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蘇089伸出舌尖像水蛇一樣極為動物性的吐出後縮回，眼睛也一瞬間變成豎瞳，冰冷立體的紅唇讓一般孩子看到甚至會吓到逃跑的程度。

“我很認真，阿勒蘇。”餘晚頭往後仰了仰，隻覺得有些癢。

阿勒蘇089漫不經心的梳理金色的頭發，“好了，悠閑的陪聊時間結束，您該去上課了。”

面前的女孩目光沉沉，極為老成的口氣對面前的人：“西蒙崇敬永生之神阿勒蘇，所以創造了【教導者】阿勒蘇系列，稱為神迹。”

“你不好奇，永生之神阿勒蘇是否真的存在嗎？”餘晚的臉不經意往右側了點，毫不害怕的往089的方向伸過去，挑釁又誘惑地輕聲低語：“阿勒蘇？”

阿勒蘇089的指尖挑着餘晚的下巴，硬生生将其擡起，湊近到餘晚的眼睛裡隻有自己的時候，纖細的手指整個捏着餘晚的脖子，兩人的呼吸交錯環繞，阿勒蘇089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迅速進入餘晚的鼻腔。

餘晚也不怕，直直僵硬的挺直脖子，任由對方打量，赤裸裸的看着對方的豎瞳，直到對方的蛇舌劃過餘晚的脖子，又慢慢順着臉部向上，帶着淡淡的黏膩感，有一股海水的味道。

半晌，阿勒蘇089放開餘晚，饒有興緻的感慨：“您很特别，我從沒有見到過這麼聰明的人類。”

阿勒蘇089沒有給予餘晚正面回答，隻是用長長的手指甲刮過餘晚細嫩的頸部，緩緩向上，随後停留在粉嫩的唇部。

“您能給我什麼？”阿勒蘇089問道。

“我所能給的。”餘晚稚嫩的聲音和成熟的目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伸出手挪開阿勒蘇089的手，“都可以給你。”

餘晚話語頓了頓，擲地有聲的回答：“隻要可以給那些被西蒙用來堆肥的無數靈魂一個交代，”她強調道“我所能給的，都可以給你。”

當理智的話語從面前稚嫩的孩子嘴裡說出，對于死亡和利益計較的泾渭分明，生命像是定好的秤砣，天平早就已經選擇了傾斜的對象。

第一次，阿勒蘇089覺得神女有了真正的樣子。

“您知道提前催化自己的副作用嗎？西蒙組織需要神女掌握技能後緩慢長大是有原因的。”阿勒蘇089伸出鮮豔的指甲，“第一，過度催化的大腦會混亂，第二，大腦強行接入系統後容易過載，死亡率極高。”

“我知道，但我不怕。如果我所在的環境讓我無法忍受，那麼死亡對我來說也會成為可以付出的代價。”餘晚輕蔑的擡手将阿勒蘇的手指蓋回去，嫌棄地看着阿勒蘇，“你變得啰嗦了。”

阿勒蘇拉開餘晚的手，擡手揉了揉對方絨絨的小腦袋，壓着對方的腦袋警告道：“一隻幼虎，也會有被野狗的尖牙咬的開膛破肚、筋骨寸斷的時候。”

餘晚用力頂着阿勒蘇的手，也捏的很緊，讓皮膚周圍都有一圈印子，清冽的回答道：“除非那隻幼虎敢賭命，那它從來都是猛虎。”

阿勒蘇看着面前露出尖銳爪子的餘晚，嘴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十分滿意的看着眼前的人：“您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

“給那些孩子搭個遊樂場吧，她們從小就沒有學過玩耍。”餘晚淡淡的笑起來，兩人默默在心中達成了一緻。

餘晚站在高高的玻璃廊道上俯視着腳下穿雲而建造的大樓，拔地而起的大樓僅僅依靠屠戮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轉動，豈不可笑。她最後看了眼089，随後轉身回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就讓西蒙組織得到永生之神阿勒蘇的救贖，被自己培育的正神親自賜福，他們也會很高興吧。”

時間：4958年8月7日

地點：西蒙組織

實驗名稱：新年

夜半，整個走廊的卧房都被“咚咚”的敲響，随後是一陣一陣的悶響，餘晚連忙睜開眼，是【清掃】。

每輪基因檢測下結果後，都會迎來辭舊迎新的大清掃。餘晚對床的女孩莺栾似乎很害怕，抱着絨被不斷地發抖，眼裡全是惶恐，直勾勾的盯着門把手，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對于西蒙組織來說，這些女孩和實驗室中的小狗小鼠一樣，不合格的就需要報廢，需要新的就從孵化室重新送一批更好基因的過來。

餘晚從床上起來，坐到莺栾的身邊，輕輕的抱住這個女孩，懷中的孩子似乎吓壞了，一聲一聲的悶槍就像是催命鞭，這種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己的噩耗不得不讓身邊的女孩高度緊繃。

這是餘晚身邊被送來的第五個女孩了，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她知道這個孩子甚至連自己還沒學會怎麼說話，卻能夠靈活的完整的卸掉多把重武器，認出所有的軍用符号，畫出大部分污染區地形圖。

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很聽話，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