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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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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信又被她愣住的神情逗得一笑。她在乎的不是那個爵位,怨的也不是江初照一把扯掉那個身份帶來的權勢;在乎的是江初照總是用有禮有節疏離自己,疏離崔玉棠,以及蘇沐。明明她們是知己,是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她撩起一把水的手頓住,那蘇沐與她是什麼呢?

救命恩人?

兩人對彼此的疏離也不像。隻因蘇沐成了父皇的心腹嗎?

不過周疏倒是和江初照很親近。她回想今日周疏的喜上眉梢,罷了,她好像對府裡人誰都親近。

她細細回想,不止,那日求賢殿前,周疏對着江初照拱手,叫了她的字。她對江初照,格外親近。

……

司馬信換上官袍,躬身垂首,雙手将聖旨微舉過頭頂,眼睛隻敢看着前面的地磚。

或許是被烈陽曬過,才襯得殿内昏暗;亦或許是,殿上那人濃厚的眉峰蓋着深深眼窩,面無表情卻總令人覺得陰沉的臉色,使得大殿總是陰雲陣陣。

她邁入門檻,沉下來的陰雲蓋在頭頂,令她不自覺又彎了彎腰;腦海中回想起那日江初照跪在堂前說的話,沉穩如靜流的聲音給她增添了幾分勇氣和底氣。

“殿下此番回洛陽,齊王和燕王兩黨,必定會拿殿下殺樊同、吳林的事情做文章;青州官逼民反,吳林尚且能推到新政身上,他們未必不會借此時攻讦新政;殿下平青州百姓反,一别駕、一縣令皆死其中,怎會不追究您的責任?陛下在您尚未回洛陽之際,将封賞的旨意下達,看似是在先發制人,堵住兩黨的悠悠衆口,實則也留了一個隐患。今日不追究,明日不追究,他日殿下再有授人以柄的事情,這些事就會被一一清算出來。”

“殿下回洛陽謝恩之時,有七罪可請,有二罪不可請。一是殿下殺樊同,皆因其不休人事;蝗災當前,百姓饑餓流離,卻籌款鄉紳捐款修建蝗神祠,任蝗蟲肆虐,置百姓于不顧;藐視欽使,不從陛下滅蝗之聖意;為推進滅蝗事宜,殿下不得已而斬之;但殿下身為青光大夫持節,無權斬二千石太守,有借陛下聖名弄權之嫌。

二是青州官逼民反之事;殿下萬不可言是青州刺史因陛下聖旨之言,貪功奪利,魚肉百姓,有損陛下英明;隻言有失察之罪即可;三是青州平反之際,殿下未請旨而調青州之兵;四是汲獵挑唆本欲投降的山民再次叛亂,縱然有不可饒恕之罪,也該交由大理寺定罪,殿下縱容府内中郎殺君父之臣,是不忠不孝,有違法理;

五是冀、并州兵戎相見,皆因殿下殺伐果決,導緻各州人心惶惶,因此才出現急功近利的事情;

六是殿下為人臣子,讓遠在洛陽的君父擔憂;七是浩浩天恩,殿下拒不受之。

而不可請之罪,一是殿下殺吳林,他縱容手下貪官墨吏逼民入綠林,固有馭下無方和失察之罪,本應由禦史台和大理寺秉公辦理;可他卻于城門朗朗乾坤之下,對子罵父,對臣辱君,是可忍孰不可忍,殿下殺之後快,縱然有罪也覺無罪。二是殿下本有罪之身,怎敢蒙受天恩,封王食邑;豈不有損陛下英睿之名;殿下不敢接旨,是法理所在,當無罪也。”

她恭敬地再頓首。

司馬業聽完她的話,将案上攤開來的簡冊往前推了推,聲音如奔騰洪流:“有七可請之罪,二不請之罪;你的謀士,是這樣說的嗎?”

司馬信一怔,那幾分底氣被洪流激起的浪花澆滅,她如小舟漂泊在水位高漲的湖面之上,風浪入舟,一隻不足二兩的小魚擺尾也足以讓她戰戰兢兢;但在旁人看來,她得心應手馭舟于風浪之中,額間的汗隻不過是水花。“回陛下,依我大魏律法,為人臣人子之道;臣有此九罪,不可恕。”

他再開閘口,洪流翻騰,風浪再起,差點掀翻司馬信的小舟,“不是隻請了七罪嗎?”

應對風浪,司馬信早已汗流浃背,但不得不放手一博,“臣有七罪,該由禦史台上疏彈劾,交由大理寺公開審問;但另二罪,法理判臣有罪,臣亦視無罪。”

“放肆!”他未提聲調,卻足以令司馬信更加如履薄冰,仿佛再一彈指,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徹底摧垮司馬信的小舟,“好一個殺伐果斷的五殿下,藐視律法,該當何罪?”

司馬信攀着舟沿,已經無路可退,她手中那一支船槳早就被浪打去,隻能聽天由命,“大理寺斷臣有罪,臣為此受刑,甘之如饴。如若再有人當着兒臣的面辱罵君父,無論何人,兒臣亦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此人,再來領罪。”

司馬業輕笑一聲,收起風浪,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若是朕真的治你的罪呢?”

司馬信松了一大口氣,聲音重新有了底氣,頓首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臣領旨謝恩。”

司馬業攤開她呈上來請罪的竹簡,提筆道:“你退回來的聖旨,朕先放在這裡。明日早朝,朕會當着百官的面再宣讀一次,你回去思量一晚上,要不要接旨。”

見司馬信叩頭謝恩要跪安,開口止住她起身的動作:“你的兩位皇兄,可都是封了王。”

司馬信重新跪下。又聽殿上那人道:“聽說跟你一起進宮的還有一人?”

“回父皇,兒臣府内從事中郎江載。”

司馬業大筆一揮,将寫好的批複放在那裡晾幹。“讓你上奏救蘇沐的那個?”

“是。”

司馬業看一眼高健。高健出殿查看,隻見一人穿着官袍,在門側跪得恭敬。

“回陛下,此人跪在殿外候着的,要傳她嗎?”

“跪了多久了?”

高健看了一眼門口當值的宮人,那宮人垂首,尖細的聲音微顫:“回陛下,回高公公,一來就跪着了。”

司馬業看了一眼司馬信,“一個崔玉棠,一個賀循,難得你舍不得讓她摻合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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