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因為過去了太久,所以你們可能已經忘記了。
在本文的第24章《關于我》中,我曾經詳細地講過關于自己的個人信息,其中就有一條是對貓狗的毛發過敏。
為了幫你回憶,我在這裡重新摘抄一遍當時寫的段落:
我最喜歡的顔色是金色,對梨過敏,有輕微的乳糖不耐受。
我喜歡小動物,但是對貓狗的毛發過敏。
害怕的東西是蟲子。
我之前還在想,為什麼梧桐隻是罵了我兩句我的眼睛就開始控制不住地發酸,鼻子癢得讓人受不了,現在回想一下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皆蔔戎的警衛室裡有狗毛。
據說現在的科學研究表明,對貓狗毛發過敏的人其實是對皮屑過敏,所以就算你養無毛貓也沒法回避這件事情。年幼無知的時候我說服父母養了一隻金毛,養了大概半年就開始每天噴嚏眼淚不斷。父母覺得我是對饅頭過敏,我堅持說不是。後來去醫院查了之後,才發現果然是這樣——我就是對貓狗過敏卻又最愛吸毛茸茸的那類悲慘人類。
那之後我就過上了一邊磕抗過敏藥一邊撸狗的生活。饅頭平安無事地活到了十五歲的高齡,最後因為腎衰竭去世。饅頭去世之後又過了半年,陪伴了我十五年的過敏性鼻炎奇迹般地痊愈了。其實并不是奇迹,隻是我遠離了過敏原。
但小小的過敏而已,怎麼可能阻止我的腳步呢?因為事實就是這麼的簡單易懂:我愛小白,小白也愛我,我們彼此相愛,把我們拆散是有違天理的。
你看,它看到我是那麼的開心,我是它狗生中最愛的家人,才不是什麼揍敵客。而我也是,我一看到它,就——阿嚏!!
我冷靜且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新的餐巾紙,把自己的訴求講給了管家梧桐和他身邊的另外幾人:請把小白——不對,三毛——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他的。
我會是它忠實的朋友和家人,我會愛他,照顧他,對他不離不棄。我會堅持科學喂養,滿足他的情感需求,而不是像揍敵客家一樣像對待冷冰冰的看門機器一樣對待他。
說到底,揍敵客真的需要看門狗嗎?我認為并不需要。因為他們有您啊,梧桐先生!您一個人難道抵不過一百隻三毛?不,一千隻!您隻要揮一揮手,飛出一枚硬币,入侵者就隻能任由您擺布。
然而梧桐并沒有被我情真意切的演說打動。相反,我沒說出一句話,他的臉色就變得更黑了一分。直到我說完最後一句,再次優雅地用紙巾擤了鼻涕、擦幹眼淚之後,他才艱難地開口說道:“這些話你不要跟我說,A小姐。請直接去和老爺談吧。”
我能看到他額頭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動,好像正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維持住揍敵客家的體面。我覺得他肢體動作下的潛台詞是:不要和一個擤鼻涕的女人一般見識。
“還有,”他說,“麻煩您不要把擦完鼻涕的紙巾仍在茶幾上。”
“哦,抱歉。”
我說着拿起堆成小山的濕漉漉的鼻涕紙,努力想要把它們塞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但是此時我的口袋也已經鼓成了兩座小山,我的努力是徒勞的。
梧桐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我也不希望把自己的鼻涕弄得到處都是,實在不是一個淑女應該做的事情。
然後我靈光一現。
是啊,我為什麼要給自己的口袋增加負擔呢?
全都扔給帕裡斯通的辦公室不就好了。
于是我就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