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夢見他們了,西裡斯。莉莉笑着卻不和我說話,我想去拉她的手,可無論我怎麼做都靠近不了她。我喊她的名字,莉莉哭了,我想去摸她的頭安慰她,可她很狼狽地搖着頭告訴我讓我回去,詹姆笑着帶着她一起離開了。”
顫抖着的佩妮無法控制自己的哭腔,十年過去,她仍舊總是會在夜晚一次次夢見妹妹,曾經總是拉在一起的手卻在夢裡怎麼也找不到能夠接觸的方法,漸漸的,她不再夢見時哭泣,卻總在第二天想起這些夢境時痛苦壓抑。
安慰是沒有用的,21歲的詹姆擁着莉莉站在他們對面無聲地微笑,西裡斯一下又一下輕柔地順着佩妮單薄的脊背安撫。想起那一晚在岡特家的老宅拿到複活石戒指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同樣苦澀地抿着嘴巴試圖在腦海中描繪詹姆和莉莉現在這個年紀的畫面,猛然才發現總是站在他面前搞怪的的兩個影子已經青澀到快要和讓他不太敢和他們站在一起了。
“他有跟你說聖誕快樂嗎?”
“是的,他說:佩妮,還有大腳闆,聖誕節快樂!”
“佩妮!大腳闆!聖誕快樂!”
風雪壓了滿身的萊姆斯咣當一聲從正門走進來,手裡大大小小拿了五六件包裝得極為精緻的禮物,沉穩溫柔的嗓音被趁機鑽進溫暖室内的雪花蓋過一些顯得有些涼,霍莉急匆匆地跑過去抱住教父的腿,萊姆斯揉了揉哈利在家裡總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黑發,在佩妮略顯危險的注視下彎腰抱起許久沒見得的教女親了一口。
“嘿,羅恩!你爸爸和我說他們給你買了一個你絕對喜歡的禮物!”
“哦,但願不是那隻火蜥蜴!”
緊閉雙眼向梅林祈禱的羅恩念念有詞,萊姆斯擠了擠眼睛對看起來十分好奇火蜥蜴的哈利暗示,看來不管羅恩祈禱得有多麼誠懇,亞瑟反正是聽不到的。
“你來的有點太晚了吧,月亮臉,我可不記得聖誕節你還有什麼安排,最近不是沒什麼大事嗎?”
“還說呢大腳闆,上午剛簽了一個要和我們合作舉行賽車比賽的合同,我已經飙最快的速度來了好嗎?”
完全情有可原,西裡斯在好友的控訴目光中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他這時候好像才想起來的确有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
“教父!我能拆我的禮物嗎?”
好在還有霍莉,交換過視線的父女倆娴熟地轉移話題,哈利從一堆禮物中拿出來給自己和羅恩的,三個孩子齊刷刷坐在聖誕樹下眼巴巴地看着大人們,佩妮沒好氣地拍了一巴掌西裡斯的胳膊上前遞給萊姆斯果汁,順手将他的外套搭在衣架上。
“當然可以,那本來就是給你們的,孩子們。”
在朋友家下意識放松的萊姆斯端着玻璃杯一仰而盡,跟喝了酒一樣連脾氣都放開了一些,看起來更像是他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
“别忘了洗手,萊姆斯。”
佩妮無奈地看了一眼興奮地刺啦刺啦拆包裝的孩子,苦澀與想念被萊姆斯和西裡斯一唱一和的插科打诨沖淡一些。她其實不是那麼軟弱的,隻是在聖誕這些特殊的日子,誰又能管得住那些悲傷情緒的蔓延呢。
“嘿!快看呐!哈利!是我沒能買到的那個口琴!”
“我的是最新款的遊戲機!”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哦!是一個能放大縮小的冰鞋!”
看樣子短時間内是吃不了飯了,佩妮笑着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一個個放進孩子們的懷抱示意他們打開,西裡斯自覺地甩出一個保溫咒語确保一會兒興頭過去,他們還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瞧我的哈利!多功能口袋刀!”
“主意不錯吧,我上學的時候就希望有一個,不過那時候還沒人想出來這個東西。”
腰間被佩妮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西裡斯皺着眉頭嘶嘶得裝痛,在萊姆斯一臉無語的表情中讪讪地聳肩。不過羅恩倒是激動極了,正一臉興奮地對他送的禮物大誇特誇,那模樣讓人看見了真要以為他是西裡斯的忠實粉絲。
“是我!哈利!你快看呐!”
水晶球裡還是長發的女孩兒有着一張和霍莉大差不差的臉蛋,穿着哈利最常見的那身跳舞用的芭蕾裙子正在真實的碎雪中翩翩起舞,百老彙最經典的音樂跟着她一起旋轉,在魔法的加持下真實得甚至讓哈利誤以為身邊的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縮小扔了進去。
“簡直不可思議得漂亮,霍莉,你以後一定要這樣跳一場舞。我要拿最好的留影球把它記錄下來以後也做一個這樣的八音盒給你!”
“那當然了,哈利,不過你可要認真一點記錄我那個時候跳舞的所有細節!”
“你們快看,她還會笑呢!”
“快看看你的禮物是什麼,我等不及想知道了,哈利!”
互相也在交換禮物的三個大人好笑地看着迫切地霍莉,随即坐下來有些不太願意談起接下來的話題。
“怎麼樣?”
“彼得已經認罪了,審判預計在一周之内完成。《預言家日報》那邊我也安排好了,會在近期的報紙中隐晦透露出一點關于那個人的消息,至于《衛報》,我向首相打過申請了,她同意也認同我們的行動。交流處理中心那邊,該安排的我和阿斯塔也已經商量過了。”
“鄧布利多已經着手開始整合了,估計不久就要有動作,鳳凰社的話,我們還是堅持用格裡莫廣場12号。”
“穆迪和我也已經安排好賽車隊的一切事宜了,最近公司該處理的事情也基本上告一段落,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現在正在推進的飛天汽車改裝,不過我想亞瑟已經找你問過相關的技術經驗了,他和他的幾個兒子看起來胸有成竹。”
幾個人就最近的事情簡單做了一個交流和彙報之後靜默下來,西裡斯把玩着佩妮修長的食指,在聖誕樹下孩子們的歡笑中輕輕吻了吻妻子凸出的指骨。死亡聖器之後翻找了許多資料和書本的鄧布利多前不久将他們聚在一起,那些不太确定的猜測如同驚雷一般狠狠劈在他們每個人的心頭。
“這次又要用什麼代價去交換呢?”
疲倦和難堪讓佩妮的語氣極為低沉,呼嘯的風聲嘩嘩拍打着窗戶讓西裡斯的沉默顯得極為可笑,他喉頭酸澀地張了張嘴,視線卻落到對面空無一人的沙發上兩個透明的身影上,萊姆斯的語氣沉郁又哽咽。
“總不能再是一道閃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