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星科技的設備最終命名為“暢想一代”。

暢想一代上市那天，和它一起上熱搜的還有兩件事。

第一，是靈狐科技暴雷，靈狐的一個項目經理被扒出吃回扣收受賄賂，最終拔出蘿蔔帶出泥，将李虎的債務問題也牽扯了出來。他這些年嗜賭成性，多次挪用公司公款去賭博，現在靈狐的窟窿已經堵不上了，而且他們手裡根本沒有說好的設備和遊戲。

第二，是翠山創始人聞嶽山腦出血住院。

聞泊川的電話在當天差點被打爆，除了家裡人，居然還夾着顧賀升的兩個電話。聞泊川來了興趣，回撥回去，那邊卻沒有接。

“可惜。”聞泊川放下手機。

“可惜什麼？”顔望寒正好走進來，“聞總，現在有時間嗎？”

“有。”聞泊川發消息讓聞思然好好和林遠忱在家待着，别去醫院湊熱鬧，說完擡眼看向顔望寒，問，“怎麼了？”

顔望寒言簡意赅：“有戲。”

他說的沒頭沒尾，聞泊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立刻正色下來，問：“你是說系統……”

“對，”顔望寒将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他，“這是我們這段時間的實驗數據，理論上來講，是可行的。我們用你的暢想芯片改了一個簡單的設備，目前能做到和你說的系統進行面對面溝通。但無法分離，還有，這一切都是理論上。”

“我知道。”聞泊川仔細看着數據，“這段時間，林老師身體裡的系統好像失聯了，我沒聽到他再和系統溝通什麼。前段時間他狀态不好，我也沒提這件事，今天回去，我去問問他。”

顔望寒靠在一邊，問：“問他願不願意來當小白鼠？”

“問他系統還在不在。”聞泊川說，“系統要是在，我趁他睡着再和系統商量一次，既然它上次同意将處罰轉給我，那說不定它本身也可以轉到我身上。畢竟聞延正的系統就轉到顧賀升身上了，這是有先例的。”

顔望寒點點頭。

不過，就算是有先例，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實驗可以成功。什麼系統，異能，這些聽起來真的很離譜，尤其是對他這個堅信科學的人來說，無異于将他的世界觀踹了個粉碎，再一點點的拼起來。

可萬一，這一切是真的呢？

顔望寒皺起眉。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行，”他問，“你大概需要多久？”

聞泊川算了算，說：“林老師月末要去做個小手術，大概十二月中旬吧，最晚不過一月初。”

他又按下亮起的手機，無視掉聞延正的來電，起身理理衣服。

顔望寒也看到了那通電話。

“怎麼回事？”他問，“我聽說你爺爺他，生病住院了？”

“腦出血，”聞泊川說，“摔了一跤，據說他當時自己在書房，誰也不知道，等到我奶奶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送到醫院搶救到現在，醫生也給不了準話。”

“能不能醒，全靠造化了。”

顔望寒這段時間還屬于病假休息期，他是腦外科醫生，聞言皺起眉。

“是磕到頭了嗎？”顔望寒問。

“不知道。”聞泊川說，“剛出事的時候聞延正給我打了電話，他什麼都不說，叫我去聽遺囑。說什麼我爺爺留了一份遺囑，他老人家情況不好，最好早做打算。”

顔望寒冷笑一聲。

人還在搶救室裡躺着，他就開始着急聽遺囑了，這未免也太過心急。

“你知道那份遺囑嗎？”顔望寒問。

聞泊川：“我知道我爺爺有一份遺囑，但我不确定這份遺囑和聞延正說的遺囑是不是同一份。”

顔望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當即一愣。

“不會吧，”他猶豫着開口，“你的意思是你爸爸僞造了遺囑？先不說别的，這麼短的時間，他能搞出來嗎？”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聞泊川說，“不過誰知道呢，我得回去一趟。”

不為别的，但是為了聞思然那份股權，他都得去争一争。

他和顔望寒同時走出辦公室，兩人剛出門，聞泊川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鈴聲，顔望寒看到聞泊川微皺的眉頭立刻松開，接起電話的時候幾乎有了點喜笑顔開的意味。

“林老師，我……”

不等聞泊川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林遠忱着急的聲音。

“聞思然去找你了嗎？”林遠忱的聲音氣喘籲籲，“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一下，又斷了，我聽那邊特别嘈雜，像是很多人在吵架。但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聞泊川神色一凜。

“别着急，我現在就回去。”

二十分鐘後，聞泊川的車剛剛聽到小區門口，林遠忱便着急的跑了過來。他坐進副駕駛，還拿着手機不斷的撥打聞思然的電話。

“他能去哪？”

林遠忱急得聲音發顫抖，聞思然這段時間為了備考期中都沒回家，昨天晚上還打電話來給聞泊川點菜，不管是因為家裡的事還是别的，聞思然都很着急回家。