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狗崽子還是老老實實盛了一碗放到桌上留給袁滿。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松松散散的過去了,一群人都各幹各的事。
直到臨近傍晚時分,外出的蔣春和東方懷鶴回到了衙門。
兩個人安置好了馬兒就往書房走去。
袁滿聽到院外有腳步聲擡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歸來的兩人。
“師父,鶴叔,你們回來啦。”
“怎麼就我們滿崽兒一個人?”
東方懷鶴拎着藍黃桃慢條斯理地走進屋子裡。新奇了,書房裡居然就袁滿一個人。
“大人去主簿那頭查東西了,橋兒在房間裡翻醫書呢。”
袁滿瞅瞅黃桃,怎麼出門辦案還有伴手禮?
東方懷鶴把一籃子黃桃擺在桌上稀奇道:“今天都這麼勤勞呢,連我們孟大人也親自動手幹活了?”
話音剛落,東院外就出現了孟九安的身影,他人還未跨進門就調笑道:“我們東方大人都親自出手了,我這芝麻點兒大的官可不得趕緊幹活嘛!”
“大人。”蔣春慣例行了個禮。
孟九安伸手虛扶:“春爺辛苦,快坐吧。”
“滿崽兒,快給咱們東方大人和春爺上口茶。”
袁滿應聲,立馬伸手就給落座的幾人都上了茶。
東方懷鶴接過茶盞不客氣地說道:“孟大人請我幹活就給一杯茶當報酬啊,這也太寒酸了。”
“沒法,誰叫當縣令窮呢,隻能節省一點喝口茶了。”
孟九安在檔房那頭翻了一下午的卷宗,這會兒熱得直冒汗。
袁滿見狀過去把軒窗打開了,傍晚的日頭已經西斜,穿堂而入的風不再那麼灼熱,倒也能給人帶來幾絲涼爽。
幾個人小憩了一會就開始交流各自的收獲。
袁滿先把他們今日的柯家之行簡單的蔣春和東方懷鶴說了,對于柯老夫人的死兩個人倒是隻聽着,沒發表什麼言論。
等到提到了楊大小姐那頭,東方懷鶴就出聲了。
“巧了,這個叫綠竹的婢女今天我們去找念桃,她那頭也提到了。說法倒是和滿崽兒這邊周嬷嬷說的差不多,一聽就知道是被楊大小姐找了個由頭趕出去的。”
孟九安喝了口茶,往後一靠倚在了椅背上:“念桃也提到了這個婢女,看來當時确實鬧得不好看。”
東方懷鶴嗤笑:“這不還得多虧了楊大小姐那好婆婆,小夫妻新婚燕爾她給人家屋裡塞個人,是嫌人日子過得太順暢麼。”
“不過楊大小姐自己也挺厲害的,你們猜怎麼着,她成婚前在外頭還有野男人呢。”
“咳——”
蔣春剛好端着茶盞到嘴邊,當下一口水就嗆着了。
“野,野男人?!”袁滿驚得眼睛都圓溜了,是他想得那種野男人嗎?楊大小姐還偷人?!
“阿鶴!什麼野男人,别瞎說。”
蔣春一看徒弟的表情就知道小崽子八成被誤導了,趕緊解釋道:“是楊大小姐成婚前認識的一個男子,兩人私底下來往了一年。後頭她和柯二老爺在一起後就把這個人負了,分得不大體面。”
“換句話說,有可能會結情仇。”
東方懷鶴搖了搖頭:“你說這麼客氣幹嘛,不就是嫌人家窮又吊着人家,有了更好的就一腳踹了呗。又沒幾分真心,何必替她遮掩。”
蔣春小聲嘀咕了句:“人都死了,留點體面。”
東方懷鶴坐的近,聽得明明白白:“正是因為人都死了,還顧什麼體面。一把子骨頭渣子是聽得到還是看得見,她又不能跳起來打我們。”
“去,把桃子洗了。”
蔣春扯了扯嘴角,拎起籃子老老實實出了門。他家阿鶴總是那麼多的歪理!
袁滿望着自家師父乖乖出門幹活的背影愣了愣,師父這麼聽話?
孟九安淺笑着搖頭: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東方懷鶴一眯眼,敲敲桌子:“看什麼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