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說為愛發電。愛能發電嗎?靈魂能發電嗎?
答案是肯定的。
當我走向一片光點,那些光芒就會聚集,然後被吸收到手電筒裡。靈魂在給手電筒供電,這讓我心裡有種不太舒适的感覺。
把手電筒翻轉過來,能看到有一個像電量槽一樣的結構,每吸收一點靈魂,就上升一格。吓得我趕緊關掉了手電。
開玩笑,如果我把這些電量用掉,旅團成員的靈魂豈不是就被我直接消耗光了?而且還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消耗。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還能自稱獵人粉嗎?除非我是旅團黑。
但就這麼放任不管,讓那些靈魂碎片自然消散也不是個辦法。雖然我對靈魂世界并不了解,但也許,隻是也許,如果我能把他們的靈魂保存下來,就還有複原的可能。
是的。
你有沒有和我想到同樣的事情?
如果我的透明鑰匙能夠逆轉□□的時間,那麼能否逆轉靈魂的時間?
能做到的話,我就可以用手頭的透明鑰匙把他們複原。但不能是在這裡。你想,旅團那麼厲害的人進入漂流局都直接GG了,我就算在這裡把他們複原也很難走向不同結局。
而我手頭的透明鑰匙隻有十把,要省着用。
所以當務之急是把他們的靈魂碎片收集起來,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隻是收集不使用的話,這個手電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場呢?
于是,在這種隻有猜測沒有任何定論的情況下,我開始了行動。
任務:收集幻影旅團的靈魂碎片。
進度:30%
說實話,我心裡很沒底。誰知道被手電吸收的靈魂還能不能恢複成原樣。誰知道那十把透明鑰匙和我做出來的要是到底是不是同樣的功效,我會這麼想完全隻是出于某種“直覺式”的判斷。
不要告訴我到頭來我的判斷全都錯得離譜,那樣我會很悲傷。
任務:收集幻影旅團的靈魂碎片。
進度:50%
空氣中的靈魂濃度明顯減少,社畜大哥提到的“靈魂污染”情況也有了很大的好轉。現在我已經不會時不時地看到某些團員的回憶,也沒再看到垃圾街的景象了。漸漸地我開始能夠區分哪些情緒是屬于我的,哪些又是不屬于我的。
那種深刻的、粘稠的、沉重的情緒逐漸離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輕浮的、無所謂的、恍惚又茫然的感覺。
屬于我的感覺。
任務:收集幻影旅團的靈魂碎片。
進度:70%
回過頭來一想,如果我不是一個獵人粉,而是獵人世界的原生居民,像幻影旅團這樣的犯罪團夥就算靈魂消散了又能怎樣呢?我把他們救了回來,他們如果重新輪回,還會做出同樣的犯罪行徑嗎?我是否救了一些人,卻害了另一些人?獵人世界的普通民衆是否會想:我們才不需要第二個幻影旅團。
甚至就算我不去考慮普通民衆,而是考慮一下另一個我很喜歡的主角酷拉皮卡,又會怎麼樣呢?他會希望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我又回到了那個困境中:紀錄片攝影師到底要不要救下快淹死的北極熊?
但這是我的選擇,不是攝影師的選擇,不是酷拉皮卡的選擇,也不是獵人世界芸芸衆生的選擇。是這本同人小說的主角,也是一個做過許多錯誤選擇的普通二十多歲女性做出的選擇。
這個選擇充滿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充滿了莫名其妙的主觀臆測,突然膨脹的自信心,還有搖擺不定的懦弱。
任務:收集幻影旅團的靈魂碎片。
進度:90%
“唔……”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不,說是聲音不太對,因為靈魂沒有發聲器官。但我能感覺到這是有人發出了“唔”的呻吟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在這個名為靈魂回收站的房間裡,左右兩排各有五個巨大的綠色箱子。恕我直言,看起來都很像是那種垃圾站的大号垃圾桶。我扭頭,聚精會神地感受那個“聲音”的方位,終于在其中一個大号垃圾桶旁邊找到了……
他看起來很痛苦,如果靈魂也可以失去手腳的話——沒錯,他失去了四肢。曾經是四肢的地方現在隻有光的碎片。這個人我認識的,他就是我死後第一個看到的熟面孔。
飛坦。
我很想問飛坦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顯然說不出話來。我想說他面色蒼白沒有血色,但話說回來,靈魂哪來的血肉之軀。
但是他身上的光芒仍在繼續消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行動起來,不然就會白白錯過問出前因後果的機會。
要在這裡嗎?現在嗎?
好在我開始收集靈魂的時候為了讓靈魂碎片不要飄得到處都是,随手鎖上了回收站的門。這個地方就像是漂流局的垃圾場,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人願意來的樣子,所以暫時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要動手嗎?
好的,朋友們,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準則,真相大白的時刻到了。
那把透明鑰匙到底能不能修複飛坦,就看我的了。
但是要怎麼弄?
我掏出了一把鑰匙,有些猶豫地放在了飛坦的身上,但是,什麼都沒有發聲。
好的,這很好,這很合理。是的,如果隻是接觸就能觸發鑰匙,那我拿着那麼多鑰匙豈不是會直接把自己倒帶回納尼加的許願現場。
這、這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