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門,是娶還是納?”
“怎地,你還想做正頭娘子?”劉承輝露出一個諷刺的神情,心道女人就是不知足,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面上卻擺出一個自認為風流俊朗的姿勢:“你若是伺候好爺,爺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娶你進門。”
陸婉娘淺淺笑了,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我陸婉娘行得正坐得直。我出身是不光彩,但現在也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你口口聲聲說心悅于我,卻是三番五次來騷擾。這夜深人靜的,欲意何為?”
“少他娘的廢話,給你臉了。你一個樓子裡出來的還真當自己能洗白不成!讓大爺進去快活快活,伺候好了大爺就納你進門!”劉承輝早就沒了耐心,大手一揮就要朝陸婉娘撲過去。
“咱倆又不是沒有過,你日日裝什麼清高。快給爺快活快活!”
陸婉娘神色一淩,眸中閃過狠厲之色,側身往邊上一讓。
劉承輝撲進了院子,卻是一個空。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扯開一個蕩漾的笑容:“原來你喜歡這樣欲拒還迎啊!爺來了!”
寒光映着明月,霎時間綻開火紅的血花。
“啊!”
胸口處被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液瞬間湧出浸透了衣衫。
劉承輝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柔弱女子。
竟然下死手!
“你真當我好欺負是嗎?”陸婉娘動作飛快,揚手又是一記猛砍在了劉承輝阻擋的胳膊上。
血花四濺!
“我是輕賤。可哪有你賤!陰溝裡的小人一朝升天,泯滅良知!”陸婉娘臉上挂着血色,揚起一抹柔美笑容,看在他人眼裡異常的妖豔凄美。
“你還敢提那日,那日若非我發着高燒,又被你灌醉了酒,你如何能——”
“如何能!!”
陸婉娘一刀接着一刀砍向劉承輝。
“肖廣生。”
“肖廣生。”
劉承輝連連後退,腳下給門口的門檻石絆了一跤,直接滾出了院子,翻滾到了外頭的路上。
門外的肖廣生原本見自家主子進了門,就走開了幾步,站在河邊看月色,此刻看到人一身鮮血從裡頭滾了出來,頓時一個激靈。
“站在那裡别動。”陸婉娘慢慢從院子裡出來,如同羅刹,白色衣裙上沾着點點血紅,像是紅梅點點。
菜刀閃着寒光,刀尖血珠滾落,滴在路面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肖廣生僵在那裡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别看對方是個弱女子,可是人家手上有刀啊!
劉承輝坐在地上腿腳發軟,瑟縮着往後退,嘴裡還嚷嚷着:“要死了你。還不快點把這瘋女人拉開。”
陸婉娘揮手狠狠又是一刀,帶着狠戾果決,殺氣騰騰。
“啊!”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劉承輝大腿上被劃出很大一個口子,濕哒哒的一片。
“婉娘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來騷擾你了。”
“我保證!我對天發誓!”
“我混蛋!”
“我無恥!”
“我不是人!”
劉承輝酒醒了一大半,手腳癱軟,嘴皮子卻是利索的很,連連求饒,都不帶一句重複的話語。
陸婉娘斜眼看着那死狗模樣的男人,笑得更歡騰了。砍人什麼的,可真是痛快!若是能砍死,就更暢快了!
劉承輝扯着嗓子大喊:“殺人是犯法的!”
“救命啊!”
“殺人啦!”
“來人,出人命啦!”
隔着窗子聽動靜的有了動作,燈火亮了起來。緊接着有人開窗探出了腦袋,也有人打開了院子門。
陸婉娘嘴角一揚,大聲道:“我陸婉娘是輕賤,可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侮辱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窗口探出來的一人喊道:“陸娘子,使不得!使不得!你家裡還有孩子,不為自己也為孩子考慮考慮,殺人是要償命的!”
“娘!”
一聲軟乎乎的呼喊讓陸婉娘握刀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