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人都發話了,在座的哪還敢偷懶。
孟九安長臂一伸,把茶盞放回了桌上:“那念桃有說這野男人什麼來頭嗎?”
東方懷鶴好整以暇的翹起二郎腿:“說了,松亭本地人,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子,叫做洛臨川。”
“按念桃說的,這位洛公子當年曾想上門提親,但是苦于沒有身家,被楊大小姐勸住了。結果在人家為了娶她出門賺錢的檔口,她和柯家那個好上了,先斬後奏把人甩咯。”
“分完還叫念桃送還了洛公子送她的禮物,給人心上再捅一刀。”
“怎麼說呢。”東方懷鶴輕蔑地笑了笑,點評了一句,“分得挺利落徹底,但架不住就是渣呀。”
“我和大春還去念桃說的洛臨川曾經做過工的店裡轉了一圈,可惜店已經易主了。新店家說原來那個店主經營不善帶着妻兒回鄉了,我們覺得就算找了原店主應當也不會有太多的線索,頂多也是說說洛臨川的外在表現,就暫時沒往下追了。”
東方懷鶴話剛講完,蔣春就拎着洗幹淨的桃子回來了。他伸手從裡頭拿出一個塞進袁滿手裡:“乖崽,吃桃子。”
“謝謝鶴叔。”袁滿捧着沉甸甸的桃子心裡軟乎,鶴叔對他也好好。
“客氣什麼,就是給你們兩個小崽子買的。”
東方懷鶴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蔣春坐下:“傻不拉幾的站着幹啥,騎一天馬還不累啊。”
蔣春挨了句罵,撓撓頭坐下了。
“傻樣。”東方懷鶴懶得看傻臉,轉頭過了頭,“八卦也聽完了,你們啥想法呀?”
袁滿摸着手裡的桃子,臉上有些疑惑道:“楊大小姐臨門一腳辜負了人家聽起來确實挺得罪人的,對方因愛生恨也說得過去。但是,但是鶴叔你剛才說楊大小姐是因為嫌他窮才把人家踹了,那他怎麼在短短一年内拿的出錢買兇殺人啊?”
“他和楊大小姐來往了一年左右都沒賺到能娶親的錢,轉頭過了一年就有錢買兇殺人,這辦得到嗎?”
袁滿說着還有點想劈叉了:“之前橋兒說女子可以用色,可他是個男的呀……”
東方懷鶴一看就知道崽子想歪了,忽然就想欺負欺負小孩兒。
他伸手一指自己:“男的怎麼了,男的也可以用色啊。萬一他長得有你鶴叔我這麼好看而對方又恰好喜好男色呢。”
“咱們大雍又不禁止男男成婚,雖說這類人少,但也不是沒有呀。”
“啊?”袁滿看着東方懷鶴堪稱絕色的臉呆住了,好,好男色?!
他們大雍朝因為開國先聖是一雙男子的緣故,确實不禁止兩個男子成婚。但是這種事畢竟是少數,起碼袁滿長到這麼大了,身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對男子成婚的。
他一時有些懵,隐約覺得東方懷鶴好像是在逗他,可他又沒有證據。腦子要都糊成一團了。
“鶴叔,你這是要把我們小袁捕快帶進溝裡啊。”
孟九安看着袁滿明顯懵了的小模樣有些想笑,果然天真一些的小崽子總是容易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他現在都不敢想這夥匪徒如今在他們小袁捕快心裡得是個什麼樣的扭曲形象。
東方懷鶴壞笑出聲:“我這是給咱們滿崽兒長長見識,孩子都這麼大了,一直傻乎乎的可不行啊。”
“阿鶴!”蔣春無奈,他一看就知道東方懷鶴是故意的。他家阿鶴這人,性子跳脫,欺負小孩兒很是有幾分惡趣味。
不過也怪他家滿崽兒天真,他們說啥就信啥,看得出來孩子是真的全方位信任他們。
蔣春語重心長道:“不要欺負小孩兒。”
東方懷鶴樂得聳肩:“知道了知道了。”
袁滿這會兒也是反應過來,他就覺得鶴叔是在逗他嘛。
一個絕色的女子都未必搞得定一夥子匪徒,換成男子就更搞不定了!
可他剛才看着鶴叔的臉居然還真有點信了,鶴叔真是太壞了。
袁滿的臉上擺着大寫的譴責,給東方懷鶴看得又樂了樂。乖崽子就是好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鶴叔錯了,回頭鶴叔給你買太白樓的蜜豆酥山吃,我們滿崽兒最好了。”
東方懷鶴軟着嗓音哄人,見小崽子也不像生氣的模樣,笑了笑總結道:“總之目前從我們兩頭的收獲看下來,這位楊大小姐可沒之前那些人嘴裡說得那麼溫柔賢良,完美無缺。”
“從和婢女的糾葛到和野男人的情仇,不難看出這位私德也就那樣。”
“念桃雖說講得委婉,隻說了她的性格有些上位人的通病,還誇她其實待人真的不錯。但換句話說,就是眼高于頂不太看得起不如她的人呗。”
東方懷鶴搖了搖頭:“這樣的性子得罪人,沒準自己都覺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