下。
鲧王看到幫助自己堵漏的大功臣息壤,和大費特别喜歡這裡的桂花稠酒,就特别讓亘把他們倆的帳記在他的名下,因為息壤和大費沒有功夫找東西來換酒喝。亘更加幹脆:“沒有息壤的法力堵住了各種水患,現在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他的酒,我都包幹了,要多少有多少。”
幾碗酒水下肚,話自然多。鲧王也是喜歡來到方洲這個杏記酒館,整個水上澤國,崇國的政府法令,各種民生相關事情、有趣事情在這裡都能聽到,又再散布開來。通過酒鋪讓鲧對于國家治理方便了許多,他贊歎佩服亘,這杏記酒鋪子開得好啊!
息壤:“你來這算是大事嗎?“
大漢:“嗯,最近天上真的發生了一件大事情!”
息壤:“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來考考你,你猜昊天上帝最近丢了什麼寶貝?”
“這我哪知道,昊天上帝的好東西多了去了,有什麼他老人家也許都記不清楚了吧?”
“你别打啞謎,這個東西和你有關。”
“我知道,可是再好東西不用也是廢物一個,你看現在多好,鲧王帶着我們治理水患九年,鲧建立了崇國,這裡的千島都是他的國度,這裡的人們都擁戴他。”
“鲧治理洪水長達九年,用在岸邊設置河堤的障水法,緩解了中原泛濫的洪水,救萬民于水火之中,勞苦功高。但水卻越淹越高,千畝良田都泡在水下,這也叫治理好了洪水?一旦……”
“一旦什麼?怎麼了?快說,快說,别賣關子!”
“我有可靠消息,這一年沒有下雨是上天給你們的恩德,如果雨再繼續下,這些水越蓄越多,将你們的方洲和千島都淹沒了,你們和衆生往哪裡跑?”
“什麼?不可能吧?”
“告訴你實情,這水是與天上的神主有關,是共工運來了天下之水後,又撞斷了不周山。”
息壤睜大眼睛:“我不相信,沒有道理啊?”
大漢:“你可以去問大費,我們一起剛從大洪水元天出來。”
息壤:“你是說,上天故意發洪水來懲罰地上的人們?”
大漢:“你是他身邊的人,你這這樣說不怕天譴?”
息壤憤憤不平:“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鲧帶着我來治水還有罪,而且這個水是上天給的無妄之災。”
大漢歎口氣:“看來這個鲧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現在這裡的人們知道有鲧,不知道有上帝,人間現在的廟宇現在都是樹立着鲧的塑像,而對于玉帝的香火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