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去拜天地,我們成親……不要閉眼,秋妹兒!”文俊輝慌張地看着左梧秋,顫抖地喊着她的名字。
雖然是經常有的情景劇,但幾句話就讓心裡柔軟的孩子紅了眼眶,權順榮扁着嘴分不清哪個是眉毛哪個是眼睛,抱住旁邊的李知勳,李知勳正被劇情感染着,一轉頭就看到權順榮這個模樣有些無奈,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腦袋。
“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信那些有的沒的,這次不要反駁我,我好希望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可以再見……”左梧秋虛弱地握緊徐明浩的手,指尖也同時祖安住了文俊輝的手,“哥,我已經……已經……”
看着左梧秋眼中逐漸渙散的光芒,文俊輝慌了,“秋妹兒!秋妹兒!不要,不要!”
“我……”左梧秋氣若遊絲,在人群中已經響起的抽泣聲中她露出十分健康的笑容,聲音中氣十足地從床上彈起來,“我痊愈了!”
原本被兩個人的演技感染的包括美容師在内所有人瞬間被這一幕弄到破功,一時間屋内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漏氣聲,“西……”
文俊輝看到左梧秋這樣真沒憋住,直接笑出聲腦袋抵着左梧秋的肩膀,左梧秋也是一副終于成功了的表情非常得意。
打完耳洞的左梧秋聽着關于耳洞護理的注意事項,左梧秋想着這事能不能拜托陳彼方幫幫自己把這玩意直接治好,但又想到突然治好是不是有些太過分還是作罷。
因為配合很好的左梧秋和文俊輝一直在聊天,文俊輝的思維方式一直都是很跳脫,但左梧秋會很平靜地跟着他的思維跳躍。
“今年高考你有信心嗎?”
左梧秋斜眼看着原本還自己旁邊叽叽喳喳的文俊輝瞬間安靜,就好像是漂亮的布偶貓吃不到好吃的凍幹般,尾巴和耳朵同時下垂。
最近文俊輝也在想高考這件事,但是他的課程不是很能跟得上國内的高考強度,而且每天都要練習,他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想這些。
左梧秋挎住小貓的臂彎,露出阿拉斯加一樣傻呵呵,讓人看着就會很開心的笑容,“沒事,你做好準備吧。”
“?”文俊輝低頭看着左梧秋疑問,但是左梧秋沒多說什麼隻是拉着他去買辣炒年糕。
打完耳洞他們就回去開始練習,左梧秋雷打不動地在大家練聲的時候,把自己關進小單間裡面練琴,桂範洙甚至還會在需要的時候把左梧秋拉出來做伴奏。
他不教左梧秋是因為他本身就沒有什麼可以交給童子功的孩子發聲技巧,這才讓她在練聲的時候練琴。
大家都以為左梧秋此時正在裡面練琴,實際上她是在給她大姐打電話。
“怎麼了?”
左梧秋打的是視頻通話,通過手機屏幕看到了左碧梧穿着白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杵在桌面上的那隻手臂可以看到她将襯衫挽到小臂上方,修長且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彎曲撐着顴骨。
一頭黑色長發燙成大卷呈現三七分有一部分落在肩膀前方,耳朵上戴着一對紅寶石耳釘,鏡腿垂着兩條鍊子的金絲邊框眼鏡穩穩地架在她高挺的鼻梁,将她那雙與左梧秋一樣的藍瞳遮擋,紅唇輕抿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東西。
通過隐隐約約傳來紙張翻動和瓷器相互碰撞的聲音,看樣子左碧梧還在加班中,也就沒打算說彎彎繞繞,“今年俊輝要高考了。”
左碧梧嗯了一聲,開口隻說了一個“我”字就被意外打斷了。
畫面那邊一位穿着職業套裝的女性不小心将手中的杯子打翻,杯中液體就那麼潑在了那件潔白的襯衫,棕色的液體逐漸在襯衫暈開,内衣顔色在這液體的擴散下若隐若現,那位女性似乎是因為平衡問題直接撲到左碧梧身上,一隻手又不小心搭在左碧梧的心口,聲音柔柔糯糯,“對不起,左總,我沒站穩……”
左梧秋看着那女性說完還露出嬌羞的聲音,直接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一郎腿,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手肘撐在扶手上,拿着手機的手架在翹起的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視頻中的畫面。
之前說過,左碧梧這人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平日也不會出現在一些場所中,在媒體的報道中“左碧梧”這三個字就是禁欲且理智的代名詞。
但人類有一個弱點,他們會将人捧上神壇也會在“神”做出不符合他們心中的“神”的動作後再将他們親手捧上神壇的人拉下神壇,轉而尋找新的“神”,再經曆這樣的輪回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拉良人下水,勸妓人從良。
左碧梧這樣的人,他們最願意見到的結果就是理智最終敗給感情,禁欲最終敗給欲望,所以想要讓她跌落的人大有人在。
左梧秋覺得這種類型的人是很自信的存在,他們也似乎是有很嚴重的表演型人格和自信到他們會認為影視劇中的情形會出現在這個人身上,幻想着自己會是左碧梧眼中的唯一。
如同左梧秋所想,她看着左碧梧面無表情地看着懷中的女人,聲音是長時間不說話的沙啞,“既然是不小心,那就起來。”
她從未在外人面前露出其他的表情,那雙與左梧秋不同的眼型隻是那麼平靜地看着懷中的女人。
左梧秋的眼型與瞳色是随了母親的雙鳳眼,也就是外雙的丹鳳眼,有一些攻擊力。
左碧梧眼睛的顔色跟左梧秋一樣,不同的是她的眼型是桃花眼,随了她們的舅舅,可此時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平淡到看向懷裡那容貌姣好的女人隻是一個物品一般。
她的聲音很耐聽,是成熟且低沉,雖然沒有到要用大提琴來形容這種聲調,但依舊是聽了讓人心醉的程度。
“還是說,你覺得我給你開的工資太多……需要我幫助你減輕一些工資太好而為你大腦帶來的遲鈍嗎?”
女人很明顯聽出了左碧梧的意思,暗自咬牙後露出自認為最柔弱的表情,仰視着左碧梧,“人家……”
“……這是第三次機會,如果你是想爬上我的床,那我認為你不如現在出門左拐到沈特助的房間,當着他的面,對他一邊跳舞一邊脫掉衣服來的實在。”左碧梧眼皮微垂,像是困了一樣略微遮住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實際上她隻是在遮掩眼中的不耐煩,“我的耐心有限。”
左碧梧說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留,不如說是沒有必要留情面,畢竟有的是人想要這個職務。
為了保住這高薪待遇又好,說出去人人豔羨的工作,女人還是從左碧梧懷中離開站好鞠躬,“非常抱歉左總,是我鬼迷心竅……我會将您的襯衫洗好還給您。”
“洗襯衫這種事有專門的人來做,我腦子還沒壞到讓自己高薪聘來的常春藤畢業的秘書給我洗襯衫的地步。”左碧梧推推有點滑落的眼鏡,“現在,出去。”
看到全過程的左梧秋好整以暇地看着視頻中無意識散發着魅力的姐姐,但為了不打擾左碧梧她隻能無聲露出笑臉。
她姐就是這個世界上第二漂亮的女人!
第一是媽媽。
“文俊輝高考的事我記住了,他多半是不可能回到國内沖刺,讓你四姐試試?”
“算了,這邊的飯菜肯定不合她口味的。我記得澤哥的老師要退休了吧?拐過來,别讓那小老頭休息。”
聽到左梧秋這話的左碧梧擡眸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眼底是寵溺和無奈,“你不能因為他在你八歲時試圖教你勾股定理就這麼折騰他。”
“雖然有這麼一點原因,但他确實教的好,他退休指不定有多少高三家長求着他繼續開班教孩子呢。就這兩年,今年半年教俊輝,明年半年教明浩。”左梧秋向後仰頭舒緩脖子帶來的不适。
“唉。”左碧梧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她,也不知道那位老先生到底怎麼惹到了她,“他已經都是返聘再退休了……讓他兒子來吧。”
“那不行,讓他跟他兒子一起來。”左梧秋絕對不能放過這個老頭,那老頭身體是好是壞她還能不知道?保不準正準備去爬老君山呢。
“先讓他兒子來吧,後三個月沖刺再讓他過來。”
左梧秋看着自家大姐臉上的疲憊,想了想還是放過那老頭,于是略微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