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真的人有什麼用?他們看起來呆呆的,感覺還不如那些ai——愛幹活的場外員工。”
元辭面露無奈,拍了他的腦袋:“你先閉嘴。”
“他叫青九,”元辭轉身向修複員介紹,“在書畫修複上,有自己的一點研究。”
剛剛還因無法找到合适方法而發牢騷的青九瞪圓眼睛:“?”
青九:“館長——我……”
沒等他說完話,元辭身後人群的贊美聲如浪潮一般蜂擁而上。
什麼年少有為、什麼天才少年,一股腦地把青九砸得暈暈乎乎。
随即被熱情的人卷回了桌子前,以各種期待的目光注視。
他的一張臉被誇得通紅。
元辭順手将一本與桌上封面看起來差不多的書放進了青九的手裡,道:“唔,這裡還有一本瓷器的修複書,有不懂的可以問青九,其實……他最近還有學習修複瓷器的想法。”
青九:“?”
懷裡的應呈:“……”
好一個陽謀啊,杯杯。
青九沒好意思當衆向元辭嚷嚷“他沒有”,或者說他本就有些自顧不暇。
——被熱情、充滿求知欲的修複員圍着,他那一張嘴暫時沒時間與元辭對線。
元辭帶着微笑出了鬧哄哄的文物修複室,還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由官方文化宣傳部調撥來的文物們經ai員工和官方派來的人員鑒定、登記後,統一被搬到了藏品庫房。
元辭歎了口氣,拍了張照,準備發給于顧,讓她知道這些文物以及她下屬的來向。
然而于顧搶先一步,先發了消息:“小辭,陳敏她是不是帶人來了?”
元辭:“……是。”
于顧給他發了一個“ok”的表情包。
——還是青九臉的。
元辭兩眼一黑,心道:“青九這些表情包到底是怎麼被截出來的啊。”
應呈懶懶地趴在元辭的肩上,整隻貔貅軟得像一灘水。
元辭被它壓了很久,有些忍不住了,側頭道:“要不趴回懷裡,你這樣我的肩有點痛。”
應呈半眯着眼睛,看起來困得厲害,毛茸茸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很流暢的滑下來,把自己埋在了元辭胸口。
它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晃。
應呈昨天晚上趁沒人的時候,想要偷偷打開元辭的星盤——無果。
他的星盤在之前的追殺中,與飛船一同墜落,十有八九已經壞透了。
不然就這十幾天,不等他求助,一早就有人根據星盤的定位來接了。
他思考了一晚上,覺得還是要先和家人報個平安,至于他工作的轉接——隻要能和外界聯系的上,在博物館工作也不是不行。
然而,星盤沒打開。
應呈折騰了一晚上,郁郁而睡。
而現在埋在元辭胸口,應呈的爪子緊緊的揪着他的衣襟。
但凡元辭撥動一下,他懷裡的應呈就會迷迷糊糊地半睜着眼擡頭看他,藍色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就不忍心去強硬地把它的爪子拉開。
元辭奇怪地問道:“怎麼就困了啊,吉祥物——明明剛剛還生龍活虎,兇陳敏來着。”
他撥了撥貔貅的鼻子,指尖收獲了來自迷糊貔貅的輕咬,連皮都沒破,像撒嬌。
元辭向來對這種行為沒有抵抗力,輕輕摸了摸它的頭,本來打算去線上博物館看看的計劃都擱淺了。
……實在是隻壞貓…貔貅。
非得趴在身上睡覺。
元辭一邊想,一邊牢牢地護好,像捧了個白色熱水袋,在空蕩蕩的線下展廳裡實地規劃分區。
之前的任務完成度已經到了98%左右。
任務獎勵除了直播流量加成時間之外、博物館資金提供外,還有一個全新展廳的開放。
這個“開放”不但有空間的使用權,還包含那個展廳所需的全部設備,似乎是為了顯示正常,獎勵後面還特地打了個括号。
裝修一共耗時15天。
元辭打算把兩間展廳分開,一間正常擺放,另一間則裝修出一個瓷陶器展。
那些官方文化宣傳部調撥來頌遺的瓷器們,在元辭挑時間修複好後,就可以作為陶瓷專展擺放的文物件了。
……
元辭掃了一眼現在的展廳,還是比不上他原來住的地方,不過目前最好也隻能弄出這樣了。
礙于貔貅趴手,他隻能在心裡記下博物館開放新展廳要移動的幾個瓷器,随後又回到藏品庫房看自己挑出來的破碎瓷器片。
他在ai員工的幫助下,将這些瓷器按修複的不同方法歸類,才猛然發現箱子多了不是錯覺。
“是真的多了,”元辭一件一件看過去,“不是鑒别過了嗎……我看這多出來的數量——他們不會是把所有的陶瓷器都搬過來了吧?!”
與此同時,于顧看着已經空了的庫房和無人的地下二層陷入沉思。
片刻,她将電話打給了陳敏:“陳敏?!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庫房的瓷器間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