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梧秋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就好像什麼事都不能讓她生氣一樣。
文壬莉見狀咬牙切齒地看着她擡手,捏的印幾乎要将她的手纏在一起似的。
“貪狼七殺陣?”左梧秋笑着看向文壬莉,“你覺得這能困住地煞孤星?”
咔……咔……
随着骨骼斷裂聲響起,文壬莉發出慘叫聲的同時周身似有鬼哭,她的手指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雙臂被某種未知的力量高高舉起。
“文壬莉,你應該知道的……”左梧秋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地望着她,“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的。”
這般冷淡的眼眸,讓痛苦中的文壬莉突然想到一個人。
那是将她與姐姐救于水火的救命恩人,也是她在夢中無數次想要追上背影的人,但人影一轉,又變成了高挑的女子背影。
她身穿藍色道袍,一頭黑色長發被根木簪挽起,擡手間大袖順着手臂滑落直臂彎,露出腕上翠綠的玉镯,腰間有一塊玉佩靜靜垂着,那人的長相并不突出,但她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烏黑的眼珠鑲嵌在那雙桃花眼中,兩瓣薄唇輕抿。
“你是……駱……!?”
隻見少女笑彎了眼眸,右手手指豎在唇前,輕輕搖頭。
“她是我定下的人,不論她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她。”
左梧秋的聲音變了一個音色,可她的嘴唇沒動,更像是在這間會議室回蕩,那是很清冷的嗓音,沒有感情波動。
“……”
文壬莉不甘心地掙紮幾下身體,可畢竟是“她”發話,她也沒有辦法忤逆對方,隻是在心中對面前這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女孩生出了羨慕與嫉妒。
“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就不要放在心裡。”
這話說出來,文壬莉再不甘心也隻能把它咽進肚子裡,這種事本身跟誰說都會被訓斥,甚至有可能會被左有義懲罰,再加上這位摘星君保着她,文壬莉更沒有辦法多做些什麼。
“弟子……謹遵摘星君谕令。”
一股暖流流入文壬莉的體内,原本被折斷的手指被修複,左梧秋手輕揮屋内就被一鍵複原,文壬莉離開後左梧秋眼睛眨了又眨。
她對被頂号時期的記憶不多,但她能記得這地方按道理不應該這麼幹淨,就當她打算起身離開,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打開。
左梧秋被吓了一跳,她慌張地起身看向門口,李知勳一手拎着吉他,滿臉慌張地看着她,快速打量一番後發現對方沒事便上前拉着她向外跑去。
“嗯?怎麼了知勳呐?”左梧秋甚至餘光還能瞥到自己飄起來的頭發,滿臉困惑地詢問他。
李知勳一張小臉煞白,隻是拉着左梧秋悶頭跑路,完全沒看到她擔憂的紅瞳正上下打量着他。
等左梧秋跑出來她才發現很多練習生都面色慘白地攙扶着身旁的人,一隻手猛地摸上她的臉頰,她這才回過神來将眼神的焦距對上面前的李知勳身上。
“你眼睛怎麼紅了?”少年将吉他挂在身上,修長白皙的雙手捧着左梧秋的腮,将那點嬰兒肥全都堆一起,可他眼底都是擔憂,仔細地打量着她的眼睛,卻發現她眨眼後眼睛便變回原來的藍色,現在并不是問這些的情況,李知勳也隻能将疑惑咽進去,“剛剛吓壞了吧?”
左梧秋有些困惑,“剛剛……?”
“剛剛大樓突然出現女生的尖叫……特别像……鬼。”周潔瓊在一旁解釋,她也有些後怕地抱住手臂,“而且當時大樓的電壓不穩,屋内特别冷,最後燈泡還炸了!知勳哥一開始以為你跟我們一起,沒看到你才跑回去找你的。”
啊……
左梧秋恍然大悟後笑眯眯地看向李知勳,“你很擔心我?”
“沒有擔心你,隻是怕你不見了孩子們又該天天難過耽誤訓練了。”
“這樣……好難過,知勳居然……”
沒等她說完,李知勳氣急敗壞地伸手捏住她的嘴,這下左梧秋說不出話來,但眼底的笑意沒減少。
周潔瓊有些神奇地看着二人,直到看見左梧秋眼底含笑嗚嗚嗚在那說着什麼,才覺得這倆人不對勁。
可自己跟一起練習的姐姐們也這樣的,便很快就把這種想法抛之腦後。
這件事搞得練習生們人心惶惶,左梧秋有些好奇地看着李知勳,這哥以往不是這樣的才對?
“孩子們呢?”左梧秋詢問。
“他們出去吃飯了。”李知勳回答。
同時屋内響起一聲類似氣球爆炸的聲音,身側的人身體有些顫抖,但外面都是人,他還是盡量克制自己的害怕。
心底有了猜測的左梧秋低頭十分臭屁地用手指搓搓鼻底,嘴角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弧度。
原來他怕這種聲音的。
左梧秋眼底微暗,将李知勳擋在身後的同時拉住對方的手,掌心灼熱的溫度将李知勳有些發涼的手捂熱,沒等李知勳反應過來,屋内又傳來好幾道爆炸聲。
李知勳雖然害怕還是努力讓自己看着很平靜,可他還是下意識地看向那道瘦小的背影,對方側頭看着某處,他也這時才發現,對方的眼睛并不是平常的藍色,而是像動漫人物那樣的紅色。
那雙紅眸像血一般紅,又像火焰一般燃起,某一瞬李知勳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瞥見了對方的秘密。
他不清楚是自己不小心走進對方的世界,還是少女讓自己進入到了她的世界。
握着自己的手又緊了幾分,他與那雙紅眸對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少女眼中含着輕微笑意,眼尾上揚,沙啞的嗓子說出沒有理由的安全感的話。
“别害怕,有我在。”
She got the ru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