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家人嗎?有母親嗎?有女兒嗎?有姐妹嗎?你們會這麼對她們嗎?你們的槍口,是永遠不顧羞恥的朝着弱者開槍嗎?”餘晚大聲的質問道面前的士兵。
對方的隊長發言道:“放下武器,實驗體。”
餘晚輕輕笑笑,一手抓住醫生短粗的頭發,轉手握住手術刀,狠狠的刺入醫生的喉嚨裡,多虧刀的鋒利,将醫生的頭顱整齊順滑的切了下來,巨大的血液沖在了餘晚的臉上,溫熱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顫栗,喉嚨中有股惡心感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實驗體危險系數過高,實施清掃。”
頓時,所有的槍口都上膛對準餘晚瘋狂掃射,餘晚催動身體的紅色紋路,将身體中的晶石遍布整個身體,所有的子彈隻能夠穿透餘晚的衣服,在她的身體上擦除晶瑩的碎末,随後又迅速恢複了皮膚的質感。
“實驗體對基礎武器無效,要求調集火力!要求調集火力!”隊長的聲音變得恐懼起來,仍然還是帶着小組駐守在門口。
“造物主創造了人,賜予人山川原野,被奉為神明,你們卑鄙的人類創造了我們卻連我們的生命都要随意打斷,又該被稱為什麼。”餘晚輕蔑的看着眼前的幾個戰士,閉上眼,調動身體的晶石共同感應身體中所有被注入的孩子。
一時間,所有身體帶着紅色紋路的幼小女孩都露出白色的瞳孔,茫然的站着面向餘晚的方向,張開雙手。
頓時,從整個大樓中阿曼斯礦石的存儲區忽然緊急蜂鳴,一時間整個大樓内大家紛紛穿着外套出來,睡眼朦胧的看着這一切不知所措。不少高層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正在前往樓頂安排緊急逃生。
“丫頭們,醒過來,今晚烏雲壓月,不容錯過。”餘晚低語道,盯着面前的小隊,從手中釋放出一模一樣的金屬子彈,重新飛向對方。
餘晚順着長長的走廊,踩着那些戰士的血液一步一步赤腳走出去,留下一排一排沾血的腳印。她的身後跟着一個一個目光空洞的女孩,或是身上插着吊針,或是帶着鉗制鎖,或是失去了某個部分,都毫不猶豫的跟着餘晚。
盡管大批的軍事士兵都蜂擁過來,餘晚用盡自己的能力,利用晶石的力量将尖銳的長刺刺入每一個試圖阻攔的士兵身上。士兵發現對着餘晚開槍完全沒有用,便轉換思路,對着餘晚身後的孩子開槍。
頓時,從走廊後部冒出一個金發的阿勒蘇,坐在重機槍旁,對着面前的人瘋狂掃射,吸引了一部分火力。
士兵發現了阿勒蘇,連忙沖過去将其包圍。
餘晚心想來不及了,用晶石力量打破了窗戶,将那些孩子用晶石包裹着通過窗口一一送了出去,同時又調動了所有的晶體拔地而起穿透了這座西蒙組織引以為傲的大樓,那些被擦得一幹二淨的玻璃在這白色的阿曼斯金屬面前宛如塑料片一樣一文不值。
整座大樓迅速坍塌,順着地面金屬缺失的部分坍塌下來,無數的玻璃碎片和各種合金迅速掉落,四散在各處,混合着子彈不斷地打在餘晚的臉和身體上,隻是擦除白色的晶體粉末後迅速恢複原樣。
就像是晶體長滿了她的全身,就連她睜開眼的時候,眼睛也已經全部由晶體填充完成,在月光下閃耀着瑩瑩的光芒。她感覺胸腔悶悶的,似乎器官和肺部也長滿了晶石,使得她不得不大口的喘氣。
“砰砰——”整座樓迅速被填入深坑中,由無數晶體混合着泥土重新掩蓋起來,一座高樓瞬間消失在原來的地方,隻有地面黑色混合着紅色的新土看上去特别怪異,又特别普通。
月光下,那些小小的孩子迅速恢複了意識,互相哆嗦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已經癱軟在地上,無法移動。
逐漸,一個小小的聲音結巴着說道:“自由!我們,好像,自由了!”
“自由?”
“外面,這是外面嗎?”一個孩子摸着另一個孩子的肩膀,又摸了摸地面的泥土,驚喜的大喊:“自由!我們真的自由了!”
聲音越來越大,逐漸充斥着整個新土之上,圓圓的月亮溫和的看着這一切,如同一個慈母般照耀着這群孩子嶄新的前路。
在被土層掩蓋的西蒙組織大樓内,某個中控室中餘晚斷開了自己和晶石的鍊接,她已經滿眼血色,渾身都快速浮動着紅色的紋路,皮膚也紅的厲害。她扶着桌子深深的喘了口氣,想要跑到阿勒蘇抵禦的地方,卻因為大幅度調用體力,已經連走路都極為困難了。
陸青找到了餘晚的位置,用白色的兜布罩着她,随即下來帶着其他還未走失的孩子逃出去,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直到到了這座山裡。
餘晚用僅剩的力氣掐着陸青,虛弱的強調:“阿勒蘇089,我要帶着她的。”
陸青變換表情,改變了自己的拟态外觀,學着阿勒蘇的樣子說道:“我就是阿勒蘇089,請您不要為我的分離而擔心。”
餘晚嗤笑一聲,從嘴裡呸掉好幾口血,“我還沒傻,”剛想要起身卻被陸青打暈,扔進了治療倉中。他的手指沒有選擇修複腦波,而是停留在清理鍵上,輕輕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