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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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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潇雙手抱臂撐在欄杆上。

問他不去聚餐的原因,拿一堆扯七扯八的東西搪塞他,問題扔那兒半天理都沒理。

但是......如果理了呢?

目光移了移,時潇平生第一次因感情問題慌神。

如果幾個問題的理由都給了呢?

自然扭過臉,時潇看向身側表情茫然的林晦,行若無事重複問:“你扯果秧子幹什麼?慌什麼?”

話題跳的有點快,林晦倒是跟得上趟。

連措辭都用不着,回答過的理由幹脆擴了下。

聲音恢複清朗,林晦說:“不是慌,就是感覺王姨情緒不太對,我說不上來,她也沒跟我和卓定遠具體說,跟季姐對接也沒提,社區給的照顧方方面面都挺周道。”

“都比我倆稱職,但是王姨房租還沒到期,就把祁芙祺送回老家,結果也不在這兒等了,我感覺,時潇,怎麼突然走了,你等等我!”

暮色四合,晚風徐來。

極其流暢的抛物線,鐵皮罐梆一聲完美入箱正撞上底下捏扁的罐身,梆聲還沒停,重鉛躺底的魚鈎猛地往下一沉。

淩晨五點,街道路燈都淺淺亮着,兩旁早點鋪都沒開幾家的街道,時潇表情森寒,睨着小區門口。

林晦懶散地靠車倚着,見到時潇登時一骨碌站直。

時潇語氣涼薄:“她幾點的高鐵?”

他懶得問林晦怎麼知道王春蘭乘車方式,左不過這小子偷摸幫人買票之類,也懶得管,話放出去也收不回來。

但是——

林晦沉默了下,心虛地垂眼回:“......下午的。”

提了口氣,時潇扣向後車門的手還沒摸到門把手,隻聽咔吧,副駕的門倒先開了。

時潇舌尖虛虛抵住唇角,似有似無的一聲輕啧隔過微涼的晨霧,融進引擎發動的轟鳴聲,嘴唇微動不知暗罵了句什麼。

“......幾點了?”時潇被引擎再次發動的聲音震醒,蓋在眼睛上的手臂早滑落到腹前,聲音帶着久睡獨有的喑啞:“走了?”

“八點,還早,你再睡會兒。”林晦耳根微紅。

趁着等紅綠燈,林晦小幅度地偏頭,看向副駕沒适應刺目的光線正眯起眼睛的時潇,低聲說:“要是不困,就先喝點水,三明治剛從冰箱裡拿出來晾着,還有點涼,你,我拿出來晚了,眼罩也沒備,下次——”

“你安靜會兒,吵。”

幾分鐘後,時潇早就徹底清醒,隻面無表情咽下嘴裡生菜代替面包片的特制三明治。

面包片厚了很難吃,分局門口那家店的三明治就不怎麼樣,這個,......還行吧。

目光沉靜記下前車出租的車牌号,時潇眼神又輕飄飄地剜過夾着狐狸尾巴佯裝聽話安靜的始作俑者。

“起那麼早不困?你覺得她要去哪兒?”

日頭高懸,光線透過路兩側樹梢,葉影被撕碎得七零八落,路面好似斑駁出滿地細碎的琉璃。

時潇看到的那眼,有束調皮绛橘的柔光,飄進半開的車窗,縷縷碎金盡數灑在旁邊人身上。

似是感受到不加掩飾的注視,林晦扼住打哈欠的沖動,彎着眸笑着回:“不困,我......不知道。”

“可能就是我想岔了,大白天的,前面車停了。翠灣湖?這兒離市區那麼遠,王姨怎麼想起來來這裡了?”

翠灣湖說是叫翠灣,其實就是個沒開發的野湖,挺大又是活水,交通不便利。

本地人基本也很少來。

“你經常來?”坐在湖邊老舊長椅上,時潇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林晦倒是敬業,沒坐,借着垂柳遮擋躲後面,視線卻半毫不離屈膝坐在湖邊的王春蘭。

“這兒有名嗎?”

眸光閃了閃,林晦故作輕巧回:“小時候,跟我爸媽來附近散過步,後來沒怎麼再來過,以前對面不知道誰打過一個秋千,現在沒了,可能拆了吧。”

“芙祺,芙祺,媽也好累,你在下面跟你爸見着沒,他肯定擱那兒等咱倆沒走,他舍不得走,他做夢都想回到你走那天,是不是媽那天再多問你一句,多陪你一天,是不是......你就能,就能怎麼樣啊!”

王春蘭手撩着水,低聲呢喃。

“媽也想替你等真相,你别怪媽,老伴兒,辦芙祺案子的警官都挺好的,會給咱家閨女讨公道。我一個人真的......太累了,午夜夢回間都在哭,在悔,芙祺啊,媽等不了了,我的芙祺怎麼能一點福氣沒享呢。”

“......這水好冷,好沉,寶貝,壓在你身上的土,肯定比媽還——”

深秋的涼風裹挾着刺骨寒意,王春蘭渾身一顫。

細密的水花在她腳邊濺起,逐漸蕩漾開,王春蘭臉上卻綻放着釋懷的微笑,慢慢地,整個身子都沉入水中,迷離的水光間嘴唇微動:“......媽來陪你了。”

“該死!時潇,你千萬别下來,裡面深,我——”

撲通!!

林晦話沒說完,估計着水面氣泡消失的方位,扔下外套一猛子紮入渾濁的水底。

迎着湧來的水浪,林晦硬睜開眼迅速靠近抱着石頭即将沉入水底的王春蘭,遊到身後從腋下托起恍惚間睜眼如遭雷擊愣住的王春蘭。

......孩子,怎麼是你?不行,我不能拖累你。

王春蘭下意識松開手裡緊抱的石頭。

水花撲騰間,高懸的日頭灑下暖意照在破水而出重見天日的兩人身上。

岸上頂了下後槽牙,時潇陰鸷的目光死死盯着上來時候手腕上纏了根水草不自知的二愣子,什麼防護措施都沒帶,二話不說跳進水裡救人。

“......阿嚏!”

毫無所覺地打了個噴嚏,林晦裹着時潇綁他身上的風衣。

他自己外套早給王春蘭了,林晦這會兒也顧不得形象管理,濕透了的頭發還在往下滴着水,一臉戚戚:“時潇,我這次能不去派出所做筆錄了嗎?”

“你要是剛才上救護車跟着一起去醫院,說不了用不着勞駕功臣親自去派出所錄筆錄,在醫院就給把東西做了。”

時潇瞥了眼落湯雞似的的林晦,冷冷撂下話:

“這會兒裝什麼可憐,不是剛才還逞強不肯上岸?知道水深讓人别下,自己幹脆跳了,扔過去的繩子看不到,扔給你的救生衣也看不到?王春蘭要是打定主意不扔石頭,你是不是就打算耗在水底不上來?”

“我這次......沒做錯,不可能不救。”

垂眼看着胸前被時潇用袖子系了個結的風衣,内裡洇濕的衣服現在重如山石,沉默半晌,林晦鄭重搖頭:“我是特意跟着她來的,不可能眼睜睜看她出事還能無動于衷,就是——”

冷哼一聲,時潇掃了眼圍着王春蘭的人群似乎終于注意到這邊,長臂一伸,毫不費力地薅起林晦胸前系的結,拽着離開,語氣冷淡:

“就是你個頭,換個人你也照樣下水,起來找個地方洗澡換身幹衣服,之後有你忙的。不想上網沖浪刷到自己就把頭扭回來,用得着你看,......已經有意識了,擔架擡上救護車走過了,聽不懂人話?”

聽到身後腳步聲停了,時潇餘光隔過狹長的眼尾睨着杵那兒不動的一大隻落湯雞,言語譏諷:“要是現在想倒回去聽人恭維就自個兒回去,正好人還沒散幹淨,趕得上趟。”

林晦被怼得啞口無言,他那天沒打算讓時潇陪着。

如果是時潇自己看出來而且問出口,他連說都不會說,現在是有點後悔,要是咬住不說,說不定時潇就不用又生那麼大氣。

他停下也沒别的,就是突然意識到外套裡面東西應該跟外套一起去醫院了,手機,車鑰匙。

主要是手機。

機緣巧合借着上次,他好不容易磨着時潇換個跟他同型号的手機。

現在倒好,他手機先出走了。

......不行,要是回來找不到,他得原樣再搞一個。

“我車鑰匙還在外套裡,打車——”

清風徐徐,殘餘綠葉的枯枝蹭到林晦臉上,有點癢。

剛想下意識擡手,林晦就被橫在胸側的粽子線絆住,頓了下,無奈跟轉過臉的時潇解釋:“可能得打車回,車鑰匙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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