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抱歉，路上有事情耽擱了。本來想悄悄進來，看來還是打擾到了大家。”

黎方點點演示屏幕上的時間，說：“遲到了一個半小時，什麼事情這麼久？我昨天說了多少次讓你注意一點，強調了這個會議多麼重要，還是沒聽進去！”

他的語氣聽上去非常嚴厲，不斷在用情緒給張士誠施壓，如果是初入職場的小白，現在已經被吓到腿軟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有人來給張士誠解圍，會議室第一排坐的都是各大支柱的掌權者，最靠右邊的一名白發奶奶，張開牙齒快掉光的嘴巴說：“小黎，誰沒有犯錯的時候？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我還記得你剛來研究所的時候也和他一樣當過實習助手，總是遲到，實驗數據也出錯。現在長大了，就忘了之前都是怎麼過來的了？”

“現在不糾正，難道還要等到以後嗎？毛毛躁躁的小子，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讓這種貨色一個月時間就通過篩選加入照明計劃的。我以前從小兵每天流血流淚收編進精英隊都用了兩年時間，一個月能看出什麼東西？你們白活這麼久了！”會議桌另一邊的一名孔武有力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諷刺到。

“人家一個月說明人家是天才，你用了兩年才進去，你是什麼東西嘛...我就不知道了！”孤僻的時鐘子能為了張士誠爆出這麼一句得罪人的話，也是很少見了。

面前的領袖們都為了這小小的事端相互争吵，引起争端的罪魁禍首黎方在心裡暢快大笑。

張士誠的晉升本來就飽受争議，背地裡不滿的人很多，黎方覺得自己隻不過是把矛盾擺出來而已。

表面上看是不同的人拌嘴吵架，實際上是兩種勢力之間的較量。

原本莊嚴的會議室現在簡直比鬧市還要吵鬧，原本正在做彙報的人呆愣在台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這時候，有一隻溫熱的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翻頁筆，又用輕柔的力量将自己推下台。

“各位尊敬的領導人們，我再次抱歉，因為我的失誤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張士誠調高了桌子上的話筒，他特意加到最大音量，音響裡播放的聲音驟然拔高好幾個度，直接覆蓋了所有人的話語。

刺耳的聲波攻擊了大家的耳膜十秒後，他才裝作手忙腳亂地調小話筒。

好了，經過這一下，争吵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張士誠身上。隻不過這次是他自己主動的。

“所以，為了賠罪，我申請給你們帶來我最新的發現，希望你們可以原諒我的唯一一次不守時。”

“我需要做自我介紹嗎？黎方院士昨天和我說十大支柱的領導們和首領都很想見到我，并且期待我的到來。呵，我叫張士誠，你們一定會記得我的。”

張士誠轉頭對着黎方微笑，反将一軍。

沒讓對方再次開口的機會，張士誠接着說：“其實我今早五點鐘就起床收拾好了，我很期待這次例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實驗室的這麼多面孔。我沒能及時趕到，确實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些特殊情況，不得不讓我放下手中的事情，以至于錯過了會議。”

“我遲到的原因，是因為我發現了照明計劃的突破口。”

“不可能！就憑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找到困擾我們一整個實驗室的突破口！”

都不用黎方開口，底下就有研究者質問了。黎方本人倒是拿不準張士誠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墨水，不清楚淩小宇到底給他留下了多少東西，說不定真的讓他運氣好找到了呢。

“你們現在搞不懂的，無非就是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東西讓生命體通過‘無盡黑暗’時會給我們的世界低啊來負面影響。所以你們的研究全部都是在于生物體特有的物質，研究來研究去，也就DNA、RNA、蛋白質這幾樣東西，沒什麼新意。突破口在哪？宇唯定理早就告訴你們了。”

“其實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對于這個定理，我手上有詳細的人體數據。因為一些不合法的因素沒有公之于衆，但現在既然我已經加入了這個計劃，那就把這部分公之于衆算了。”

“我們最先的研究對象，是浩瀚的宇宙，我們打出了特殊的微波信号試圖能得到高級生命體的回應，同樣的實驗整個聯邦有不少人在做，幾乎所有研究者在百年來沒有人的到回應。為什麼是‘幾乎所有’而不是‘所有’？因為我們收到了回應。”

“一次意外，讓我們發送信号的儀器遭到了損壞，卻讓我們意外地打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動。也就是這次，我們得到了上億萬的信息回饋。經過三年的處理，發現這些信息幾乎涵蓋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物質和能量，由于信息還在源源不斷地輸出，所以很遺憾沒有将它們全部解密。”

“随着研究的繼續，我們發現這個能量波是固定的，跟蹤了上百名不同人的能量波的行蹤。最後，我們結合它的特性，将它命名為‘生命源代碼’。對，這條能量波就像一條代碼，烙印在這個世界誕生的所有事物上。隻要我們身上存在這一種代碼，就永遠不會從這個脫離開。”

“說的形象一點，我們就像病毒一樣生活在這裡，‘無盡黑暗’就是一個巨大的殺毒系統，病毒一旦被掃描到，系統就會将整個裝置都消殺一遍。而這段時間的探索就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動讓病毒系統發現我們，這就是你們花了幾十年所求結果的答案！舉整個聯邦的力量，隻能到這裡嗎？”

張士誠的疑問擲地有聲，此刻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會議室裡的局勢。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環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