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雇主命令。”他說,“你的三年合同還在有效期内。”
“那你們得先給我補發工資,不然我要告揍敵客拖欠款項,壓榨員工。”
“請随意,我們家的法務還從來沒有在這種官司上落敗過。”他說,“你簽的合同上都有标明,同意服從揍敵客的一切安排。”
合同上還有這種條款嗎?我努力回憶起來。
“而且你在工作中無故失蹤,真要告到法庭上,你還得給我們賠款。”他接着說道,“哦,對了,你還接受了我們家的員工培訓,培訓費是每課時一千萬戒尼,費用原本會從你的薪水中扣除。如果你想中途終止合同的話,還要給我們付違約金。”
我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現在終止合同?”
伊路米眨了眨眼,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問。
“嗯,理論上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幫我終止合同吧。這樣我就不用聽從你們的命令了,對不對?啊,至于賠款的費用,你可以直接去找帕裡斯通·希爾要,就說是我的欠款。”
伊路米看起來有些氣惱,但是他沒有反駁:“我會去和他核實的。”
沒想到副會長的諾言這麼快就有了兌現的機會,so lucky。
“那我走啦,哦,還有,你不要随便欺負阿奇。”
伊路米明顯還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我已經閉上了眼睛,再一睜眼,我又回到了1986年的網吧。
心情有些莫名的舒爽。
旁邊的人還在盯着我看,我直接對他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别人穿越嗎?”
他立刻扭回了頭,盯着自己的屏幕。
這還差不多。
人,就不該這麼多管閑事。
天色已經蒙蒙亮,我的理論也實驗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到下午去阻止卡卡自殺了。
于是我再次閉上眼睛,想象着今天下午身在康複中心的自己,想象着卡卡熱切的眼神。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網吧裡。
那個人又在偷偷看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縮了回去。
我再次嘗試,閉起了眼睛。
腦海裡一片漆黑。
一般來說如果我有明确的想要去的時間和地點,而那個時間和地點又是我曾經去過的地方,我的腦海裡就會出現一個白色的光點。
我隻要使勁想要抓住那個光點,就能讓自己穿越過去。
但是這次無論我怎麼嘗試都做不到。
難道說……這個金手指的法則還有我沒有摸清楚的部分嗎?到底哪些時間點是我無法穿越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靈光一現:我還沒試過去紅色的我去過的時間點。
第一個跳進我腦海的就是那個爆炸的核電站。如果我可以回到那個時候,阻止核電站爆炸,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說到做到,我們這就開始嘗試。
這次我努力回想那個核電站的場景,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我必須非常非常使勁才能夠到那個紅色的光點。
刺耳的警報聲,燃燒的噼啪聲,血腥味,燒焦的味道……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真的回到了那個核電站。
但是難受的感覺讓我幾乎站不住腳。
頭暈、惡心,渾身又癢又痛,就像是……
就像是那天在十字路口看到紅色的“我”的時候一樣!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被迫退回了安全的時間和地點。
回到網吧的時候我呼吸急促,渾身冒汗,手腳顫抖。
看起來這個金手指确實還有一些我沒能摸清楚的規則,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