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着永定公主,好一會才問我:“殿下想清楚了?”
永定公主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想好了。”
我卻笑了起來,給永定公主講了一則故事:“我曾在《壇經》中看到這樣一個故事:當時有風吹幡動,一僧說風動,一僧說幡動,争論不已。惠能上前說:你們辯論不休的原因不是風動,不是幡動,而是你們作為修行人的心在躁動,心不清淨啊。”
永定公主皺眉問道:“那到底是什麼在動啊?”
“你是風動,我是幡動。”
永定公主疑惑的問道:“那為何沒有惠能說的心動?”
我說:“或許以後就會心動。”
成親後第二年,我與永定公主圓房了,我在無人的時候也會喚一聲“山慈”,直到朝廷收到了雲中告急。
我同永定公主說我要去雲中。
永定公主直接拒絕。
“雲中不能失,雲中是陪都最後的屏障,現在骠騎将軍在渝州無法脫身,現在能試圖一戰的隻有我。”我跪在永定公主面前冷靜的請戰。
永定公主看着我:“你有幾分把握?”
我隻思考了片刻,說道:“三成。”
最後永定公主答應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毫發無傷的回來,少一根毫毛,我這次也不答應你去。”
我卻問道:“殿下要不趕緊數數我身上有多少毫毛?”
永定公主:“.......”
我出發的那天,永定公主站在城牆上送我,我穿着铠甲,騎着戰馬,站在軍隊的最前面,我看向永定公主的方向笑了笑。
果然,雲中已經亂成一團。
大部分的兵力留在了陪都,我這次隻率領了不足五萬人前來,幾場仗打下來傷亡慘重,我讓人分别向渝州和陪都求援。
最先趕來的是渝州的兵力,率領渝州将士的前來支援的将軍正是魏湘。
這是下邳别後的第一次見面,我望着她英姿飒爽的站在面前,不過短短的幾個月,我們之間的熟稔蕩然無存,所有的話堵在胸口,隻能平淡的說道:“好久不見。”
這次大戰在即,我想等到這場仗打完後再向她道歉,雖然這聲抱歉對她來說來的太遲,對她如此不公平。
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替魏湘當了一箭,那一箭正好射到了我的胸口,昏迷了數日,等我醒過來發現,坐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遠在千裡之外的永定公主,而不是我替擋箭的魏湘。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永定公主:“殿下?你怎麼在這?!”,然後開始掙紮下床。
永定公主趕忙阻止我:“你别亂動了,傷口要是再崩開怎麼辦!”
我開始往外喊:“趙昀,趙昀......”
趙昀趕緊從外面跑進來:“将軍你醒了,幸好終于醒過來了,這次多虧了殿下,要不是殿下帶來的傷藥,将軍......”
我直接打斷他:“外面什麼情況了?”
趙昀立刻道:“将軍放心,局勢已經穩定了,骠騎将軍派的增援已經撤離,朝廷那邊也增派了人手......”
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我的臉色。
我重複一遍:“都走了?”
趙昀回答道:“是,将軍昏迷時,骠騎将軍派的增援就悉數撤離,這次将軍能夠清醒,幸好殿下帶來了不少珍貴的傷藥,營中不少将士的傷勢也沒有再惡化......”
我看了永定公主一眼,繼續道:“殿下怎麼在這?”
趙昀解釋道:“殿下自己來的,這一路吃了不少苦......”
我直接打斷他:“你将殿下送回陪都,這裡太危險了。”
永定公主直接打斷我:“我不走。”
我立刻皺着看着永定公主。
“我好不容易到雲中,我不回去。”永定公主氣鼓鼓的說道。
趙昀也幫腔道:“将軍,留殿下一段時間吧,最近路上并不太平......”
“對啊,我路上還遇到劫道的山匪了呢!”永定公主開始裝可憐,立刻補充道:“多虧了遇到趙校尉,像天降雄兵一樣救了我。”
我将目光看向趙昀,趙昀的目光從永定公主身上移到了地上,我直覺到永定公主有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