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當然,當然記得。”
左梧秋有些被吓到了,她向後縮着卻又被全圓佑扣住了脖頸。
全圓佑就像是她在大興安嶺中見到的那隻老狐狸,它的皮毛火紅,眉心有三簇紅色類似火焰的紋路,可作為野獸時它溫順地卧在地面上任由自己擺弄,化為人形後有時會滿眼算計地靠近自己,她想跑,可對方就會像全圓佑這般扣住她的後脖頸,緩緩地靠近自己,低聲詢問她一些話。
「等你成年,做我的妻子如何?」
「你是應劫之子,得到你,我應該就可以修煉出最後一條尾巴,屆時我會帶你去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生活。」
「我照顧你這麼久,你總該給我些什麼吧?」
想到這裡,左梧秋的呼吸有些急促,那是面對危機時身體的自然反應,甚至皮膚都有些發紅,她心底掙紮着。
全圓佑不會這麼對自己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謝禮……”全圓佑緩緩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不如送我一個啵啵?”
原本紅溫了的左梧秋瞬間冷下來,她的膚色白回去後用“就這?”的表情與全圓佑對視。
“就這樣。”全圓佑肯定着。
左梧秋覺得沒什麼,也就乖乖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與此同時,鐵錘帶着李知勳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時,李知勳感覺自己拳頭硬了,鐵錘唇角勾起滿臉愉悅地發出看戲的聲音。
“哎喲,我們圓圓呐,球球還是小孩子呢。”
李知勳更是化身行動派,他上前拉開全圓佑又将左梧秋護在身後,“别忘了他跟我們說過的話。”
這個“他”是誰,除了左梧秋外都心知肚明,全圓佑倒是笑眯眯地看着李知勳回答:“之前她心情不好,是我哄好的,這不是在找她要謝禮嗎?”
“謝禮?謝禮不是一頓飯嗎?”李知勳不滿地仰頭看着全圓佑,不行,必須要去問問張黎簇他們怎麼長得那麼高的。
“那隻是她給你們的補償,又不是我的謝禮,知勳你不高興了嗎?”
在妹妹的病房裡,李知勳牙都快咬碎了才平息自己要跟他幹一仗的怒火,轉頭将塑料袋塞給左梧秋,“給你的嫩豆腐湯。”
左梧秋茫然地看着懷裡的盒子,擡頭看李知勳走到沙發上坐下,全圓佑走過去坐在另一邊,鐵錘還是那副看戲臉坐在二人中間與左梧秋交換眼神。
可是,她不喜歡吃嫩豆腐湯啊?
左梧秋打開看了一下湯裡的内容物,不行嘞,有大蒜還有辣椒的,這要是吃了被花花發現了,她不死也得掉一層皮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知勳,又看眼全圓佑,中間的鐵錘感覺她就差一把瓜子了。
李知勳給的湯不能不喝,他會不開心;花花的中藥不能不喝,她會不開心。
權衡之下其實還是花花白切黑吓人,左梧秋默默放下嫩豆腐湯時就看到崔瀚率領着個小女孩走進了病房。
“Lycia!!”
小女孩背着小書包直沖沖撲到左梧秋的床邊,認真地上下打量着她,左梧秋見到對方也有些驚訝,“索菲娅?你怎麼來了?”
“哥哥之前跟爸爸說你住院之後一直不讓我來,今天他才舍得帶我來看你……”
一句話就把鍋甩給了崔瀚率,當事哥在後面無奈地看着自家老妹,“因為那時候她還在昏迷,你又要上學。”
“唔,别管哥哥了!姐姐你感覺怎麼樣了?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把腳摔斷,會不會影響你以後的行動?”
索菲娅一句别管哥哥成功讓崔瀚率有些傷心,幼年北極熊還沒那麼會隐藏自己的情緒,左梧秋看到他有些低落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笨手笨腳地為左梧秋削水果。
“vernon這不是帶你來看我了?他也是不想讓你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樣子才選擇這個時候帶我來的呀!”左梧秋安慰着索菲娅的同時将嫩豆腐湯遞到崔瀚率眼前,“這個幫我吃掉吧哥,我一會就要吃晚飯了。”
崔瀚率沒多問,将那顆被削得坑坑窪窪的蘋果轉交給左梧秋。
嗯,蘋果總比别的強。
索菲娅又拉着左梧秋聊了會天,鐵錘這才起身告訴他們該回去練習了,大家陸續從病房出去她才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像是逛街一樣走進來。
“你怎麼來了?”左梧秋蹙眉看着她,語氣有些疲憊。
“哎呀,我看你住院了這不是慰問一下嘛!”陳彼方笑嘻嘻地雙手插兜坐上她旁邊的椅子,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向後一靠,“感覺怎麼樣?第一次為了别人拼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