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看過,他甚至都快把短短八期的節目盤包漿了。
但這麼說顯得很像視||奸别人的變态,于是梁潼斟酌了一下措辭:“剛出的時候刷到過一些片段。”
何映也沒想到他真看了,莫名的尴尬感後知後覺地漫上來,連同剛才徐念念和他讨論她那有理有據的“映圳”糖點的不自在感一起襲來,他結巴了一下:“額,還是别看了。”
之前一直不好意思看自己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直到今天迫于社交禮儀看了幾段後,何映才發現節目的剪輯方向不太對,引導性太強,時不時就來一個自己和許簡圳深情對視的畫面——事實上他們看的壓根都不是對方。
加上前期吳思琪對他的頻頻示好,一個律政職場綜藝硬是被剪出了戀綜的感覺,而且是惡俗的修羅場。
……他的人設怎麼從被超越的爽文配角變成了萬人迷渣男了?
徐念念也沒放過他,在何映對着綜藝剪輯近乎石化時興奮地拖着進度條:“還有這段——許簡圳宣布戀情時你的眼神,天呐,我就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喜歡兩個是一定要藏住的,嘻嘻。”
好抽象的精神狀态。
何映看了一眼,鏡頭裡的自己明顯是因為太困在打哈欠,怎麼就被曲解成失戀落淚了。
總之,這個綜藝呈現的效果和他預期相差太大,幾乎是黑曆史的程度。何映無比後悔當時和導演組說“隻要不惡剪就行”,現在也沒比惡剪好到哪去。
梁潼波瀾不驚地點點頭:“放心,我看不下你和别人組cp的。”
何映:……
梁潼這個人大抵是有點惡性根在的,隻是被高冷的外表掩蓋得太好,看不出他骨子裡蔫壞,此時歪頭沖何映一笑:“不過這個綜藝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貓塑很成功啊。”
詭異的沉默。
何映:“……梁潼。”
梁潼:“嗯?”
“你根本就是看過!”何映氣急敗壞,心想自己被梁潼的皮相欺騙的次數太多了,直到現在都沒對此人有清晰的認知。
梁潼沒忍住樂了:“我還以為你早發現了……我鑰匙上挂的就是你們節目的周邊啊。”
黑色小貓挂件手感很好,何映經常見梁潼掏出來把玩,出于一些不可說的私心,他對那個挂件不是很喜歡,壓根沒仔細看過。
他熟練地從梁潼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了鑰匙串,在貓肚皮下找到了節目的logo,以及燙銀工藝的“heying”。
梁潼看他臉色一陣綠一陣紅的,憋笑道:“看着挺像個英文單詞的。”
何映惱羞成怒,把挂件從鑰匙上取下來塞進了自己兜裡,又把鑰匙扔回梁潼口袋:“不還了。”
“拿走吧。”梁潼很大方,“我現在也不需要代餐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何映一眼,然後轉回去,接下來都在扮演盡職盡責的司機,可惜那一眼的挑逗足以說明此人不是什麼正經人。
何映一開始對“代餐”這個詞還沒反應過來——他平時不看相關的内容,重生後又自認為老别人幾十歲,心智已老齡化,手機娛樂很少,好半天才終于明白梁潼的意思是自己是他的貓,然後大腦宕機了一下。
想到他天天摸那個貓,溫熱的指腹摩挲着冰冷的塑料殼,然後把挂件染上自己的溫度……何映的耳朵不争氣地燒了起來。
他懊惱地想,梁潼一定有什麼魔力,不然怎麼憑這幾句話就讓他自己代入了呢。
在梁潼發表代餐的重大發言後,他對何映的貓塑就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以前頂多是自己在心裡念叨,偷偷在玻璃上畫貓耳,現在則是有恃無恐,時不時對何映說:“你真的很像貓啊。”
癱着時懶洋洋的樣子像,等着被順毛的小脾氣像,記仇會記很久很久也像。
何映在他第無數次對自己進行貓塑洗腦時已然放棄抵抗:“建議自覺滾去貓咖待一周,吸夠了再回來。”
“不要,我就喜歡自己家的。”梁潼靠在他身上調電視遙控,熟練地打開某衛視點播看何映的綜藝,美其名曰進行“脫敏療法”。有沒有效不知道,反正他是看得挺開心的。
裡面嘉賓介紹時不少人提到養寵物,梁潼就戳戳何映道:“我們養隻貓怎麼樣?”
何映沒擡頭:“什麼品種。”
“緬因吧。”梁潼思考了一下,“像你。”
“呵呵。”何映起身準備走人,“我明天就去找房子,希望你能照顧好貓——”
梁潼一把抱住他的腰,把沒什麼反抗意願的人拉回來了:“我随口說說的,不養,真的。”
他埋頭到何映後背,輕蹭着權當撒嬌,聲音很輕:“我連你都還沒照顧好呢。”
這話其實謙虛了。
梁潼可能真的是天才,哪怕是做飯都能在短時間内掌握基本的菜式,加上菜品都投其所好,何映這段時間被他喂得臉上的肉都多了點。
他的腹肌要吃沒了。
想到這裡,原本準備坐回去的何映毅然決然地站起:“我要開始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