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廊道裡幾人在聊天,說最近好像有新人進來了。
一個穿着黑西裝的同事急匆匆地往前走來,見到中野良便彎腰恭敬行禮,“日出大人。”
中野良微微點頭,随後兩人擦身而過,中野良進了辦公室。
村上拿着賬本過來找中野良,等待中野良閱覽過後,與E君的工作交接就到尾聲了。
女生C慢悠悠地跟在身後,隻是眼皮底子下黝黑的眼圈粉底液抹了十八層都擋不住。
女生C反手關門,村上有些奇怪地說道:“最近好像看到了很多人,組織發生了什麼大事嗎?需要增加這麼多人手?”
中野良微微點頭:“算是。最近你們都小心一些。”
女生C沒有應聲,村上道:“我知道了。”
随後查閱完畢後中野良蓋了自己的章,村上帶着賬本離開了。
女生C走到門邊指尖輕點,隻聽叮一聲,辦公室内瞬間成了封閉的空間,沒有半點聲音可以穿透出去。
女生C這才收回了臉上輕慢不在意的神色,轉身定定地看着中野良。
“最近那些人跟你有關?”
中野良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們是誰?”
“猜到一點。”
女生C的眉頭越皺越緊,“你身上……有什麼被盯上了?”
中野良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維生素放到桌子上。
“半個月内我去做了三次體檢,體檢結果……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給了我這個藥。”
女生C拿起來,搖出兩顆放在手裡仔細端詳。
“是維生素,我找人檢查過,波本也找人檢查過,沒有問題,但……很奇怪。”
女生C碾碎了嗅了嗅。
“哪裡奇怪?”
中野良微微坐正身姿,“每一次我去體檢正常的體檢完後,到了抽血階段我都會莫名其妙地睡過去……”
“上一次他們問完最近的狀況如何最近身體是否有些不适類似于感冒的症狀。”
中野良進入組織兩年多差不多三年了,前期的壓力确實讓中野良患上了頭疼的毛病,不嚴重,主要症狀都隻是出現在用腦過度的時候,吃上一兩顆糖就沒事了。
但近些日子中野良發現糖果已經壓不住了,重糖壓不下那種一抽一抽疼痛的感覺,也不是非常嚴重,隻是有一些悶悶的,很煩人。
同時也不知是否是入冬的緣故,天氣開始變得幹燥,皮膚都開始幹裂了,舌苔發白口幹舌燥,中野良一天喝上七八瓶水,少喝一瓶都感覺像是上火了咽喉炎發作。
中野良私底下也找過醫生看病,思慮過重确實有些小毛病,正常生活壓力重的年輕人都會有,沒有其他大問題,屬于正常。
女生C眉頭緊鎖,再一次把掌心裡的藥放到筆尖下仔細嗅了嗅。
“除去一些必要正常的身體狀況外,還記錄了這段時間我的心情。”
中野良古怪地說道,他又不是有高血壓的病人,他們關心他這個幹什麼,有見過去體檢的醫護人員還會關心民衆最近心情如何的嗎?
完全沒見過!
“我總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待宰的雞,每一次瞥見他的眼睛,心裡總是毛毛的。”
還有一件事中野良并不打算跟女生C說。
雖然這瓶檢查出來确實是維生素,但中野良還是決定吃了,畢竟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想别人買單,世界可沒有天掉下來的餡餅。
過了幾天去體檢的時候,那群人對待他就像是在對待一隻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那興奮那喜悅,隔着口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自那天以後,财務部裡就來了一個新人,還是伏特加親自帶進來的,雖然意圖不明,雖然在其他人眼裡這位就是走後門進來的,但中野良肯定以及确定,這位就是負責來“保護”并監護自己的。
重點在于監視和确保安全。
很明顯,維生素不可能是單純的維生素。
女生C揉了眉心,“老大知道嗎?”
中野良點頭:“知道。”
第二次體檢完出來時遇見了琴酒,琴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除了交代他這段時間準時來做檢查外沒再說過什麼。
倒是體檢員拿着一張常規的檢查,給他指了幾個低于正常值的指标,然後給他列舉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項。
之後後勤組就出現了幾個陌生的人,這種事情酒保不可能不知道,也就被書本折磨得頭昏腦脹的女生C還沒抽得出時間來調查那幾人的底細。
中野良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時時刻刻都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看過去的時候卻又隻能看見一個背影。
酒保是知道這些人的,是伏特加安排進來的,除了經常在中野良身邊轉悠外,也沒幹什麼事,便隻跟中野良提了幾句,沒跟其他人說。
中野良沒事也不會輕易出辦公室,所以砍掉了下午茶之後,除了上下班出門那段時間之外,生活也沒什麼影響。
不,還是有的。
以前中野良下班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他每個一段時間就需要向伏特加彙報自己的位置。
自從變數出現之後,中野良便把全部熟悉的聯系方式通通格式化,把内存卡拔掉掰斷,銷毀并給自己購置了一台新型的手機,走得還是公賬——這還是從波本身上學來的。
多薅一點組織的資金給官方,和貪污可不能同日而語呀~
咳。
中野良覺得他站在一個渦流的邊緣,具體是什麼,他和波本談過之後有了些許猜測,但沒有實錘。
'第三次體檢結果并不樂觀,至少不是很符合他們的預期……'
因為中野良能夠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不高興。
但是不高興才好。
中野良想,要是讓他們高興了,我才不開心呢,怎麼能讓敵人高興呢?
“酒保先生的意思是,監管權已經被伏特加收回,日後有事相談怕是沒有那麼容易,所以我們需要你來當這個傳話人。”
女生C輕喃:“這麼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