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犯眸光沉沉地盯着女孩,不說話。
中野良将炸.彈拎到邊邊上,離人群最遠的距離,C君跟了過來,拿着手機點開電筒給他照明。
中野良看了C君一眼,随即便點開手機,給萩原發去視頻邀請。
蹲在一邊的C君接過中野良的手機,“我來吧,光線不對,中野君記得跟我說。”
中野良捏着小剪刀,“嗯。”
“那麼,我們開始吧。”
聽着萩原平穩鎮定的嗓音,中野良雖然覺得緊張,卻沒有太恐懼和擔憂,深呼吸一口氣,堅定地看着炸.彈:“我準備好了。”
“那麼,先把蓋子打開……看到左邊的那根,标注着E的那根,對,剪掉。”
萩原嗓音依舊沉穩鎮定,讓中野良這邊的人驚恐的心稍稍落回了原位。
小剪刀落在萩原指揮的那跟線上,中野良深呼吸一口氣,猛地剪了下去。
額間的冷汗順着臉龐往下滑落,夾帶着幾滴紅色的液體。
“這個炸.彈的主人,還真是貼心啊,還給線标注了字母……”
中野良急喘了幾口氣,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調侃一句,緩解氣氛。
“是啊,真是貼心呢~”
萩原語氣很是輕松,眸光卻凝重地盯着屏幕,“接下來……”
現場一片沉默,這時候米花影視大樓老闆的助理才出現,告知他,炸.彈犯進了精神病院後,米花影視大樓建成,負責人并沒有攬下絲毫功勞。
他堅持成果是炸.彈犯的,隻是老闆認為若是讓外人知道,這棟米花影視大樓的工程師是個犯了命案的精神病,會讓他成為行業内的笑柄,一口否決他的一切功勞。
為了此事,負責人和老闆多次發生了争執,負責人到死都在為炸.彈犯争取他該有的功勞,隻是意外來得太快,最終他的努力都随着死亡的降臨石沉大海。
直到今日,才水落石出。
炸.彈犯看着女孩稚嫩的臉龐,沉默着伸出顫抖的手,拿過女孩手中的圖紙。
那是他前半生的心血,時隔三年終于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輕輕地展開,一張張地翻閱着,直到看到其中一張圖紙上寫着一句話:願朋友功成名就,實現當年約定。
這是負責人的字迹。
炸.彈犯一眼就認出來了。
腦海裡浮當年的場景,寒冷的冬天,外面是呼嘯着的刺骨的寒風,屋内是近乎結冰的溫度。
兩個瑟瑟發抖的孩子艱難地咽下最後的半個面包,緊緊依偎在一起。
聽着外面吆喝的燒餅聲,其中一個男孩抓住身邊兄弟的手,眼睛明亮得好似初升的太陽。
他說:【等我賺了錢,我要吃遍全國、全世界可麗餅!】
另一個噗嗤一下笑了出聲,無視咕咕作響的肚子,哈哈大笑着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賺了大錢,誰還吃可麗餅!】
男孩故作惱羞成怒地說:【你嘲笑我啊!】
兄弟目光灼灼:【怎麼會呢。我可是等着你發大财,請我吃遍全國的可麗餅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等我發大财了,我就請你吃遍全天下的可麗餅!】
寒冷的冬風也無法撲滅兩個孩子火熱的心。
“那時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啊……”
炸.彈犯癱在地上,喃喃地說道,淚水模糊了視線,終于,他忍不住痛哭出聲。
等情緒冷靜下來後,炸.彈犯紅着眼說:“我要的道歉已經得到了,現在,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
炸.彈犯抽出那張寫着祝福語的圖紙,“有筆嗎?”
伊達航順手抽出口袋裡的筆,炸.彈犯嘴角微微勾起,說道:“謝謝。”
随後在圖紙上迅速圈出剩下的炸.彈位置,密密麻麻的全是紅色的圈圈。
松田陣平把炸.彈拆了個支離破碎後,起身趕往下一個地點,“下一個!”
密閉的空間裡,黑暗讓人失去了時間的掌控,四周好似隻剩下一點一點變慢的心跳。
忽然石頭落地的聲音,白皙的燈光落到閉着眼的幸存者身上,搜救人員喜悅的聲音傳入耳中,緩緩睜開眼睛,淚水模糊了視線。
“雲醬,我們得救了……爸爸現在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