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蚊道人被山一樣的鲲鲸仙,用他從未體會過的生物力量,非常迅猛一擊,飛出去千米之外,他就知道厲害。
什麼神功都比不過體重血脈的天然壓制,就像一隻修煉到極緻的螞蟻,可以突出自己的物類群體,但是面對任何人類,它就是被随随便捏死的命運。
好在蚊道人是近聖的修行,他飛在風中化成一道烏光,變身成小蛉後,飛回到飛廉的紫晶印中躲藏。
飛廉手裡拿着紫晶印原地不動,鲲鲸仙收回了泰山大象功,又變成了一個可愛的人魚。胖胖的大腦袋,白色的腹部黑背挺立向青銅古燈。黑猿捂着鼓着血包的鼻頭,用手檢查自己的傷勢,塗山金光豹看到後,走近黑猿對着鼻頭猛力一吹,一道鮮紅的血絲噴吐而出。
“我的靈力,我的元炁!”
黑猿捂着鼻頭想阻擋汨汨湧出的血液,毛茸茸的粗手掌上都是血。塗山金光豹扯開他的手指。
“蚊子叮得包都要放血,要不是他給你體内注入的毒素,會讓你以後變成僵屍。”
黑猿無奈隻好順從天金光豹,氣的放開了他過膝的大粗手,仰着脖子仰天變成一個十分猙獰生物,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
“啊,我要報仇,我要滅了蚊道人和一切害人蟲!”
黑猿的聲音之大讓山谷震驚,回音重疊簡直像是一個厲鬼在嘶吼一般,震得滿山的妖神耳鼓嗡嗡作響,脊背冒涼氣。
飛廉看着黑猿,很難想象那樣類人之軀怎麼會發出這麼巨大與恐怖的聲音。
黑猿最後的遷怒眼光落在飛廉身上,想起在異世界,蚊道人喊他聖尊,他們一定是一夥的。
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跑不過風神飛廉,更何況他還有紫晶印的寶貝。但是他心中暗暗發誓,以後有機會絕對不會放過蚊道人。如果飛廉保護蚊道人,以後有了本事的他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飛廉拼上一拼。
在一旁冷靜看熱鬧的白吊仙在夜晚,變成了虎臉人身。地靈王豺狼看到鲲鲸仙的泰山白象功,也是大為震驚。
他一下子将兩米長的蚊道人拍出去千米遠,是修煉了真正生物吞沒功法。好在他和自己都拜了通天教主為師,以後是同門師兄啊,以後自己和他練功對壘,稍微擦了一下它的鲸魚尾巴就行,免得被他一拍當場變成半截。
飛廉看着黑猿惡毒地盯着自己,這個類人有人類那樣猙獰無比的表情。張嘴露出紅牙龈上的森森利齒,就像利劍雪白寒光閃閃。雖然黑猿沒有立馬撲向自己,但是對着自己不斷低聲嘶吼,讓飛廉覺得以後會有不安全變數。
看到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都不要在,他們留下了自己和他們的各自選定的徒弟在一起,就一定沒有憋着好屁。
鴻鈞靈炁上身的飛廉,覺得仙界的地位都是打出來的。自己以往的冰消瓦解之神,天上的大佬和仙聖們,心裡對自己都是不屑的。哪怕通天也是覺得自己不過是鴻鈞的蠱蟲,給了自己的三分薄面而已。現在飛廉覺得,要在風姤天改變形象,要不是今後自己的風蠱曆的執行,對衆神沒有号召的行動力。
現在的鵲山的招搖山是自己的大本營,女娲娘娘将這裡的場都給控制了,法器都沒有效用,也許就是讓自己立威,從台面下走到台前來。飛廉想到這覺得要給衆聖一個洗禮,自己是随時可以讓他們所有的神通都冰消瓦解掉。
黑夜在各自的思緒中被風吹走,第二天早上九個太陽抱成一個圓在天上,他們仿佛知道了飛廉的計劃,九股熹光形成的光環透射在飛廉的頭頂。這個光就像是伏羲日月光華蓋的鑰匙,飛廉的頭上浮出一個太極的光華蓋籠罩着。
旋轉的八個卦的光影就像一個銅鏡一樣,将所有的太陽光都反射出去。迷迷糊糊睡着的黑猿,被華蓋銅鏡所發出的刺目光芒弄醒後,一下子就炸毛了。
又是這個蚊道人的聖尊,黑猿站起身就像一個黑金罡一樣,走到蛇尾盤住鹿身雀腦袋的飛廉跟前。他使勁的垂打着自己的胸脯,像一個發怒的戰神發出了怒吼。
“你這個蟑螂老兒,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黑猿的聲音犀利威勢迫人,聲嘶力竭的聲帶震動,猿音動天發出隆隆的聲響。
在場的幾位準聖大妖,看到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都不在,黑猿挑釁飛廉,都覺得飛廉沒有靠山,就不能狐假虎威了。他們要抓住機會,是要探探這個冰消瓦解神的底氣了。
鲲鲸仙靠近圍着飛廉身體的另一面,理直氣壯的說,“我本不想與你為敵,但是我看到被我拍死的蚊道人,最後被你紫晶印收了。我們都知道蚊道人是一個不地道的蚊妖,将龜靈聖母的靈力都給吸幹淨,讓龜靈聖母最後變成一個幹屍。”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黑猿站起來俯視着卧在地上的飛廉。
“今天我們來到此地修行,都是想跟着一個好老師修煉,但是蚊道人的存在,是對我們所有準聖的威脅。所以要麼你帶着蚊道人離開,要不是你就把蚊道人交出來。”
其他幾位準聖大妖都怒目的望着飛廉,“對!你要麼離開,要麼交出蚊道人。”
飛廉閉眼沒有吭聲的禅定狀态,讓圍着他的五個妖聖怒不可耐,他們一對眼神後,一起爆發出無以倫比的威勢,滔天妖氣滾滾沖天而起,頓時遮蔽了整片天空,招搖山上充滿了肅殺之氣。
飛廉還是坐地上禅定,值守頭頂的日月光華蓋轉速越來越快。黑猿看到這個旋轉的鏡子就來氣,他伸手一巴掌揮過去,本以為像打翻個草帽,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掌被光切了了一道口子,瞬時鮮血淋漓的慘叫一聲。
“我的媽呀,今天我被你們師徒給整慘了,我不報此仇誓不為猿。”
幾位大妖準聖更是激動,白吊仙道:“我們雖然是來修煉,但是我也要清除一些危險的因素。冰消君雖然和我無仇,但蚊道人是他的人,就是我們大家的共同仇人。”
此話一出,幾位大妖準聖全都一緻附和,而後雙目皆露出無比熾熱的光芒,縱然這裡不能用修煉的寶器,但是他們的神通絕對滅了飛廉是沒有問題的。
白吊仙變身一個兇戾的餓虎自高天跳下來,呼嘯之音穿金裂石。鲲鲸仙的泰山白象功将身體膨大成天空的一片烏雲山。再看塗山金光豹,腦袋變成一個龐大鼓,随時可以發出悶鼓通天雷。地靈王豺狼将自己的血盆大口張開,就準備将飛廉的鹿身一咬兩段。
他們幾個準聖呼嘯遮天蔽月,飛廉也不含糊,蛇體盤住的蛇身堆越來越大,蛇尾長的也不知多少米長。遠看就像一條十米長、水桶粗銀光燦燦的蛇堆。衆妖準聖看到後,覺得要速戰速決,如果按照飛廉的長大方式,他就會變成一個巨蟒在山中蜿蜒而行。
黑猿的金罡掌再次劈向了飛廉的蛇體,哪裡想到手上一震,就像是拍到了金鋼白銀澆鑄而成蛇身,每一節蛇鱗片都锃亮而猙獰,劃過黑猿的手掌心铿锵作響,火星飛濺。黑猿大為震動中,鲲山仙在空中散發出陣陣電光,朝着飛廉的天靈蓋霹靂下來,日月光的太極華蓋不時被震的金光濺起。
隐約間,黑白陰陽色的白吊仙要沖過來,不斷用虎嘯功咆哮,那種聲音如此犀利,驚的衆人陣陣頭皮發麻。接着塗山的金光豹,綠色的皮毛變成渾身抖動金黃鱗甲,光芒璀璨奪目的一躍,朝着飛廉的孔雀翅膀咬去。他們幾個攻打飛廉的上中下三路,配合天衣無縫的默契分割蠶食飛廉。
飛廉根本不理會這些準聖的妖獸沖自己嘶吼,就見陽光越來越強烈,衆妖聖感覺到空氣中的香氣越來越濃。再看飛廉禅定後,膨脹長大蛇體好像團成了一個厚重無比黑鼎爐。他們的攻擊中黑鼎爐不斷有神輝灑落,從鼎蓋的縫隙中沖出,飛廉在華蓋下沉沉浮浮,閉着雙目寶相莊嚴。
看着飛廉一動不動,但是血肉在陽光照耀下發光,逐漸頭頂的華蓋有一股青煙袅袅的升起,就像是日照香爐冒出的煙一樣。飛廉沉浸在這種奇異的境地,像是與外界隔絕了。衆妖聖遲疑之間,就見飛廉的身體最後變成一個巨大的香爐體,淬煉這些包裹自己的神性光輝。
原始天尊在空中傳音急着大喊,“這是日照香爐功,你們趕快撤,否則仙力盡失。”
衆妖聖聽後,沒有當回事,被蚊道人吸食靈力還不是靈力盡失。但是他們最後不由的停下了攻擊,因為看到讓他們開天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