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
等下等下等下,我在未來(還是過去?)見過席巴啊!
我還和他說過話!我說我是來應聘的!他那時候是不是很無語啊!
他甚至知道我就是代号A!
我竟然還說自己在“合理欣賞人體藝術”啊!
怎麼辦,我現在尴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誰來給我一拳讓我昏倒吧!
但是金和席巴都不知道我的崩潰,他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也隻能強打起精神,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誰知道呢?沒準席巴當時真的沒認出我。(哭了)
名義上,他還曾經是(将要是?)我的老闆。
我好混亂,我想靜靜,靜靜快把你的大腿借我躺一下……
但是我沒有靜靜,金提醒了我,我是來交作業的。
原本激動的心情也冷靜了下來,我跟在金後面,席巴跟在我後面,我們三個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水面上飄着一片樹葉。
金示意我過去,席巴抱着胸靠牆,一雙金色的眼睛盯着我,平靜無波。
淦,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正在被監考的考生。
我歎了口氣,走到水杯前,把手放到杯子上,閉上了眼睛。
我回憶着昨天練習的成果,讓身體的“氣”自然而然地通過經脈流向水,而不是用力去把它逼出來。
我腦中閃過了郭靖和黃蓉,洪七公,小龍女和楊過,你們都是我的前輩。
雖然我沒能學到降龍十八掌,但我學到了你們的精神,你們對武藝的追求!
“有雜質……?她是具現化系能力者嗎?”我聽到席巴在一旁說,“不,那是——”
我突然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睜開眼,才發現是金。
“好了。不用繼續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嚴肅。我用另一隻手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問他:“我考過了嗎?”
他好像被我問無語了,說:“這本來也不是一場考試。”金好像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席巴走了過來,拿起了水杯。
這時我才看見,水杯裡多了什麼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光。
那是一把鑰匙。
鑰匙!
金明顯和我想到了一起,我下意識地抓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鑰匙,他也看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點緊張。
那個鑰匙是我的念能力嗎?還是說,不,那個東西,也許和我的金手指有關。
但是它不是紅色的,是銀色的,看起來好像并沒有那麼危險。
蜜蜂會用黃黑的顔色警醒路人,有毒的蘑菇也是五彩斑斓。按照常識來看,雖然那把紅色的鑰匙明顯很不妙,但這把銀色的看起來就無害多了。
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鑰匙,還是盼盼防盜門的半月牙形狀。
席巴拿出了鑰匙,放在手心裡。
“似乎沒有什麼特别之處。”他用「凝」看了看,“上面甚至沒有覆蓋着「氣」,但我确實沒有見過這樣的具現化系能力。”
“不是具現化系。”金嚴肅地說道,“那個東西不一般。”
席巴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我舉起了手:“可以給我試試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金對席巴點了點頭,于是席巴終于把那把鑰匙交還給了我。
“既然是鑰匙,就試試用它來打開門吧。”
這是我從昨晚就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但是那把挂在我脖子上的紅鑰匙實在有點吓人,所以我覺得拿這把銀色的鑰匙來試試可能會比較好。
席巴緊緊地皺着眉,金好像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對我點了點頭。
果然他也是好奇的。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客廳的門關上,将鑰匙插進鎖孔——
咔哒。
完美适配。
果然,鑰匙就是用來開門的。
我緩緩旋轉鑰匙,聽到鎖舌彈跳的聲音,然後握住門把,緩緩推開。
我愣在了原地。
你們去過遊樂場的鏡子迷宮嗎?
走進去之後,身邊全是鏡子,鏡子裡又照出鏡子,然後如此循環,變成了一個沒有盡頭的鏡中世界。
我印象很深刻,《盜夢空間》裡,艾倫·佩姬曾經把兩面鏡子對在一起,在夢中做出了一條無盡長廊。
我眼前的影像,就是這樣。
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就愣住了。
因為門的那邊分明就還是這間客廳,我疑惑地回頭看了眼,發現金和席巴都站在我身後,同樣震驚地看着打開的門。
「既然是鑰匙,就試試用它來打開門吧。」
門的那邊傳來了聲音。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門的那頭也有人。
更準确地說,是有三個人,而那三個人中的一個,拿着鑰匙去開了門——
咔哒一聲。
門打開了。
門的對面又是一扇門,再往外又是一道門,一道道的門沒有止境,連成了一串無盡的走廊,而這無盡的走廊裡有無數個我們,每一道門後面都是三個人:金、席巴和我,我震驚地看這無數個自己,無數個金,無數個席巴出現在眼前,一瞬間啞口無言。
咔嚓。
耳邊好像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我的心髒也突然瘋了一樣跳得飛快,周圍的景色漸漸扭曲。
咔嚓——咔嚓——
碎裂的聲音,世界崩壞的聲音,就這樣輕易地被一把鑰匙——
“砰!!!”的一聲,門被金撞上了。
我則被席巴一把拎開了門邊,撞進了他的懷裡!
我相信自己現在的狀态一定糟糕,但這兩人看起來甚至比我更糟!!
金和席巴渾身都被汗浸得濕透了,氣喘呼呼。金關上門之後,身體不太穩地晃了晃,才扶着牆勉強站了起來,他擡頭看我,我被他的眼神吓壞了。那雙曾經黑亮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好像一個将死之人,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