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那天晚上,我通宵了。
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通宵練了一晚上念能力,這才過去四章我就打了自己的臉。不知道你驚不驚訝,但我自己确實很驚訝。
雖然我不擅長堅持,不擅長努力,但我很擅長……肝。
咳咳,以前打遊戲的時候,我一旦沉迷就會開始瘋狂肝進度,那種看着經驗條一點點上漲,技能值升高的時候,我的大腦就會分泌出很多的快樂激素。
一旦進入這種模式,就算是最枯燥的重複勞動也無法阻止我肝的腳步。無論是單機還是手遊,我曾經創下過在遊戲裡刷了整整一天錢or經驗值的舉動。
而歸根結底,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其實是因為我手殘。
手殘,所以能靠堆數值打過去的遊戲絕不硬磕,能狗過去絕不進戰。因為手殘,我熱衷于在各種遊戲裡重複各類老陰B行為。因為手殘,我變成了經驗值狂魔。那些初見就過的大佬玩家永遠無法理解我的這種執念。
當我發現修煉念力也類似一種肝之後,我就樂此不疲了起來。我不光不覺得困,反而興奮得睡不着覺,每次發現自己好像運氣運得更順了一點,就變得興高采烈。
說不定我其實很有修煉念能力的天賦啊!
當我想象着自己是一個正在給别人運氣的武功高手,卻發現竟然使出了“發”之後,我就是這麼想的。
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給金展示一下我的修煉成果了。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我從一塊一竅不通的頑石,瞬間變成了習念小天才,看他還敢不敢嘲笑我菜。
我懷着這樣激的心情,看着窗外的朝陽升起。
陽光照得天空微微泛白,金黃裡還透着粉,光線從高樓間穿過,正好照在酒店房間裡。我把自己梳洗幹淨,覺得神清氣爽,甚至還抽空畫了個淡妝。
就在我打算離開酒店房間,去享用我的豪華自助早餐時,我看到地上掉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張文件,應該是昨天開窗通風的時候從帕裡的書桌上吹下來的。我撿起文件,發現那竟然是卡卡的資料。
有點驚訝,但也沒有那麼驚訝。畢竟他說過,如果我找到了比楊德的線索,他就會和我交換卡卡的情報。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隻要帶他去獵人協會找人就好。
然後,我會從他口中問到卡卡的消息,把帕裡送回他應在的時代,再把卡卡這個可憐的娃接回來,努力賺錢買大房子,将來再把小白也接來一起住。金不是說了要給我介紹協會的工作嗎?如果我還能靠金手指做點副業賺錢,沒準有一天真的能實現和小白一起生活的夢想。
就算買不起,也沒關系,我可以等十一年後去枯枯戮山找小白玩。那個時候我三十多歲,也沒有很老嘛。
如果揍敵客不讓我撸狗,我也沒辦法,隻能再領養一隻狗狗。最好還是可愛的大金毛,我會給他起名叫饅頭二世。
到時候,每個周末我都要帶着饅頭二世去郊區野營,和它一起爬山,玩水,吃燒烤。最好再能拉上幾個同事,湊一桌麻将。我可還沒忘記自己橫豎也能當個賭神,沒準我能從同事身上賺到外快……
就這樣,我一邊暢想着自己未來可能的生活,一邊向着金約定的集合地點前進。
金住的地方和豪華的總統套房根本不能比,顯然獵人協會派給他的預算并不多,他住在一個普通的民宿裡。
說是普通,但其實我還蠻喜歡這種頗具當地特色的尖頂小房子。鐵栅欄圍出一片小小的花園,裡面種着許多我沒見過的花草。應該是卡金國的特色品種。
然而,花園看起來有些疏于照料,所以這些花可能也并不是什麼名貴品種,隻是長出來的野草而已。
花園中間有一條石子小路,通向灰褐色的尖頂房屋。房屋的牆壁看起來像水泥,但又有顆粒狀的暗紋,青苔和藤蔓攀附在牆上,讓人不至于覺得冷冰冰的,反而有幾份溫馨。
門是和圍欄一樣是鐵鑄的,上面還雕了花,門邊立着一個小小的信箱,信箱上有一個牌子用卡金語寫着我不認識的字,但我猜應該是這戶人家主人的名字。
每次來我都要感慨,這座小房子真的很對我胃口,因為它總能讓我想起《漢塞爾與格雷特的糖果屋》。要不是我兜裡還有總統套房的房卡和無限免費自助餐,我也願意和金一起住在這裡。
我按了下門鈴,有些激動地等待着對面的回應。
門開了。
“你來晚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我驚訝地看着開門的人,他并不是金·富力士。
眼前的人一頭卷曲的銀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一片被照亮的大海。暗金色的眼睛像某種猛獸,此時正眯起眼,不太愉快地盯着我看。
更關鍵的是,他的瞳孔是豎起的,就像蜥蜴一樣。
見到如此帥哥,我一時失語,更被這猝不及防的碰面搞得心髒怦怦直跳。直覺告訴我這是個我認識的角色,但大腦一時短路,我竟然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擡起一邊眉毛,讓開了門口一道縫:“你不進來嗎?”
如果說,剛才我覺得自己還是一隻雄赳赳的大公雞,正準備把自己漂亮的羽毛炫金·富力士一臉,那現在我就是一隻唯唯諾諾的倉鼠,被家裡盯梢的老貓抓了個正着。
“哦、哦……”我應道,然後側身進門。
但是他并沒有讓開很多,他的身體和門框之間隻有一道窄窄的縫隙,導緻我蹭過去的時候不得不和他來個面對面的親密大禮包。
呵呵,說親密,我這身高也隻到人家胸口。這什麼一米九的高挑帥哥啊,我盯着他的胸口,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想道:
好、好大……
“喂,收一收你那花癡臉吧,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旁的金仿佛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真是的,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唉。”
“誰花癡了啊!”我據理力争,“我這叫、這叫合理欣賞人體藝術!”
金和那個銀發帥哥都無言地看着我,我感覺銀發帥哥給了我一道冷冰冰的視線。
“給你們介紹一下,”金好像想要忍住不翻白眼,但是還是失敗了,指着我說,“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代号A。”又指着銀發帥哥說,“代号A,這位是現任揍敵客家家住,席巴·揍敵客。”
“你好。”席巴颔首道。
不愧是揍敵客家主,非常的有禮貌。就算我感覺他有滿肚子的疑問想要抛出來,但他還是選擇了禮節。
我的心好像被擊中了一點點。
席巴·揍敵客……席巴·揍敵客……
犽犽,對不起,我,我要叛變了!我覺得你爸爸也好帥,好像也可以推。
但是轉念一想,席巴這個時候已經是家主了,他應該已經結婚了!而且,一九八六年,别說伊路米了,奇犽都快出生了!很可惜,這又是一個隻可遠觀不可亵玩的人夫,還有一位戰鬥力爆表的美女妻子。
我略有遺憾,但同時也感到了安心。
普通上班族A,快收起你的迷妹心态,正經做個吧!不是說好了要洗心革面嗎?诶,不對,不對,我是不是可以趁機和他搞好關系,讓他把小白送給我啊!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是誰把小白送給了揍敵客家,向金投去了憤恨的眼神。
金回給了我一個問号。
不對,好像還是不對。
除了小白之外,好像還有什麼事情。
我在腦海中翻開了《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旅行手記》翻到了第26章《還沒完結(嗎?)》然後找到了那個片段:
疲憊的我拖着疲憊的旅行箱,走在人生疲憊的道路上。
終于,穿過又一道牆壁後,刺目的光照在了我的臉上。
輕風,綠樹,歌唱的小鳥。
我出來了!我自由了!啊,多麼香甜的空氣!
唯一的問題是……我的面前站着一個人。
從旁邊的岩壁穿牆而過的我和席巴爸爸雙雙愣在了原地,大眼看小眼。
“你是……?”
最終,席巴率先開口了。
我急中生智:“先生您好,我是來應聘的,剛剛被刷下來了,正準備回去。”
席巴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看起來這樣的事情在他們家似乎并不罕見。
見狀我便趕緊趁機拉着箱子走人。
就在我走到大門前的時候,我發現席巴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看我。
「你不是要走嗎?」他那平靜的目光似乎在反問,「怎麼不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