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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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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

陳霧圓不由自主地思緒被拉回到高一的那個周五下午。

陳霧圓被學校裡拉着去拍校慶宣傳片,本來說要留下給醜醜老師看的題目還沒寫完——他們很少聊天,偶爾說一兩句話,基本也都是陳霧圓起的頭。

拍宣傳片的部門急需要人,說就兩三個鏡頭,陳霧圓走的着急,在白紙上留言

“等我一會,我去拍宣傳片,拍完就回來寫”

當時班裡的男生在為了體育抽測,正在操場上臨時特訓。

陳霧圓拍完一個鏡頭跑回來看,她課桌裡的白紙上醜醜老師回複,“嗯,等你。”

三個鏡頭反複拍,本來以為十分鐘的事情拍了半個小時,到放學還差最後一個收尾,陳霧圓着急,又先跑回樓上,教室裡大部分課桌上都整整齊齊,應該是拎着書包回家了。

她問“你還在等嗎,我還要十分鐘。”

好不容易拍完回來,路上還遇見了後面的幾個男生背着書包準備回家,周世,趙為還有鐘在他們幾個一般放學都一塊出教室,有時候趙為訓練才要留下來。

都這麼晚了,陳霧圓覺得醜醜老師應該也走了。

但她上去,教室裡有人在打掃衛生,鐘在是值日生。

白紙上,有人留下一句

“嗯,還在等。”

或許是擔心她着急,還貼心地加了時間“6:01”

陳霧圓擡頭看時間,才過去五分鐘,她安心下來,坐在那寫題目。

鐘在拿着拖把掃地,路過她身邊,溫和地帶起一陣風。

其實陳霧圓一直知道醜醜老師是誰。

在她第一次在紙上寫下留言的時候就知道。

嚣張的筆迹,狂妄的作風,解題思路卻細緻清晰,就像他,明明外表看起來相當不好惹,但等到和他接觸時才發現鐘在這人有時候甚至能稱得上是溫和。

除了鐘在,陳霧圓再也想不出還會有任何一個人像他。

她緩緩握緊手機,好像第一次,如此期待和别人見面。

*

到了店裡,桌上的碗筷已經被初步清理過了,好幾個人已經先走了,就鐘在店裡的一個員工還有趙為在。

見陳霧圓進來,趙為趕緊打了一個招呼,起來叫道:“鐘哥,哥!!副班來了!”

趙為和陳霧圓沒說過幾句話,見面有些尴尬,還是陳霧圓先開口:“他們都走了嗎?”

“去酒吧了,”趙為連忙說:“走了有一會了。”

陳霧圓點點頭,問道:“你們怎麼沒一起去玩?”

趙為說:“我一會要回家,旭哥馬上要去高鐵站,就沒去。”

聊了沒幾句,鐘在出來,視線朝陳霧圓看過來,輕點頭:“來了,還吃餃子嗎?”

他聲音沒什麼波瀾,好像也沒在乎陳霧圓為什麼來的這麼晚。

陳霧圓說:“還吃。”

“行,先坐一會,”鐘在往這邊走,随手替陳霧圓拉了把椅子,又對趙為說:“你什麼時候回去?”

趙為說:“我馬上就走,年後可能五六天才來,鐘哥你試卷我先帶走了?”

“嗯,你帶走。”

他去廚房下餃子,趙為拿了試卷回家,小旭收拾行李準備去高鐵站了。

陳霧圓坐在桌子前,大腦暫時放空,學着鐘在捏了兩粒花生吃,還是生的,有點澀,慢慢嚼也嘗不出什麼特别的味道。

餃子熟得很快,兩碗餃子,鐘在拿了兩雙筷子,給她還有自己。

他剛才應該沒吃飯,不知道是在等自己還是沒功夫吃。

七八個元寶形狀的餃子盛在碗裡,陳霧圓夾了一個,咬了一口,餃子皮很薄,摻了荠菜的肉餡散發着撲鼻的清香。

鐘在問她:“夠吃嗎,不夠吃再下。”

陳霧圓說:“夠了,我剛才吃得挺飽的,好像你沒怎麼吃,一直在吃花生。”

“我習慣了,”鐘在起身倒了杯飲料給陳霧圓,說道:“小時候家裡經常沒飯吃,我爸喝酒賭博,不管事。我媽就給我們喂生花生,吃習慣了。”

當時鐘實才喝酒賭博,家裡的錢全被他拿走吃喝嫖賭,偶爾給點錢讓王繡給他做幾個下酒菜,家裡常備花生抄熟了配酒喝,平時放在櫃子上,也沒人敢拿。

王繡在工廠裡上班,下了班去擺攤,沒時間管鐘在,他餓了就自己在家找東西吃。

那時候他還小,五六歲,也不會做飯,生吃就生吃,反正填飽肚子就行。

運氣不好,鐘實才發現了他偷吃,就挨一頓打。

挨揍對鐘在來說太尋常了,鐘實才一喝多發起酒瘋誰都打,王繡、他,多一頓少一頓沒什麼大不了的,死不了就行。

因此他到今天還有吃生花生的習慣。

陳霧圓第一次聽說他家裡的事情,問道:“‘你們’?你還有其他兄弟嗎?”

“有個姐姐,”鐘在說:“同母異父,比我十歲。”

他寥寥幾句,陳霧圓慢慢地拼湊出鐘在的童年,家境不好,父母應該都不管他,不然也不會讓他上十七中。

從沒人管的小混混,餓得需要偷花生吃,到考上高中,自己開店,這條路鐘在肯定走的不順暢。

怪不得她每次見鐘在他眼睛都熬得通紅,怪不得宋傑鋒說他要是沒有這股勁,人早就垮了。

鐘在今天似乎很有興緻,說道:“小時候一周總有幾天餓得睡不着,自己半夜偷偷哭,當時最大的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陳霧圓問。

鐘在說:“弄死我爸,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鐘在小時候經常會覺得自己馬上要完了,活不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數,當時最大的願望确實就是臨死前把鐘實才也打一頓,搞死他最好。

陳霧圓呼吸一滞,想起當時在十七中校園牆上看到的評論——“啤酒瓶開瓢見過沒?”

她說道:“要是我,我也哭。”

鐘在給自己倒了杯酒,示意陳霧圓舉杯。

陳霧圓舉起杯子,鐘在和她碰了一下,“别哭。”

他像在和朋友聊天,持重平靜地說:“不過再苦,現在也熬出來了。我以前不信什麼苦盡甘來,現在也不信,不過倒真覺得一句話說的挺對的,路是一步步闖出來的,即使再困難隻要往前走,人生沒有過不去的檻,過了這座山往前看,前面是不一樣的風景。陳霧圓,新年快樂,我敬你。”

他仰頭幹掉一杯白酒,喉結滾動,頸側青筋繃起,突出着沿着脖頸蔓入衣領,像樹木紮根在貧瘠地裡,為了獲取稀薄的營養,根系向下拼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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