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值了,在别人的老巢裡用着最少的價錢品嘗美味的酒水,欣賞着精彩紛呈的歌舞,還不值嗎?
同僚臉上瞬間洋溢着笑容:“謬贊謬贊。”
随後他便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我先去那邊看看。”
一曲落幕,客人們便歡呼起來,有人嚷嚷着要打賞再來一首,同僚往那邊走了兩步,以自來熟的态度迅速在顧客們心中混了一個臉熟,充分演繹了有朋自遠方來。
“陣平醬,我去上個廁所。”
松田陣平點頭,“好。”
第一位嫌疑人進場,手裡拎着一個箱子,雖然挺直了身闆,大跨步向前,但不知為何氣息卻帶上了一絲鬼鬼祟祟的味道,精準地找到了交易的角落坐下等待。
那邊,萩原研二忽悠完發現酒吧不對勁兒的同僚,轉了一圈回來坐下,湊近了幼馴染的耳邊說道:“我遇見了中野君。”
松田陣平挑眉。
萩原研二微笑着點頭:這家酒吧裡現在應該有那個組織的人。
隻是可惜,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也隻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能實施抓捕。
不過早晚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将這些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随着交易時間越來越近,伊達航等人的注意力若有若無地集中到嫌疑人身上,隻等着他們一接頭,便可實施抓捕。
交易地點不遠處,嫌疑人2号拎着同款的箱子慢慢踱步靠近,一邊警惕地觀察着旁邊吵鬧的環境,拉開凳子坐下來,但目光并未看向嫌疑人1号,直到确認周圍環境是安全的。
兩人交談了些什麼,萩原他們聽不到,但三人知道可以收網了。
嫌疑人1、2号剛交換完箱子,旁邊32号桌的伊達航率先站起來,随後31号桌的同僚和43号桌的松田和萩原也站起來,呈現出包圍的狀态。
松田陣平慵懶地在他們身邊坐下來,擡起手搭在嫌疑人1号肩上,嘴角微微上揚,“兩位晚上好。”
明明嫌疑人1号的身形比松田陣平還要壯碩一點,然而當松田陣平朝他看過來時,卻好似瞬間變成了一隻蜷縮在座椅上瑟瑟發抖的小狗。
燈光閃爍着在松田陣平的臉上不斷變幻,一陣壓得他窒息的感覺直沖大腦,腦袋一片空白隻剩下逃跑的念頭,然而當對方的目光隔着墨鏡投落在身上之時,一種描述不清的寒意侵占整個身軀,關節變成了生鏽的零件,擡不起來,動彈不得。
腰間便抵上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差點條件反射的肌肉瞬間被他按下,僵立在原地。
那個半長發的男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歡快地說道:“好久不見啦,真是巧啊,在這裡遇見了你們。”
語氣裡仿佛帶着萬分真情的驚喜,倘若忽視對方眼中不達眼底的笑意,好似他們真的是幾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拎着箱子的嫌疑人2号瞬間如同戰場上的逃兵一樣想要丢械棄甲,撒腿子開跑,然而他做不到,從對方戲谑的眼神當中,隻要他敢跑,下場絕對很慘。
最終他能夠做出的反應就是,如同1号一樣坐在座位上哆哆嗦嗦地咧開笑容顫抖着說道:“好、好久不見……”
心裡瘋狂地念叨着:伸手不打笑臉人,伸手不打笑臉人……都是一條道上混的,他們絕對知道規矩,不敢在酒吧裡鬧事,逃跑才是我應該做的反應才對!我特喵的在說些什麼廢話啊!純屬就是浪費時間!!!
然而當目光與那雙冷漠的紫羅蘭眼眸對上之時,2号慫了:不敢動不敢動。
旁觀的伊達航:…………
瞳孔地震:這些年你們都進修了些什麼?
雖然知道你們就是随手順來一個細長的圓罐子充當手.槍威脅,但這操作……簡直是比罪犯還要罪犯!
你們進化是不是把我這個班長給落下了!
附近的客人快速地瞥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酒吧的存活規則深深刻入骨髓。
不得鬧事,以及不要亂湊熱鬧,不多管閑事。
畢竟該知道的人都清楚,這裡看起來很平和,但這都不過隻是表面的平靜罷了,暗地裡黑流湧動,一不小心就會将人吞噬殆盡,連骨頭都啃成渣渣。
不該知道的人也清楚,像酒吧這種混亂而又有序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無害而溫馨的放松場所,不想惹上麻煩的都會自動躲避,實在躲不過,也可以向酒保求助。
“兩位請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吧,你們也不想……遭到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對吧。”
萩原研二笑盈盈地說着,故意停頓了一下讓他們發揮想象力。
可憐的嫌疑人們瞬間就完成填空,自動将“不想被當衆槍殺”替代上去。
兩人友好地勾搭着嫌疑人們的肩膀,笑意盈盈地邊朝着外面走去。
嫌疑人們隻能邁着僵硬的步伐顫抖的雙腿努力跟上他們的腳步。
可憐的班長因為震驚,錯失了最佳時機,隻能淪落成為拎箱子的管家,面無表情地朝着外面走去,至于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也隻有班長自己知道了。
有客人擡起眼皮子瞥了一眼這裡的動靜,随後便繼續吆喝着繼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