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常春堂,兩人又陸陸續續把城裡的藥鋪子都跑了個遍。
正如李大夫所說,一般的小藥鋪子壓根就沒這味藥。
那幾家有名氣的鋪子裡倒是有,也都配合着給袁滿看了藥物出入記錄。
一共也就兩家用了。
回春堂是有一位老客戶常年用的藥裡有這味藥材。惠民堂是三個月前有一病人到鋪子裡看診,抓的十貼藥裡有龍前柴胡。
其餘幾家鋪子都是入了這味藥材後沒有動過。
袁滿看完感覺自己查了和沒查也沒什麼區别。
顧橋也有點失望,他的熊膽和還缺了一些的羚羊角也沒着落。
正當兩人以為此行要空手而回時,那惠民堂的白胡子老大夫給他們兩人指了個地方,說是有個地方藥材齊全,并且出入量大速度快。
袁滿連忙追問,老大夫也不賣關子,直接便說:“琳琅商行啊。”
袁滿這才想起來,還有琳琅商行這個藥材集散地。
這可是整個平川縣最大的藥材商行,靠着走南闖北販賣各地獨有的藥材,幾乎壟斷了平川和周邊幾個縣大半藥鋪的藥材。
“滿哥,我們去看看?”顧橋聽到琳琅商行常年有商隊走南闖北的販貨又是壟斷式經營眼睛都亮了,那豈不是啥稀罕藥材都有。
袁滿一點頭,是該去看看:“我們走。”
“嗯。”顧橋屁颠颠跟上。
兩人穿街走巷,不過一刻鐘就到了樟樹街。往裡再走個幾十步,就是一間一連三間鋪面打通的大鋪子,正中挂着個金字牌匾,上書琳琅商行四字。
此刻琳琅商行前面的空地上停了兩輛馬車,夥計們正在忙忙碌碌往馬車上搬貨。
沒一會兒貨物裝載完畢。
鋪子裡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身着鴉青色的袍子,一臉精明能幹卻不市儈。
滿臉熱情地拉着一個商人模樣的人說話:“周掌櫃,多謝您的信任。貨都給您裝好了,您這來去匆匆的,也不給個機會讓我做東請您嘗嘗咱們平川縣的特色美食。”
稱作周掌櫃的人回道:“陶掌櫃客氣了。這不是鋪子裡急着用貨嘛,這次我就不打擾了。下次、等下次來,我給您帶兩壇子我們那裡的竹葉青嘗嘗,咱們不醉不歸。”
陶掌櫃笑着道:“那感情好啊,我這可就等着啦。”
“好說。好說。那我就告辭了。”
“慢走。”
送走周掌櫃,陶掌櫃轉了個身,就見不遠處有兩人看着自己。
一人捕快打扮,明朗玉立。
一人捏着一根糖葫蘆吃得開心,嘴角還沾了糖渣子。
“袁公子,您這是巡街啊?”陶掌櫃退開兩步,讓過一個行人,笑眯眯地調侃袁滿。袁滿他是認識的,商行和袁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不說,他自己也經常在鋪子門口看到袁滿巡街。
“陶掌櫃。”袁滿沖陶掌櫃抱了抱拳。這位陶掌櫃他雖然沒打過交道,卻是久仰大名。
陶掌櫃是琳琅商行的大管事,東家吳印不在的時候,商行裡的事情全部由他負責。
袁滿帶着身後的小尾巴走了過去。
陶掌櫃見人三分笑,張嘴就是誇贊:“有些日子不見了,袁公子越發的俊朗了呢。如今您在縣衙當差,日後也是前途無量啊。再過上兩年,您家裡怕是要被說親的踏平了門檻呐。”
袁滿笑得腼腆,倒也沒露出羞澀的神态:“陶掌櫃說笑了。”
“您家鋪子裡生意可好?回頭代我給袁掌櫃帶聲好。”
袁滿應下了,回道:“我們家裡那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生意,哪像您這裡,山南海北,客似雲來,日進鬥金。”
陶掌櫃擺了一下手:“您那是自家的生意,我這是給人打工的,那哪兒能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