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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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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眨了眨眼,摸了摸仍在自己口袋裡裝着的印着父母的兩張照片。

雨聲啪嗒啪嗒,室内的溫度潑下去一些不那麼讓人心煩。

一切都變得沉默。

“海格說你曾向他要求帶走哈利?”

“是的,我希望帶走哈利,作為哈利的教父兼姨父,作為詹姆·波特最好的朋友,我認為沒有人比我更适合帶走尚在襁褓中的哈利,更何況海格對我說他要将孩子送到佩妮那裡。”

再一次提及詹姆和莉莉的死亡讓小天狼星看起來極度哀傷,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頭發哀泣地說着,佩妮在桌子底下惡狠狠地踢他的小腿,像是要連着被消失的記憶把當年憋在心底的憤怒與痛苦盡數發洩一般。

他們倆都被那些情緒堵得太久了。

“倫巴第街的爆炸呢?”

阿米莉亞剛剛的憤怒慢慢被平息,她看着此時此刻低垂着頭哽咽又痛苦的男人刻意放輕了聲音問道。

“當我從悲傷中回過神,我知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彼得并殺了他為莉莉和詹姆報仇。”

小天狼星苦笑一聲擡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佩妮和她懷中的兩個孩子。

“我的妻子總說我喜歡沖動……”

時光仿佛又倒回到五年級的那次争吵,佩妮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顯得有些頹喪的黑發男人,不知道此時此刻是該埋怨他還是埋怨自己。

他總是這樣。

哈利擡頭用紙巾輕輕擦去佩妮的眼淚,小大人一般拍了拍佩妮的手背。

他總是這樣。

小天狼星沒有得到佩妮的任何回應,隻好狼狽地扭回了頭,繼續陳述着。

“我恨死了彼得,我巴不得他立刻死在我手上!”

痛苦的記憶翻江倒海逼迫着西裡斯陷入癫狂,極清瘦的男人猙獰着露出仇恨與痛苦,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互相抓撓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流露出無盡的憤恨,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煩躁。

“那天晚上,我追着他一直到倫巴第街,該死的,那條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差一點就從我眼前逃走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着他的痛苦,佩妮一時間覺得荒謬得有些像個夢境。

小天狼星的聲音是唯一的音源,整棟别墅在這一刻變成了虛無的罩子,佩妮的靈魂飄飄蕩蕩晃在半空,七月的太陽炙烤着大地,無數的蟲子藏身在灌木叢中為這一場遲到的審判獻上奏鳴曲,她哀哀地想要掙脫束縛住自己的一切好能飄向更遠的地方,然而萬裡無雲的遼籃蒼穹陡然劈下一道刺目的閃電,她恍惚才意識到這是1985年。

“就在我揮下魔杖的瞬間,他同樣揮起了魔杖,随後的爆炸吞沒了那一整條街。”

阿米莉亞用食指輕輕叩響桌子,所有人都終于從漫長的沉默中回過來神,隻聽她用略微沙啞卻堅定無疑的聲音說:“西裡斯·布萊克,經審判,于1981年10月31日當晚涉及波特夫婦遇害一案上,判定無罪。”

代表着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鄧布利多首先站起身來為這場遲來的審判拍響巴掌,他紫紅色的長袍揚起不小的一陣風刮向在座的每一個人,米裡森緊跟着站起身來為他鼓掌,同時含笑地注視着身邊仍舊等待着什麼的喬。

“我會為他鼓掌,但僅在這一刻。”

死去的二十多條人命橫陳,喬勉強驅動自己站起身來拍了兩下,随即在心裡計算着屬于麻瓜們的審判。

醞釀了一上午的雷雨終于在此刻落下,萊姆斯略顯激動地緊緊抱住了西裡斯,力道大得快要把小天狼星的肩膀都給箍斷。他有些脫力一般同樣抱緊了自己的朋友,四年的流浪于逃亡終于告一段落,小天狼星咧開嘴想要笑一笑,轉而想到死在那個夜晚的詹姆和莉莉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媽咪,他是我爸爸嗎?”

所有的問題剛一扔下,霍莉的眉頭緊緊皺起,圓潤的臉蛋上滿是糾結與疑惑。小天狼星的問題解決不過片刻,她從整場的沉郁中敏銳地捕捉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小手高高舉起指向站在他們對面的小天狼星,看似好奇的話語中暗藏着肯定,哈利敢打賭妹妹這句話一定是故意的。

從她一直緊盯着西裡斯不放的眼神中就知道。

“也許是吧。”

并不願意看西裡斯一眼的佩妮擦掉臉上滑落的淚水勉強笑開,應付似的胡亂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給出自己都找不到确切定義的答案,她仍舊在為了那消失的記憶所暗藏着的不信任與輕視而生氣。

“也許?”

“是的,也許。”

這回答擺明了就是在糊弄,霍莉撇了撇嘴巴并不相信,那邊聽到佩妮回答的小天狼星着急忙慌地從萊姆斯的擁抱中撤身,急急地扭過身體顯得很小心很可憐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和教子,生怕他們一個不注意就消失了似的。

“我想我們是時候回去将這個案件整理一下了。”

阿米莉亞推了推她的那個單片眼鏡義正言辭地插在了氣氛稍顯緊張的兩人中間,順帶牽起了在座的每一個人的話頭。

“我也該回去準備查一查過去幾年可能出現錯誤的案件了。”

米裡森聳了聳肩笑眯眯地跟在了阿米莉亞的身後,鄧布利多緊跟着拍了拍等着和夫婦二人說話的萊姆斯,聲稱要跟他了解更多有關于彼得的事情,伴随着阿斯塔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後放入水池的沖水聲,喬伸了伸懶腰意味深長地邀請西裡斯有時間去一趟唐甯街,貝蒂終于記完最後一個字母合上筆記本,歎了口氣耷拉下去肩膀,很快又興緻勃勃地幻想明天頭版頭條上自己的署名。

“再見,貝蒂,期待明天的《預言家日報》。”

“謝謝,奧莉……額,佩妮。”

第一時間被告知這則大消息的貝蒂無不感激地吻了吻佩妮的臉頰,坐了一上午而僵硬酸痛的腰背在佩妮如水一樣溫柔的目光中重新恢複,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曾經的奧莉娜,最終在即将踏入壁爐前放下擔子。

“我還是更喜歡你喊我奧莉娜,貝蒂。”

哈利牽着妹妹的手站得離小天狼星有些遠,他此刻剛完整地聽完父母死亡的真相,衣服口袋裡那張照片緊緊地灼燒着他的皮膚,快要過五歲生日的小男孩兒隻想埋在最親近的姨媽懷中好好的睡一覺。

“圖妮?”

他極為小心地開口,雙手交疊着不安地搓了搓,不太确定會不會得到佩妮的原諒。

“你承認的話,事實上早在四年前你就不能喊我那個稱呼了,記憶完整的巫師?”

冷言冷語并不像佩妮十幾歲時那般威力強大,小天狼星聽到開頭就知道她仍舊為了他抹去的記憶生氣。

“對不起,原諒我。佩妮。”

幹脆利落的認錯完全不像是記憶中的西裡斯的風格,佩妮因為詫異而瞳孔驟縮,随即又想起自己對于他的記憶并不完整。

“是我做事之前沒有考慮後果。”

“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過強大,是我導緻了我的自負。”

“是我忽視了你的擔心和害怕。”

“是我忘記你理應擁有知曉一切的權力。”

“是我太魯莽,太沖動。”

“是我不考慮我對你所負有的責任。”

“是我忘記了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話。”

“對不起,妮妮,對不起。”

一句又一句烙鐵一樣滾燙的話語随着西裡斯一點一點垂下去的頭顱和滴落在地上的眼淚碎開,佩妮撕咬着口腔粘膜去吃鐵鏽一樣的血珠。

她看着他,看着他痛苦無助彎下去的脊梁,看着他克制不住頹唐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因為驚惶而冒出細密汗水的鼻尖,看着他無措又認真道歉時搓弄的雙手。

“你總是這樣,西裡斯,你總是這樣。”

為什麼不能多考慮自己呢?為什麼不能多想想後果呢?為什麼不能多在乎在乎自己呢?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把一切都明明白白告訴她呢?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作為麻瓜的她能保護好自己呢?

無數個為什麼堆疊在一起,佩妮捂着臉哭泣,五年級的那次争吵重新被她翻出來疊放在此處,她隻覺得渾身向被刺過一樣從骨與骨的連接處泛出疼痛。

“原諒我,佩妮。”

眼前瘦削到有些嶙峋的男人哭着,乞求又小心翼翼地對她笑,佩妮淚水迷蒙中去看他,十六歲意氣風發桀骜不馴的少年蓦地重合,佩妮惶然又嘲諷地輕笑,最終卻再也忍不住撲進西裡斯的懷抱。

她生氣,從來不僅僅隻是因為他抹去了關于保密人的記憶。

因為他從不考慮後果,從不在乎自己,從不真正放下對他自己的傷害。

“向我保證……”

“向你保證我會更好一些,不會那麼極端,不會那麼瘋狂,不會那麼沖動。”

“向我保證你會在乎我,在乎我們。”

“向我保證你會記得你有一個家庭。”

顴骨尖銳得讓佩妮的指腹有些疼痛,她摩挲着西裡斯的臉一字一頓用她們的存在去将銜着繩索湊過來的黑狗束縛。

“I promise,my lord.”

終于露出釋然的笑意,佩妮吻了吻西裡斯鼻子上橫貫的一條疤痕,重重擦去嗚咽着向她搖晃尾巴的黑狗的淚水,。

“哈利,霍莉?”

小天狼星擁緊了佩妮轉過身來面對着兩個孩子幾乎屏住了呼吸,忐忑不安地等待他們的回應。他不擅長這類場合,尤其在面對因為自己的錯誤而經曆苦難的哈利和女兒時更不知所措。

“噢……啊……是的?”

總是被周圍的鄰居用憐憫的目光包圍的霍莉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手足無措,她從出生以來接觸過的成年男性中最為親近的隻有教父萊姆斯,她知道該如何跟教父相處,卻并不知道該怎樣跟爸爸親昵。

“對不起,孩子們。”

霍莉拽了拽馬上要上一年級的哈利的小指,希望哥哥在這一刻能給她一些建議。

整幢别墅陡然變得安靜下來,哈利垂頭瞥了瞥妹妹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妹妹的手,走向了小天狼星。

“額……教父?”

西裡斯被哈利磕磕巴巴的一句教父激出淚水,他揉了揉哈利蓬亂的黑發将他抱住,霍莉被這突然的一幕吓到瞪大了眼睛,螃蟹似的挪到了能擋住她身子的窗簾邊。

“我想你真的是我父母最好的朋友,我的教父,我的姨父。而且真的想保護我們,我認為我應該試着接受你。”

哈利的語氣帶着些許堅定,也夾雜着屬于年幼孩子的猶疑。

小天狼星的眼睛微微發紅,他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

“謝謝你,哈利。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霍莉在後面慢騰騰地從一旁跟了過來,站到哈利身邊。她歪着頭打量着小天狼星,天真地開口。

“那你是不是會給我和哥哥買生日禮物?”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氣氛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小天狼星愣了一下,随即溫柔地笑起來。

“當然,霍莉,我會為你和哈利準備全世界最棒的生日禮物。”

霍莉卻在這句話之後忽然擡起頭看了看她“可能是爸爸”的西裡斯,她努力挺直自己的小身闆,三歲小女孩兒的眼中有着不容小觑的審視和嚴肅。

“你……真的對不起我們嗎?”

她的聲音還帶着童稚,但語氣裡卻分明帶着孩子無法隐藏的認真與追問。

西裡斯盯着女兒許久,喉結不自覺地上下動了一下。他想跪下來與孩子平視,但雙腿仿佛灌了鉛般沉重,動彈不得。

最終,他選擇蹲下,滿臉痛苦卻仍然微笑,。

“是的,霍莉……很對不起。我曾經想保護……保護媽媽和姨媽一家,想守護你,守護哈利,可我失敗了,失敗得一塌糊塗。”

霍莉沒有接話,倒是将頭扭過來去看站在西裡斯身邊的佩妮。

“媽咪。”

“什麼?”

“我能原諒他嗎?”

佩妮看着眼前的女兒和比她高了一頭的同樣忐忑的哈利,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曾經,一時間,所有積壓在心頭的疼痛化作某種隐隐發酸的解脫。

她疲憊地點了點頭。

“霍莉,那是你的選擇。”

于是,小小的霍莉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她伸出手,摸了摸小天狼星淩亂的黑發。

“你愛媽媽,哈利和我嗎?”

“永遠愛。”

他紅着眼說得無比堅定。

“那就夠了。”

霍莉輕輕說道。

滴滴答答的落雨在室内濺起無數細小的水花,窗台上,克洛裡斯昂起腦袋喝飽了水,精神抖擻地搖晃着自己濃郁的綠色,馬路上不時有汽車經過,雨聲混着汽笛聲短暫地灌滿這幢方方正正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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