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滿哥最愛我了!”
顧橋感動地撲倒袁滿背上就是一個泰山壓頂。
袁滿扶了下桌子才沒被壓趴下。這份愛屬實是過于沉重了!
“喲,一大早的,你這是要把你滿哥壓成餅呢?”孟九安穿着身雲紋绉紗袍子聲音戲谑的從門外跨進。
顧橋放開袁滿直起身,雙手一叉腰:“有些人呐,催着我們幹活,自己居然這個點了才來。讓我們坐了這麼久的冷闆凳,簡直世态炎涼!”
“不錯!又學會了一個成語。”孟九安路過顧橋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腦袋,手法跟拍個什麼瓜似的沒有兩樣。
臭小子中氣十足,也不知道收收嗓門,聲音都能蹿出去十裡地了。
“嫌我來得晚啊,那要不換你來當這個大人如何?”
“才不要嘞。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我要當也當個貪官,當這麼個正直的小破縣令喝西北風嘛。”顧橋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頂,天天拍他腦袋,回頭給敲笨了怎麼辦!
“再說了,我又沒說錯,你就是來晚了嘛~”
袁滿有些汗顔。不愧是他們顧小爺,可真是什麼都敢往外秃噜!
“我是去叫大年做事了。”孟九安不甚優雅的甩了狗崽子一個白眼,撩開袍子坐到了圓桌邊上,和三人湊到一起。
“底下有個小村子進出口的石闆橋塌了,裡正報上來想讓我們派人去修修。”
“嚴重嗎?”蔣春聞言放下茶杯,“需要屬下帶人去跑一趟嗎?”
孟九安擺擺手:“沒事。沒有傷亡。就是鋪橋的石闆老舊風化,從中間斷開了,換個新的就行。”
“怎麼樣,你們三個跑了一圈,事情辦得如何?”
兩個小的聽孟九安這麼一問,非常尊老愛幼,都第一時間看向了蔣春。那意思——您輩分最大,您先說。
蔣春給逗笑了,咳了一聲才開口說起來:“我這邊昨天叫下頭的兄弟們分頭去問了,一路倒着往回摸排,源頭是幾個小乞丐。”
“年紀都不大,幾個人一向分散在城門口附近活動。按他們說的,是前天一大早有人頂着大雨給了他們銀錢,叫他們在城裡分散傳話。說是幹得好的話,還會再給他們賞錢。”
“白得的銀錢誰不想要,何況還有賞錢吊着,他們就拉幫結夥的使勁傳流言去了。”
孟九安搓揉了一下指尖,問道:“可有人看清這人的長相?”
“沒。”蔣春出言否定,“隻知道是個男的,身高大約六尺上下,聽聲音是個青年人。來找他們的時候穿了蓑衣還戴着蓑帽,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來個下巴。”
“再加上那天不是還打雷下雨,天光也暗,就更加看不清。”
蔣春說完大緻的信息後總結道:“沒多少有用的信息,這條線暫時怕是要擱置。”
“不過我已經跟大虎他們說了,之後會盯着點這群小乞丐。”
孟九安微微颔首,望向兩個小的:“你兩呢,誰先說?”
顧橋猛猛舉手,晃了晃手裡一直拿着的紙張:“屍檢報告我已經記錄好了。”
他昨天揣着一肚子問題跑去袁記肉鋪找了袁承德,和人家細細請教了半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最後袁承德還是過來衙門幫着檢驗了一回。
顧橋清了清嗓子,道:“死者,女,姓名不詳,年齡推測大約二十歲上下。從她的遺骸狀态來看,盆骨輕微外擴,恥骨間隙略寬,死前應當剛生育不久。推測死亡時間為産後三個月内。”
“生前全身遭受多處利器刺傷,具體數目不明。殘存白骨上一共十四處痕迹,推測實際遭到的刺傷應該更多。”
“白骨邊緣處傷痕創緣齊整,創角尖銳,碎裂的豁口兩面光滑。其餘斷裂的白骨處有蛛紋狀裂隙。是典型的刺創傷痕。”
“推測兇器應該是一把雙刃刺器,大約是劍或者匕首。”
顧橋一闆一眼地把自己寫得報告都念完後來了一句:“不過我和袁大叔一緻認為這兩者裡應該匕首更有可能是兇器。”
“畢竟劍那麼長,要給人一口氣捅上十幾二十下多費勁啊。而且從白骨上都留了這麼多痕迹來看,這個兇手下手的時候絕對是用了很大力氣的,匕首短小,更好使勁一點。”
袁滿聽着默默贊同。
确實,握着一把匕首捅人更方便。若是劍的話,來回插拔都得費上不少力氣。
“也不知道這死者和兇手是什麼仇,一口氣給捅這麼多下,都快紮成馬蜂窩了。”
顧橋摸了摸下巴,“我還仔細看了骨頭上痕迹的分布位置,大多都集中在肋骨附近,也就是上半身。講白了就是奔着人要害一頓亂捅啊,完了脖子上也紮了一下狠的,骨頭都給幹碎了。”
顧小爺铿锵有力地吐出最終結論:“真是好兇殘一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