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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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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林晦,走走走,抄家夥,哥帶你出警去,也不算出警,哎,我就納了悶了,又不是聯系不到,為啥還要咱跑一趟把白月梅帶回局裡呢?明明打個電話的事,不管了,反正情指辦給消息了,八大件用不着!......算了還是帶着吧,苦瓜子命,萬一再遇到個扒手,沒家夥十,切不了缸筒~~窩子——”

林晦動作一頓,沉默半晌還是問道:“卓定遠,你哪兒片的?”

洪城的他一般還是能聽懂個七七八八,但是吧,他們這方言确實有個特色,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語,實在是卓定遠這調百轉千回的,不是區區一條河,單單幾個村就能跨過去的。

卓定遠苦巴着臉,搭着林晦肩膀朝上面指了指,意有所指地說道:“那咱還是講普通話吧,咱頂頭上司雖然聽不懂,但是人武力值高,咱分局有個哥們龍泉來的,人又挺肘的,不樂意講普通話,......現在好了,二級甲等都過了。”

林晦眉頭微挑,偏頭問向卓定遠,猶疑了下,順着往下接:“聽不懂?時隊不是洪城的嗎?”

卓定遠攤了攤手,拎着家夥什,低頭往胸前帶記錄儀,悶聲回道:“是吧,不過江城調過來的,應該沒怎麼在洪城待過,反正是聽不懂,性格怎麼說呢,挺好但是又挺傲,好的不明顯,傲的倒是挺明顯,平日裡深入簡出,不怎麼愛跟人親近,不是自我加班,就是拎包回家,唔,反正不好招惹。早點去,不怕路上堵,就怕老寶貝再一不高興罷工喽,局裡這些個老寶貝從業年齡比我都大。”

“是嗎?那應該業務能力挺好的,”林晦嘴角微勾,站在公安大樓前回頭看了眼被郁郁蔥蔥的香樟樹冠遮住的地方,透過縫隙隐約看到個低着頭的人影怔了下,随即偏頭看向卓定遠:“唔,那麼厲害,那我開車吧。”

......姿勢是在吸煙嗎,應該不是,唔,時潇可能真不吸煙,規矩挺懂,啧,也對身上隻有皂角香的人怎麼會抽煙呢?他桌上那包特意開了封的大金磚,第一根他提前取了,抽出來的三根煙擺成向上的階梯,最高的那根倒是被人摁下去了,啧,其餘的倒是好端端的在原地放着呢。

卓定遠翻了個白眼,叉着腰一指面前的一排警車:“算了吧,你還沒過磨合期呢,我給你介紹介紹,左邊那朵嬌花破桑瞅見沒,方向盤巨緊,得下猛勁兒,不然連理都不帶理你的,來往右看,它旁邊那朵姐妹花,就比它小倆月,腿腳不好,上坡路一點兒走不了,坡度超過三十,往下出溜的都比往上走的多。”

“他小弟看見沒,就往右走兩輛,覺悟特别高,不用踩離合就能換擋,油門控制轉速,那檔把要是掉下來了也不用慌,怼回去一樣開,那個個子小點的脾氣最爆,一檔能給你抖成肉餡,不過還算聽話,目前沒人說抖回空擋,咱啊,今天開這輛最溫順的老大哥,其實沒啥,就是頸椎不太好,方向盤歪的不要怕,車輪是正的,愛咳嗽停車的時候離合得踩死,人家嗓子癢嘛,踩緊點就不咳嗽了,也不能太狠,反正離合你不用想,必須用腳勾回來,就連油門都得用腳勾回來,腿肚子還能順帶做個按摩。”

林晦嘴角微抽,眯着眼看向擋風角落的年限表,還沒來得及說話,卓定遠就見怪不怪地說:“放輕松,沒報廢呢,到年限也夠嗆報廢,有指标淘汰到年限的車,但是嘞,沒錢,那就不能淘汰,車是老的,零件從上到下那可都是頂頂新的,發動機都換了呢,哦,對了忘了給你說了,角落C位那個絕對别開,就是車後鏡拿膠帶纏的那輛一隻耳,那可不是給它紮的小揪揪,誰家就紮一個辮子,那其實沒啥——主要你得半道下去推車,沒三個人搞不定它,上次哪個倒黴蛋開的來着?忘了,反正一個鐘頭的路,兩個鐘頭回來了,也就推了半個鐘頭,找兄弟單位拖回來的,那車比他還累呢,哐叽一上車懵了,警察倆字直接蓋臉上了——你猜怎麼着,啪的一聲引擎蓋翻過來扣玻璃蓋上。”

“......我見局裡打印機倒是挺新的。”林晦試圖忽略掉局裡壓根不敢關的電腦,試圖找補道:“還有咱局裡其他設施也還可以。”

卓定遠見林晦絕口不提電腦,嘿嘿一笑:“我教你哈,電腦旁邊放本刑法,當然是提醒你自己的,那可是公物,你要是先動手,再破也得照價賠償,電腦隻能自己哄着來,哦,你的電腦還沒來得及弄,奇怪,張局幹嘛把你扔時隊辦公室,麻煩不說,那不是一點休息時間沒了,不過咱還好,用的不多,不着急,唔,其實我剛剛說的有點誇張,咱們這些老同志就是偶爾鬧鬧小脾氣,平時還是額......還是能動的。電腦卡了也别急,出去開個會啊,溜達喂個狗啊,一會兒就開了,當然最好别關。曲面的好家夥都是技術隊的,還有還有,千萬别叫科信大哥修電腦的!不然倉庫裡暫時退休就業十餘年的老同志可能就跑你桌子上再就業了,也别惹那個五彩斑斓的盾牌圖标,真會報警,部局通報,關禁閉室。對了,千萬!千萬!别在内網電腦上充手機,我跟你說,誰忽悠都别信,我當時剛進來沒懂那麼多,就被隔壁分局我那王八蛋朋友忽悠了,一機兩用,直接單位通報扣分,被原來我那大隊長,哦,現在升了,反正差點沒給我挂大門上。”

卓定遠眼尖地瞧見林晦擺弄對講機,打了個寒顫道:“對講機沒事别調公頻,就是連市局的那個,額,容易......,其實第一次也沒咋,罵兩聲的事兒,多了不行,腰上八大件順序千萬别記錯,噴霧第一,甩棍第二。”

林晦長舒一口氣,光從車玻璃上斜斜打過正好照在林晦不住點頭的臉上,朦胧的神情卓定遠看不清,隻聽到林晦斂去笑意,鄭重地道謝,“謝謝,卓子,......我記住了。”

警車駛至分局大門拐彎即将并入道路,林晦明知回頭可能什麼都看不到,眼睛卻不受控地回望形制莊嚴的公安大樓,視線從那片惹眼的綠快速閃過,掃向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警徽,眼神變得淡漠。

短短須臾,眉眼微彎,斂去潛藏眼底的情緒,黃褐色的眼眸又重新蓄滿肉眼可見的笑意,溫和地跟卓定遠有問有答地唠起來。

“哎,時潇,你怎麼自己去拿卷宗了?”趴窗戶上吞雲吐霧的王銘予一轉眼就看到拿着卷宗神情淡漠的時潇,樂呵呵地咧嘴一笑,“手底下找個人順便帶一下不就行了?唉,對了,縱火案怎麼樣了?這才幾天,外面各種版本都傳的有,啧,什麼版本都有,就是沒人相信他可能是自殺。話說現在的小朋友,還挺聽話,你瞧底下,去接個人也得把單警設備全帶上,啧,就這一會兒工夫,褲子都提八回!”

時潇聞言透過香樟樹枝葉間的縫隙,半阖眼皮,瞧着樓底下的兩人,其中一人正轉身繼續往前走,語氣不夾一絲情緒色彩,挑眉道:“不好嗎?上行下效,經費都砸裝備處和基礎設施,手底下的人不用也落灰,——案子不怎麼樣,受害人家屬不願意配合調查,隻能差人去請。”

王銘予眉頭一皺,找觸手可及的香樟樹借了片葉子,撚滅煙頭,扔到垃圾桶裡,狐疑道:“不配合調查?......所以你們有自殺嫌疑也按疑似他殺規格辦?是通知不到位?不可能啊?我老婆一個不樂意玩手機的人都開口問我了,這?”

時潇曲起手指敲了敲硬質文件夾,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視野裡消失的警車,眸光微閃:“暫時不知道,等見到人再說,走了。”

王銘予挑了挑眉,他怎麼感覺今天時潇好像話有點多,唔,他沒感覺錯,就是多——嗯、哦、再說,常用字一個字沒用,估計是開心的,朝廷發的赈災糧下來了,又多好幾個幹活的,啧啧啧,想想就開心。

時潇大步流星地朝着辦公室走去,剛推開門,視線不自覺地瞥向左側礙眼的辦公桌,原先那包大金磚已經消失,滿意地收回視線,想起張如海扔來的燙手山芋,臉色又陰沉下來。

白月梅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精緻妝容蓋住所有歲月在臉上的刻紋,五官并不出挑,拼在一起挺耐看。

林晦端着記錄冊坐在時潇隔壁,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面前的白月梅,心下疑惑。

......明明一副溫和沒攻擊性的長相,骨子裡卻透着股尖銳張揚,他怎麼感覺一點都看不出白月梅對方天理去世的傷感,倒也沒到喜悅的份兒上,不好概括,就好像是一種沒情緒的漠然。

時潇眉峰微挑,點了點身前的法醫出具的方天理死亡證明,曲起手指推至白月梅面前,開口打破僵局:“白女士,5月3号下午到5月4号這個時間段,您在哪裡?”

“我出去了一趟,之後就自己一個人在家。”白月梅謹慎地開口。

時潇補充:“有其他人可以證實嗎?”

“沒有,隻有我一個在家。”白月梅後知後覺地發現眼角似乎有淚水湧出,難以置信地看着手指上的晶瑩,沉默半晌,繼續補充道:“保姆那天有事兒,請假了。”

時潇垂下眼看向方天理的卷宗,想起林晦曾經特意提及方天理和白月梅有孩子,嗓音微沉:“白女士,您兒子這個時間段在哪裡?”

白月梅眉頭輕輕擰起,但很快就放松下來:“我兒子一直在學校,沒有回過家。”

林晦記錄的手一頓,突然插嘴道:“是寄宿制嗎?”。

對于林晦的突然開口,白月梅思索一下,點了點頭。

“那方便問問您兒子現在在哪裡上學嗎?”林晦追問道。

提及自己的兒子,白月梅神情變得警覺,狐疑開口道:“我兒子跟這件事沒關系。”

時潇睨了一眼不再說話的林晦,低聲安撫:“您放心,我們隻是例行調查。”

白月梅也沒有繼續追問,猶豫了一會兒,在紙上寫下她兒子的學校。

......

等到卓定遠帶着白月梅出去,時潇蹙起眉頭,問向收拾東西的林晦:“你突然問他兒子的學校做什麼?”

“沒什麼,好奇嘛。”林晦漫不經心随口打發道。

空氣的溫度仿佛驟然冷下來,林晦擡頭看到時潇恢複面無表情的神情,嘴角微勾,眉眼含笑:“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我見過她兒子,——你又沒問。你應該看出來了,我跟白月梅不熟,方天理也不熟,但是他倆的兒子我真挺熟的。更何況她兒子才多大,13歲,剛上初中,他這種家庭條件,正常而言不可能有父母舍得送去寄宿制學校,但是——白月梅同意,方天理看樣子應該也同意,還有一點,唔,方譽恒學校換了,以前他跟我說想考的,可不是這所學校啊,唔,他想跟他最好的朋友去同一家學校很正常的事兒吧,關鍵換了。”

林晦意味深長翻過手掌,曲起手指點了幾下白月梅留下的學校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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