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出了一張紅+2,阚清摸了兩張牌。
何映摸牌。
梁潼也摸牌。
蘇謹言跟着摸牌。
就這麼摸了三輪他們硬是沒人摸到紅色的牌,蘇謹言納悶:“這牌都快摸沒了怎麼還沒紅色的。”
“我把三副牌合一起了,雖然概率小,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阚清掏出一沓牌,展示他們班的軍火。
蘇謹言認命地又摸了一張,綠的,他看向梁潼:“你沒紅的為什麼要轉紅的。”
“想詐你們轉色給我遞牌。”
誰知道大家都沒紅的。
阚清終于摸到了:“紅色+2。”
何映随一張:“綠色+2。”
梁潼抽出一張:“+4。”
蘇謹言:……?
他要鬧了,這人怎麼前面不出,加到8了才出,他都沒有遊戲體驗了!
蘇謹言怨念道:“我下一輪要質疑你。”
在玩家出功能牌時其他人可以質疑,如果玩家除了功能牌還有其他牌可以出的話就算質疑成功,玩家加兩張牌且這張功能牌作廢,反之質疑者加兩張。
梁潼無辜臉:“真沒了。”
何映嫌棄:“你這一手的牌沒有一張+4也是蠻離譜的。”
蘇謹言瞪他:“再疊都12張了!我下家可是女孩子,哪能像你這麼不憐香惜玉。”
阚清愣了一下:“那我謝謝你?”
何映直接上手扒拉蘇謹言的牌:“你聽他裝,他就是壓根沒有牌出。”
“耍賴啊!何映你太不要臉了!”
這把最後是阚清赢了,蘇謹言手握二十張牌,沒有一點翻身的可能。
“輸的接受懲罰,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阚清說。
蘇謹言想走人了,之前沒人說還有懲罰啊!
“堂堂蘇大少不會想耍賴吧!”
蘇大少是他們初中給蘇謹言起的綽号,因為蘇這個姓氏在言情小說裡是男主标配。
蘇謹言聽不得這個稱呼,雙手合十作求饒狀:“好好好,那就真心話吧。”
他抽了一張,要求評價在場的一個人。
其他人明顯露出不滿意的表情,這懲罰也太沒看頭了。
“那評價一下何映吧。”
“可别,不熟。”何映示意他别來沾邊。
蘇謹言彎眼笑,像隻賤兮兮的狐狸。何映感覺這個人下一秒就要口吐惡言了,直接警告:“這位同學請謹慎發言。”
“有種死纏爛打可以追到的鮮活感。”蘇謹言說。
何映:“……聽不懂。”
阚清推眼鏡:“我有點磕你們倆了。”
蘇謹言樂了,小聲和蔡瀾說:“我的語言表達是不是驚為天人。”
蔡瀾點頭,現學現賣:“我也磕一口。”
他們又打了幾把,基本每個人都有輸有赢,懲罰選的都是真心話,選項都比較友好,普普通通的問題,就這麼放過了。
高博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撺掇他們選大冒險:“一直選真心話有什麼意思,覺得過分了就換一個呗。”
他話多且閑,硬是磨得他們答應了下來,結果下一把何映就輸了。
“你小子等着。”
何映抽了一張大冒險,是和右邊的人玩閉眼遊戲。
右邊的人是梁潼。
“閉眼遊戲是什麼?”梁潼問。
阚清解釋:“兩個人閉眼對坐,比誰先睜眼。”
何映原本以為這個遊戲很簡單,直到閉眼後才發現想錯了。
周圍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四周靜谧,遠遠傳來操場的音樂聲,還有一些聊天打遊戲的聲音。
閉上眼,感知就變敏銳了,他聽到梁潼清淺的呼吸聲,在耳邊無限放大,竟産生了自己與梁潼耳鬓厮磨的錯覺。
他們僵持了三分鐘後,高博文趴在何映耳邊支招:“映哥,你慢慢靠近他,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先睜眼。”
何映心想你當我傻,要撞到了怎麼辦。
突然一隻冰冷的手貼上他的臉,輕觸微燙的皮肉,同時,呼吸聲接近了。
何映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停了一瞬,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梁潼這是何意。
他不敢睜眼又不敢不睜眼,好比在捉迷藏的孩子躲在櫃子裡,既怕自己被找到,又怕沒人找到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結束遊戲回家了。
梁潼憑感覺拉近他們的距離,雖然閉着眼,卻能精準地把握在半米之間。
以安全社交距離的理論來說,這是從個人距離到親密距離的紅線。
梁潼的聲音近在咫尺,又好像是一段從外太空傳來的信号,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