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聽到了心跳聲,一陣一陣的,就像是在打鼓。他不敢動,可那人卻是得寸進尺,開始輕柔地舔舐過阿蠻的上唇。
那就像是某種古怪的嘗試。
少司君的動作不甚熟練,像是頭一回有這樣緊密的接觸,便多了幾分粗暴與生澀。
“等……”
就在阿蠻張嘴阻攔的那瞬間,靈活的肉塊跟着擠了進來,跟着攻|城|略|地。
唔嗚。
那真是一頭貪婪的怪物。
剛生澀地撕咬過皮肉,就興奮地想要吞食。
阿蠻擡手推着少司君的肩膀,誰成想這人根本動也不動,手掌反倒是摸索着扣住了阿蠻的手指,将人禁锢在方寸間。
他的動作有些暴躁,透着怪異的饑渴。兩條舌頭在狹窄的空間裡遊走打架,越是退,越被得寸進尺,活似一頭狂暴的捕獵者。
嘶……
鋒利的齒尖劃破柔滑的舌頭,那點點猩紅溢散出來的瞬間,就已經被機敏地捕捉到。
少司君眼底的黑色焰火徹底燃燒,那沒來由的興奮刺痛着阿蠻敏|感的神經,他反射性也跟着扣住少司君的手指,十指緊緊糾纏在一起,分明是為了掙紮,卻顯得無端的暧|昧。
這種交纏令人窒息,就連呼吸都被徹底壓制,隻剩下那個緊密的接口。
那可憐的肉塊被反複地啃噬,摩擦,舔舐,就仿佛那是一塊甜美的糖塊……
“唔哈……”
阿蠻奮力掙紮,膝蓋頂住少司君的胸腹硬是将人推開了些,那一瞬間的松動叫他抓到空隙撲倒在床闆上。
他一手抓住床沿,剛拽到邊上的床帳,腰間被人抓住往後一帶,登時被拖了回去。系帶被阿蠻的手指帶過,瞬間床帳也跟着放倒下來,形成一個小小的密閉空間。
這床本來就小,又隻鋪了一層褥子,兩人激烈動作下,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阿蠻一窒,忽而意識到,就在方才他倆糾纏的時候,那些原本還在屋内的宮人已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上哪來這麼麻溜的功夫啊?
能不能順便把他帶走?
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瞬間,阿蠻被少司君壓在床上,自上而下的壓力讓他失卻了先手,男人俯身下來,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刺痛讓阿蠻悶哼了聲,肯定是見了血。于是那啃咬的力道變得瘋狂,自耳朵,再到脖頸,與那肩膀上,糾纏的呼吸聲裡皆是貪婪的渴望。
每一道滲出血液的傷口,都會被無比仔細地舔舐過,再佐以過分的吮吸。
“……古寺清淨……大王做這種事,不覺得羞恥荒謬嗎?”
阿蠻氣急,卻不能大聲嚷嚷,剛才這激烈的動靜外頭必然已經聽到了,要是再劇烈掙紮,想必相隔不遠的太子居所也能聽到。
阿蠻到底是落敗于不夠無恥。
少司君許是覺得阿蠻話多,又或者他貪戀那唇舌的肥美,于是又将阿蠻還沒說完的話堵了回去。激烈的親吻聲是如此清晰,那興奮的火焰将少司君的眼底都燒得發紅。
這種感覺太奇怪,也太無法承受。
那遠比之前的任何接觸都要親密,讓心髒的跳動幾乎要崩裂胸口,而呼吸都帶着狂亂的顫栗。
兩人不知糾纏到幾時,直到少司君滿足的時候,那已然是夜深人靜,就連屋内的燭光也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繼而徹底熄滅。
阿蠻呼吸急促,慶幸于這場黑暗的降臨。
沒有人能看到他面紅耳赤的臉,便也不能夠看到他眼底的震顫與動搖。
他略一動,少司君原本稍微松懈的擁抱就猛地收緊,将人牢牢地禁锢在懷裡,像是生怕鳥雀驚飛了似的。
“……你到底……”
阿蠻剛開口,就猛地閉嘴。
那聲音太暧|昧,也太輕柔,連原本要責罵的話都不像是控訴,反倒像是情話。
黑暗裡,有東西觸碰上阿蠻的嘴唇,是少司君的手指,那粗糙的指腹來回摩|挲着本就腫脹的唇|瓣。
隻聽得少司君輕輕歎息了聲,竟像是有些不滿足:“可惜了。”阿蠻不想理他,那根手指卻還得寸進尺,想要趁着縫隙鑽進濕熱的口腔,他氣得狠咬了一口。
然少司君卻是不退反進,帶着血味的手指更用力捅進那柔|軟的地方,靈活地夾住那倒黴的肉塊。
那真真是一場折磨。
阿蠻含着少司君的手指嗚嗚起來,在漆黑一片中摸上男人的衣襟,卻聽到他低低笑起來。
“阿蠻,這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呢?”
阿蠻拼命将那兩根手指推出來,咳嗽了好幾聲,恨恨說道:“除了血味,還是什麼味?”
他又聽到少司君一聲歎。
“可我嘗着的阿蠻,卻是美味極了。”兩人在這狹窄黑暗的床闆上糾纏,緊密得幾乎不可分離,少司君在他耳邊低低說着,“可惜滅了燈,沒法看清阿蠻如今的模樣。”
甜的,澀的,肥美的氣息。
不論少司君嘗過的哪一處,都是如此刺激味蕾,誘發着他最深層的饑|渴。
真是奇怪呀,迄今為止他又怎麼還忍得住,沒将阿蠻整個囫囵吞了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