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幾頓?!
袁滿微微後仰,大人什麼時候這麼殘暴啦,橋兒還是大人最愛的狗子嗎?
孟九安一眼就看出了袁滿眼裡的意思,伸手撸了一把他的頭發:“家裡的小狗子太皮了不得好好訓訓麼,你家大人這是為了他好。”
“我們小袁捕快就比橋兒大兩歲,這麼操心是想當他爹嗎?”
袁滿捂住頭發閃到一邊:“大人。我才沒有想那什麼呢。”他哪就想給橋兒當爹了,大人胡說!
孟九安笑着站起身:“不想當啊,那就少操心。我去主簿那裡一趟,你累了就歇會兒。一會橋兒回來了,讓他也給主簿那頭送一碗百合綠豆湯。”
袁滿乖順地點頭:“大人找主簿是要去查什麼嗎?”
孟九安勾起嘴角,聲音裡帶着些興緻:“是有些東西想查查,多虧了我們小袁捕快剛才一句話提醒了我。”
“什麼?”袁滿有點懵,他剛才說的哪句話啟發到大人了?
孟九安看着崽兒不解的模樣惡趣味的逗人:“買兇殺人啊。”
“買,買兇殺人怎麼了?”袁滿更懵了,買兇殺人他們不是一直在說嘛,也不是今天才提起的呀,哪裡有問題嗎?
“笨崽!”孟九安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袁滿的額頭,“一直在提買兇殺人,你就不好奇這财去哪兒了嗎?”
“咱們之前查看案件記錄時,那夥子匪徒的口供裡從來沒過提有這麼一個買兇的人對不對?”
袁滿點了一下頭:“确實沒有。”他們也是查了一圈,越查線索越多才越覺得楊大小姐是被買兇殺人。
隻是時至今日也沒切實的證據指名就是買兇,畢竟人證物證一個都沒有。
孟九安道:“按照咱們現在查下來的進度來說,這位楊淑柔大小姐可以說很大機率就是被買兇殺人。那麼不管這個幕後黑手究竟是用财還是用色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這夥人一個都沒提到不就很奇怪嗎?”
袁滿順着孟九安的話想了想,确實非常奇怪。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心中靈光一閃:“大人懷疑當年這夥人沒說實話,有人蓄意隐瞞了。而且,而且應該是為了那筆意外之财?”
孟九安微微颔首,他也不急着出去,幹脆細心地給袁滿分析了幾句:“是這個理。如果是色,他們沒必要隐瞞,被人‘睡服’雖說丢人,但他們自己都要死了,會刻意去保住這個幕後之人嗎?除非這個人能做到讓整個匪徒團夥都視其為珍寶,甘願為她一個人默默去死。”
“這麼感天動地的多人戀幾個人辦得到?妖女在世嗎?”
睡服和妖女什麼的……
袁滿心中大窘,大人還嫌棄橋兒呢,他自己這不也不怎麼正經嘛!
“而如果是财就不一樣了。”孟九安斂下眸子,“他們也許會賭自己一個罪不至死,那等出去了有這筆錢在,不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麼。”
“可是這夥人現在死得就隻剩下一個了呀,還能找到線索嗎?”
袁滿聽着分析說出自己的疑惑:“而且他們一共有十二個人,案件記錄上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過相關的内容,屬下有點懷疑他們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有這筆錢的存在。”
“你懷疑的對,所以你家大人我這不是正要過去找主簿翻翻這夥人的相關資料嘛。”孟九安輕笑一聲拍了拍袍子準備出發。
袁滿一愣,趕緊道:“大人,那屬下等會兒做什麼?是這就出去找找柯老夫人那個婢女,還是去泰安寺問問咱們帶回來的佛像。”
孟九安側頭回望:“那婢女住哪兒?”
袁滿低頭從兜裡摸出何斐寫的小紙條看了下:“原址是景甯鎮花溪村。”
“過去要多久?”
袁滿算了算:“景甯鎮在縣城東邊,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吧。村子得去問問,還不曉得在哪兒。”
孟九安看了眼天色:“那先不急,明兒再去吧。你這會出門不管是景甯鎮還是泰安寺,一來一回都可能趕不上城門落鑰,就先歇歇。要是覺得沒事做,等下去盯着某人幹活,别讓他吃飽了偷懶耍滑頭。”
“記得喝百合綠豆湯,走了。”
袁滿看着孟九安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他們大人可真好,自從大人來了之後衙門不止夥食待遇直線上升,連外出來不來得及回來都給大夥考慮了,難怪同僚們都鬥志昂揚的。
就沖這,他也要努力幹活回報大人。
袁滿想着拿出了他的小本子坐到桌邊開始寫寫畫畫回盤今日的案情進展。在佛像兩字上面畫了一個圈圈,描了一個箭頭,邊上寫了泰安寺。
又在綠竹的名字旁邊細細寫下她和柯家的恩怨……
等到顧橋抱着瓦罐回來的時候,就見偌大個書房裡隻剩袁滿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思考什麼,他家那麼大一個九哥不見了蹤影。
“滿哥,九哥呢。不是說要喝百合綠豆湯?”
袁滿擡起頭:“大人去主簿那裡了,讓你喝完趕緊幹活。”
“哦,對了,還要給主簿那頭也送點湯去。我去吧,你先喝着。”
說完也不等顧橋回話,就手腳勤快地往廚房走去,要拿個托盤端湯。大人也在那頭,送兩碗吧。
顧橋一個人抱着瓦罐發愣,一個兩個怎麼都走了。
他一拍腦門子,不喝拉倒,他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