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看了眼大家,緩慢試探地回複那個機器人:“我們——應不應該——是你小姐請的朋友呢?”
“是小姐的朋友就請去大廳做客,不是小姐的朋友就全部殺掉。”機械聲音冰冷的說道。
“好好好,我們是你小姐請的客人。”小魚立刻舉手說道。
“客人已偏移路線,請随我規劃的路線前往大廳。”機器人緩慢地走在前面,小魚看了眼墨禾,她沖着自己點了點頭,小魚就勇敢地走在劉一慈的後面。
直到繞過山的另一面,他們看到了門口有古舊但幹淨的石碑,上面刻着“餘晚屋”屋字又被劃掉,改成了“餘晚墓”。隻是他們并不認識這種古老的字體,加上那人改的時候似乎很急,寫的潦草極了,一時間很難分辨。
穿過古樸奢華的廊道,整個内堂全部用了木質結構打造的亭子,這種奢侈的耗材劉一慈隻有在圖片裡見過。那麼粗的柱子和這麼多複雜的天花闆花樣,一下子就吸引了他。
“請不要亂走,小姐的客人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我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為您準備茶水。”機器人說完便從中門退出,每次走過高高的門檻,它都會把自己撐起來,所以行動特别緩慢。
“好家夥,這是哪裡的富豪隐居在污染區,真是明智的選擇,這麼多稀有品,大部分隻能在收藏館看到,”他玩着一盞幹淨但看上去使用很久的油燈問道:“這啥?裝飾品?”
小魚沖着外面看了看,又走到裡面看了看,什麼人也沒有,機械人、仿生人都沒有,似乎隻有那一台機器。
“這個小姐,她在哪裡?”小魚問道。
“沒有攝像頭和跟蹤設備。”王沉看到危險降低後,放下一直繃緊的身體,坐在墨禾旁邊。
他一向對木頭東西沒什麼好感,自己上一次在污染區和反叛分子激戰的時候,差一點就被兩顆古樹上的鳥扔石頭把自己砸死。
“這裡沒有蛇。”墨禾說道,面上沒有表情。
“是诶,明明那邊就是蛇窟,它這裡一條蛇都沒有。”小魚連忙反應過來,“而且這裡的建築物和産品保存的很好,是精心打理過的。”
“我們要往裡面探一探嗎?”劉一慈問道。
墨禾搖搖頭,“我們需要一個人假扮真正的‘客人’。”她目光移動停留在門口處,“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門口——”墨禾看到有人要從外面進來,停下解釋,站了起來。
王沉和小魚也迅速起身,隻有劉一慈還在欣賞雕梁畫棟的壯偉,直到被機器人提醒,“您的茶水好了。”
劉一慈環顧一周,發現人都沒了,隻好自己拿起茶水,尴尬地笑笑,“好,好,謝謝啊。”
“對了,你看到我的朋友了嗎?”劉一慈問道。
“自始至終隻有您一個人,沒有其他的朋友。”機器人禮貌回答,“小姐很高興,正在打扮自己,會稍微晚點來見您。”
小魚“咦”了一下,沖到劉一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方并沒有反應,而是環顧四周的喊道:“小魚?王沉?墨部長?啊啊啊——别丢下我啊!!墨部長!!你們去哪裡了?”
小魚不知道什麼情況,問道:“怎麼回事?”
墨禾饒有興趣地看了一圈,說道:“看來主人已經挑選好客人了。”
王沉笑了笑,“果然大家都喜歡小白臉。”
墨禾看了一眼王沉,“你渴望這個機會的話,我可以暫時把納米面具給你。”
王沉粗啞的笑了起來,面上一道疤痕笑了以後看上去更加恐怖,嘎嘎的說道,“這福氣我要不起。”
小魚輕聲笑了起來,安慰道:“也說不定有人喜歡你這種粗狂形态的。”
王沉捋了捋蓬松的頭發和有些淩亂的胡子,自作深沉地說道:“哥的花花歲月都消失在青春裡了。”
突然,從門口遠遠就傳來叮叮咚咚輕快的腳步聲音,在那人進來的那一刻,裡面紅色的燈籠和油燈瞬間都亮了起來,那人穿着紅色奇怪紋樣的衣服,将自己全身裹的一條一條,奇怪的流蘇覆蓋了她的全身。由于過度塗抹和覆蓋面孔,導緻身體和面容有些脫節,看上去有點像櫥窗中的假人。她一點一點僵硬的用身體支撐着布料,試圖用極其優雅的姿态展現在劉一慈面前,擺出一個試圖讨好的表情。
燈光亮起來的一刻,牆面、桌面甚至是柱子上,都瞬間顯現出了紅色的印記,像是某種彎曲的圖騰,和谷稻手上露出的半截一模一樣。
小魚剛想說什麼,看到墨禾沖着自己緩緩搖搖頭,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就止住了話頭。
“青哥,青哥,你終于回來了嗎?”那個女孩似乎身上穿的太多,又很害怕露出身上的皮膚,總是時不時的看着身上的衣服。皮膚也被打上厚厚的粉底,還是濃濃的粉色眼影和口紅,但還是依稀可見有一些淡淡的紅紋,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劉一慈連忙擺手後退:“哈哈哈,小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了?”自己被那女孩兒逼到了門檻,差點絆了一跤。
“青哥,我等你好久好久了,我們一起去結婚好不好?”那個女孩緊緊箍着劉一慈的手臂,她眼睛大大的,面上有點绯紅,希冀渴望的仰頭看着身邊的人。
劉一慈的眼睛也睜的大大的,像是見鬼似的帶着極其詭異的表情看着突然摟過來的女孩。
四目相對,尬出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