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看不懂,你是完蛋了。”
——“但我教的學生,沒有完蛋的。”
陳霧圓在後面緊跟着問:“老師,那我現在應該先做什麼?”
想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不懂也可能是因為,老師你的字,有點,醜。”
這次的回信是第二天中午給的。
力透紙背的一句,回答她應該先做什麼的問題。
——“先去醫院檢查智商。”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所以陳霧圓一直稱呼他為醜醜老師。
醜醜老師字寫的很醜,但成績非常好,陳霧圓在他的幫助下數學成績意外的不錯,到高一期末已經能考到一百二左右了。
不過,陳霧圓想起了什麼,皺皺眉,她剛想把這張紙扔了,目光卻又頓在那行“希望你一直有人陪上”
片刻,還是重新夾起,把這本物理書放進書包。
*
周五上午上完一節課之後就集合到學校報告廳聽講座。
一般年級的大型聚會,各個班在報告廳都有固定的位置,曆史九班班級靠後,位置也靠後,再加上他們班的人基本上也不愛聽講座,因此班上的同學次次都以“上廁所”“接水喝”這種理由半途溜走。
年紀主任說了好幾次也無濟于事,這次班主任特意坐在他們班級的邊上守着防止有人再溜。
有班主任在旁邊鎮場子,周圍的同學老實了許多,都在下面靜悄悄的玩手機。
陳霧圓沒玩手機,但也沒聽,坐在後排發着呆。
過了一會,班主任拿着張表格過來:“陳霧圓,寒假補習你要去吧?這表格填一下,和鐘在填在一列。”
還沒來得及反應,表格就被遞到陳霧圓的手裡,上面基本都被填滿了,鐘在的名字在最上方。
他的字也嚣張,筆力勁挺,龍飛鳳舞,依次在姓名,班級,優勢、弱勢科目下寫着“鐘在,物理一班,數學,語文”
優勢科目一欄填的十分含蓄。
這是同意參加了?
陳霧圓朝前看,但物理一班的位置在最前面,她也看不見鐘在,旁邊班主任許逸催了一句。
陳霧圓顧不上多想,在他旁邊寫“陳霧圓,曆史九班,語文,數學。”
許逸剛畢業就過來做老師,年紀輕和學生們也沒什麼距離感,低頭看陳霧圓填完,饒有興趣地問:“鐘在是不是就是年級裡出名的帥哥,經常上去做檢讨的那個?”
鐘在一個學期光檢讨都不知道寫了多少次了,次次都在國旗下講話時刷臉,許逸記得他也正常。
陳霧圓笑了一下,點頭:“嗯,是他。”
“長得确實帥,成績也好,”許逸邊拿表格邊說:“不過到了大學多的是帥哥,像他這麼帥的沒有,比他脾氣好的可不少,你們倆學業上互相幫助,除此之外還是要注意點,我對你還是放心的。”
就差直接說你們不許談戀愛了。
一中其實對談戀愛這件事管得很松,但作為老師肯定不希望自己學生在高三這個時間段談戀愛從而影響學習。
不過單就假期補課這個安排吧,能讓人戀愛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挺容易讓人互相厭惡的。
陳霧圓應好,說:“嗯,謝謝許老師關心。”
許逸點點頭,轉過身叫同學們擡頭聽講座。
今天的講座除了宣傳綜評申請大學,還是期末聯考的表揚會,等宣講結束,年級主任特意跑上台在大屏上放ppt,火紅的首頁上左右各有一張照片。
按照慣例,一張是曆史方向的第一,一張是物理方向的第一。
物理方向的毫不意外又是鐘在,照片還是從高一用到現在的那張入學證件照,眼神俾睨萬物,一副不服管教的不屑感,看得人十分不爽。
不過等看到下面的分數時他這個眼神頓時就合理了起來。
鐘在再創新高,裸分六百九十。
物理班那邊頓時讨論聲四起,特别是一班,一聲聲的“我艹”“鐘爹牛逼!!”“艹滿分怪物”往這邊傳。
以鐘在的語文成績,能到裸分六百九這個分數,搞不好數學和物理都是滿分,就算賦分能賦到這個分數也少見,比他更高的估計也沒了。
曆史方向這邊沒鐘在這種霸榜人物,第一的位置競争十分激烈,同一次考試原始分和賦分第一名也經常變換。
這次學校放的是裸分第一,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陳霧圓不熟悉。
周圍的同學一半忙着讨論鐘在,一半在關心着成績,陳霧圓旁邊的同學說:“六百四,賦分第一肯定不是她。”
陳霧圓其實不怎麼關心成績,她附和着點點頭,說:“有可能。”
底下的同學翹首以待,物理班賦分第一也毫無疑問,都等着看鐘在的單科成績,曆史方向這邊在等賦分第一名,偏偏年級主任賣關子,拿着話筒咳了兩聲自己先講起來了。
“咳咳,剛才王老師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綜評申請也是一條途徑,有能力的同學要盡早準備——”
越講越不耐煩,學生開始不安份地噓主任了,終于年級主任舍得把PPT翻頁了。
“這次大會我們還要表揚在期末聯考中湧現出的一大批優秀學生,按照去年劃定的一本線,曆史方向過線人數超過一半,物理方向将近百分之七十
“這次我們的曆史方向前二十和物理方向前二十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